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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就算顛簸也能護著她。
若素兒清醒知道自己沒有死就先躺了一回棺材,估計她都要吐血了。
“行了,蓋上吧。”司馬洛淺笑地說著。
肖仲之輕嗯了一聲,即一個人將棺木蓋上。
再拿起木尖,暗運內勁將木尖插進去,就像給棺木釘上一樣。
這棺材一早,自然穿了幾個不容易發現的小孔,通風透氣用的。
借棺木送人,並不是什麼新鮮的招數,但是,他們借的可不是僅僅是這個,而是老相爺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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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爺的靈柩,誰敢打開來查?就算是初雪,慕容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輕易打開。若查出有人即沒什麼事,若真的只是老相爺的靈柩呢?他們不僅會名譽掃地,連皇室的威嚴也會蕩然無存。到時,世人皆會同情肖家,而暗中唾罵慕容家仗勢欺人。
肖仲之弄好,見沒什麼異樣了。就喊出老奴,命臨時請來的一些工人進來幫忙,輕輕將棺木抬出了將軍府的大門外,並輕輕地安放在早準備好的馬車。
在所謂的靈柩前,擺著香爐。
禮節照樣舉行,白幡等東西也自是不會缺少,一切瞧起來都很正常。
肖仲之捧著靈位,披麻帶孝,卻騎上了一匹俊馬。
由老奴駕靈車。
原來這一個老奴只是肖家長年的馬夫。
鎖上將軍府。
暫時,他們緩緩的往城門走去。
速度不快,或者可以說,很慢吧。
老奴目前是牽著馬的,因為怕一會到大街上會驚擾到馬兒,到時反而地驚到靈柩。
天還沒大亮,灰濛濛,也陰沉沉,很適合悲傷的氣氛。
這時候,大街上往來的行人稀少,就算早起的路人見到都會自動讓出路來。
瞧那掛著的白幡,上面的肖府的字樣就清楚,這是老相爺的靈柩。
平日,老相爺在百姓的心中,威望是很高的——清官兒。
肖仲之嘴角噙笑。
他看到了埋伏在將軍府外的侍衛了。
當作沒瞧見,繼續往前走。
突然,有一個醉漢顛簸著腳步撞了上來,只是挨在了靈柩的車子上,大吐特吐了一番,不過幸好,他吐只是吐在地上,而不是車上。
老奴趕緊上前,趕走了醉漢。
繼續接著靈車往前。
一般人都不會希望大清早見到什麼死人的東西的,免得晦氣。所以他們才會先在天沒大亮,灰濛濛時出城,沒想到還是碰到一個醉漢。
經過了二條街,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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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一處酒樓臨街道的包廂中。
慕容景和初雪聽到了陳守的稟報。
說肖仲之再有一刻鐘就會經過這裡,而且已經確認了,那是一副新棺,而且有著小孔兒。
“棺裡面只要躺著活人,自然需要呼吸。”慕容景嘴角勾勒起淺笑,那一個醉漢自然也在算計當中,是由一個侍衛扮的。
慕容景看向陳守,問:“沒見到其餘的人嗎?”
陳守道:“肖仲之和一個牽著靈樞車子的老奴。沒第三個人。”
初雪急得團團轉,“皇兄,怎麼辦啊?肖大哥要出城了!這一下我們是不是眼睜睜瞧著他們出城?!”攔嗎?不敢攔啊!
慕容景敲了敲初雪的腦袋,笑罵:“要相信皇兄,阿洛啊想跟你皇兄玩,他還嫩著點兒。”
“皇兄,那是老相爺的靈柩,就算是我們知道裡面躺著是二皇兄和皇嫂,也不敢攔啊。就算攔了,也不能開棺兒。若肖大哥生氣,拼命阻攔,到時……到時……”
“哈哈!”慕容景大笑,“我又沒攔,他想出城,我就讓他出城哦。”
慕容景向陳守使了使眼色,陳守馬上去準備。
初雪有點迷糊迷糊的。
晚上他睡了一陣,也不知道皇兄和陳守商量著什麼事情。
不過,他看慕容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隱藏的有些安心。
他們在樓上,通過樓台,隱約瞧到肖仲之出現在北邊的街道上,速度是不快。
“皇兄,他們出現了。很快就會到這永寧巷口了。”初雪說不著急也是假的,就算皇兄再怎麼胸有成竹,沒有成功時,都是有風險存在的,意外的事件太多了。
初雪口中的永寧巷口,是一處清冷舊巷口,很狹窄,平時就只能通過一輛馬車。後來修建了新的街道,那裡平時走的人很少,不過,由於它尚連著二條大街,倒還不算荒唐掉。
他們現在處在這一處酒樓,其實就是在永寧巷口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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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悠然的走著。
眼中漸漸露出了疑惑,他奇怪的是一路上風平浪靜,而且除了在將軍府前瞧到有侍衛埋伏外,在這裡一點也沒瞧到有什麼人埋伏。
這情形反而奇怪了,怎麼回事?難道慕容景放棄了?
