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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雪的身子一僵的,滿腦子的想法全在自己的手心中那軟綿綿的小手上……傳來的奇怪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他不討厭,相反的,非常非常的喜歡。
“你們在幹什麼?”門口,一個清清冷冷的質問。
沈素兒連忙鬆開初雪的手,垂首暗呼倒霉……
“皇兄,我們——剛才……”慕容初雪臉頰微紅,偷瞟了一眼沈素兒,再看看皇兄的,一時之間顯得手足無措的。
小蓉等跪了下來磕頭行禮,眾人心裡暗暗著急,替自家主子抹著汗,剛才二人無心的舉止已經逾越了本份。男女授授不親,在皇宮中戒律更是森嚴,一但發覺——後果不堪設想,輕者打入冷宮,還要背上不恪守婦道的yín亂罪名,重則凌遲處死。
氣氛一下子僵化,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的。
皇后!下不為例1
“我們在玩遊戲,皇上要一起嗎?”沈素兒抬眸坦然地直視著慕容景,流轉的美眸含笑,柔和如清晨暖暖而來的陽光。
有些事情,當事人若越逃避,越會顯得心中有鬼的,也越難解釋清楚。
慕容景的視線從慕容初雪的手再移到沈素兒的小手,往前邁了幾步,立在他們跟前,神容平靜地問:“玩何遊戲呢?”
“猜拳,猜禮物。”她回答得很簡潔,閃閃的目光像會說話。(PS:她鄙視自己,老大不小了,居然還裝純潔。大囧。)
“猜拳?猜禮物?”慕容景的目光掃向屋子裡一難禮盒,這些東西他是記得的。“猜拳是什麼意思?”
於是,沈素兒含笑又很有耐心地將猜拳的規則一說,也示範了一下。不過,她是拿起慕容景的手做示範的,將他的掌心攤開,認真地說:“這一個叫布。”接著,又將手指按成剪刀狀,解說:“這是剪刀。”
握成拳手時,她說了“這是石頭。”
“剛才你是在教初雪玩這個嗎?”慕容景垂眸凝視著她的漂亮臉兒。
沈素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心裡直樂,她就是想誤導慕容景往這方面想。只要他這麼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大概就可以避免了,嘿嘿,本小姐真聰明!又自戀了一把。
目的是達到了,可她一時未曾留意——
慕容景順勢握住主動送上來的一雙小手沒有放開,有些留戀似的,指腹輕輕撫著。這乃她第一次主動和他接觸,即便曉得她另有目的……
半晌後,他冷冷道:“皇后,朕是來接你去議事殿一趟的,親自確認一些事情的。”
“皇兄,關於刺客的事——”慕容初雪想說出肖貴妃的事,卻由慕容景打斷了話。
慕容景鬆開了沈素兒的手,儼然轉身跨步往外出,威嚴道:“初雪,若想知道也可以跟來。”寧靜的心湖因某人的闖入再度起了小小的波濤,卻攪得思緒混亂,一時難以收拾,輕易拉上冷漠的偽裝掩飾著一切。
皇后!下不為例2
沈素兒和慕容初雪尾隨著慕容景,在一幫奴才的擁擠之下,邁入了莊嚴肅穆的議事殿。她來不及細細打量大殿,即見到殿中央跪著一大片的人。
最前面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華服女人和一幫害怕顫抖著身子的宮女太監。
他們後面還跪著幾個官員,相比於前面人,個個神色凝重卻也相當冷靜,垂眸不敢直視剛出現的三人。
慕容初雪步入殿前,位入大臣之首列。
沈素兒本也想跟在慕容初雪身後的,不料,卻讓一隻大手暗中抓住,冷眸含著警告掃了過來,莫名令她打了一個寒噤。
唯有乖乖由他牽著踏上九重台階,坐在了傳說中的傳說——龍椅。
她危襟正坐,紅唇緊抿地挺著腰板,大氣也不敢喘的,小心臟怦怦直跳,好幾回都擔心會不會蹦出來。
這一回,她的神情可不是偽裝出來的。在坐上龍椅的一刻,有多少女人可以做得到坦然?不知道,至少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親眼目睹天子台階之下,跪著滿滿的人,高呼著皇帝萬歲,皇后千歲的,聲音在雄偉的大殿上迴響著,隆重又莊嚴的,這一場豪華的聽覺、視覺的感官盛宴,衝擊著全身,興奮,激動人心,無與倫比。
眼前的一切,曾經只會出現在銀幕上,21世紀女人的夢中,就連做夢也不會想像到有一天會真實出現在自己眼前。當存在時,卻久久無法分辨自己處於的是夢境還是現實。
慕容景好笑,想不到握著的小手居然冒進了汗漬,淡然道:“皇后,可看清了下面跪的女人是誰嗎?”