眼看前面就是永寧巷,過了永寧巷,再走一會兒就是城門口了。
難道他在城門口守著,在那麼多人面前,他真的會掀棺查看嗎?
這真是一場豪賭。
賭的是終身的聲譽,賭的北宛的未來。
誰輸誰贏,還是一個未定之數。
他倒想瞧瞧,慕容景有沒有這一個膽子。
再往前一會兒。
突然,肖仲之皺眉了。
因為他聽到前面有吹吹打打的喜樂的聲音,像極了迎親的隊伍。
再瞧時,他的眉皺是更深了。
在前面的街道上真的出現了一支迎親的隊伍。
一個喜事,一個喪事,眼瞧就會撞上了。
迎親的隊撞上送靈的車,這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的事兒。
普通百姓一般在這種時候,誰最方便就誰來避開的。
怎麼會這般巧,可憐的肖仲之,偏偏撞上這攤子事兒。
他看了前後,這是一條街,就算退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們的靈車走得慢。
而人家迎親的隊伍一聽就是輕快的。
這時,老奴建議,“少爺,給老爺積點德吧。前面是永寧巷,我們將靈車退進去,等他們過了再出來。”
“也罷,只能這樣了。”肖仲之也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
於是,他們走快了幾步。
老奴喝著馬兒,趕緊將靈車拐入了永寧巷。
接著,肖仲之也想將馬兒騎入巷子中,偏偏在這時候,跨下的俊馬突然受驚,發蹄奔出了街道!
居然差點衝到前面迎親隊伍之中,嚇得新娘的轎子也歪歪斜斜的好一陣。
不過還好,只是有驚無險,迎親的喜娘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又繼續笑盈盈吆喝著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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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肖仲之的馬兒,奔了一小段路。
畢竟他是將軍出身,訓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沒一會兒,那馬兒就服服貼貼,乖乖聽話了。
他再往回看,迎親的隊伍過了,同樣吹吹打打的越走越遠。
這時,靈車不在他的視線內,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感覺,馬上往回奔去。
距離並不遠,只是一會就到了,這不能怪他心多,因為碰到迎親的隊伍,再遇到馬兒失控,這些加起來,真的太湊巧了!湊巧得好像一切早就安排好一樣。
不過,當他趕到永寧巷口時,倒沒瞧到有什麼異樣。
老奴依然拉著靈車前的馬兒守在哪裡,而棺木也在。
他喊道:“迎親的隊伍走了,出來吧,我們要快點趕路。”
老奴應了一聲是,就攔著車子慢吞吞地出了永寧巷,轉了一個小彎,繼續往城門口而去。
越是到城門口,肖仲之的警惕性越高。
他凝神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甚至連路過人也打量一番,只是並沒有瞧到什麼異樣。
終於還是到了城門口。
守城的人見到了肖仲之,統統行禮。
不用檢查,也不用詢問,直接放行了!
汗汗汗……
肖仲之心中的疑惑在不斷的擴大。
一路上暢通無阻的,真的一點阻也沒有的出了京城。
再走了一段路,他真的想不通了!
直到看不到城門口,也瞧不到什麼人時,他命令老奴將靈車牽入一旁的林子裡去。
他步到棺木前一瞧,這一瞧他是魂都飛兒了!
這算什麼?他想吐血!
什麼時候棺木給換掉了?要命!
他趕緊打開棺,什麼也沒有!
——空空如也!
驀然,肖仲之腦海中想起了在永寧巷時,想起了那一支大清早的迎親隊伍,想起了突然失常的馬兒,這一切,這一切果然都是那男人算計好的!混蛋!該死的,居然到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