“誰?”她經慕容景一說,即往下瞧著。
距離有點遠,十米左右。
女人趴在地上,哭得很傷心,嘴裡偶爾還會喃喃著喊冤枉。
沈素兒仔細瞧瞧,倒也認了出來。但只是瞧到一點側臉,怕講錯話,謹慎試問:“肖貴妃嗎?”
慕容景應道:“不錯。她就是刺客,證據確鑿的。”
皇后!下不為例3
慕容景說這話時,暗中留意著沈素兒臉部的變化,不過有點失望了,沒瞧到意外也看不到有什麼波動的。
她恢復正常了?不緊張了嗎?
的確,沈素兒緊張的心情,說說話減掉了大半,漸漸的也適應了眼前的狀況,畢竟不是什么小姑娘的,也見過不少大世面。
慕容景照旁邊的陳總管一眼,示意一下,陳總管即端上了證物:三把飛刀和一枚精緻的珍珠耳環。他敘道:“這些便是早上找到的證物。”接著,又送上了一個盤子,上面擺放著另一隻耳環,和當是證物的一隻剛巧是一對的。
“這一隻,是在肖貴妃的臥室找到的。而她也承認了,耳環是她的。”慕容景說著。
沈素兒瞧了瞧,疑問:“肖貴妃會武功嗎?”一個女人會武功啊,真厲害。
“會。她本出身武將之家。”說罷,慕容景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下面的幾個男人。宮中有多少女人懂點武功不清楚,但是,武功厲害到可以避開宮中耳目的極少。特別是全宮搜尋時,還不留一絲痕跡的。
沈素兒也看去,那幾個男的,有上了年紀,也有正值壯年,還有風華正茂的青年。她猜想他們很可能就是肖貴妃的家人或者親戚。嘆息,她沒有忘記古代習慣罪及幾族的,連無辜的人也牽連進來。
肖貴妃若刺殺皇后的罪名坐實,按照律例不知要死多少人?
沈素兒問:“肖貴妃是派人來行刺,還是親自來啊?”
“朕正打算問皇后,那刺客的身形如何?”
“那人的身形是不高,感覺有點瘦便是了。當時太緊張了,再說那人包得很嚴密,瞧得不太清楚,除了露出兩隻眼睛……”倏地,沈素兒想到了什麼,“是的,挺……好看眼睛!”
因為她和刺客對視了一眼,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好看?”慕容景疑惑。
一個人在生死關頭,還能注意到刺客的眼睛好不好看?
皇后!下不為例4
沈素兒訕訕一笑,說道:“當時挺害怕的,剛才想了想亂說的,您別當真。”她想了想,這一個想法的確有一點荒唐的,有點擔心剛才的話會不會惹這喜怒無常的皇帝生氣了。
慕容景眸子一暗,冷漠質問:“皇后,覺得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哦,對不起。”她收斂了起來,小聲地低頭道歉。在這麼肅穆的大殿上?豈能隨便說出不靠譜的話?悲催的,一時失策了,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嗯嗯,還是裝弱好點。
慕容景冷哼一聲,即掃過下面跪著的人。漠然詢問:“相爺,說說此事按律要如何處理呢?”
老相爺身子一繃,卻並沒有失態,思慮片刻,其認命一樣闔上眼瞼,俯首跪拜道:“回皇上,按律當斬,滅……滅三族!”說出最後一句時,老淚已經縱橫。生出一個不孝女,引來滅門之禍,當初就不應該任由她一言孤行,強說什麼非皇上不嫁的,死活要進宮。
沈素兒眼中閃過一絲浮動。三族?天啊!那要死多少人?前幾天聽小蓉他們念的,說肖貴妃家在朝中的勢力蠻大的。怎麼這樣啊?罰一個人不就得了嗎?
“相爺,你有什麼不服嗎?”
“臣甘願領死,但還請念在肖家數代功勳,懇求皇上格外開恩……饒過非肖姓一脈!如此罪臣就是死了,也含笑九泉。”說罷,相爺磕頭不止,額頭也出血,還是沒有停下來。自知肖家難逃一劫,卻也唯有儘量保住無辜的親戚。
慕容景冷漠眼著,無一絲波動和猶豫的。
“皇上,是不是下面跪著的人……全、全部都要死?”沈素兒驚愕,小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