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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會寵我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
“真的假的?”
“君無戲言。”
“可是你經常開玩笑的……”
“……”某帥哥的嘴角抽了一抽。
夜深了。
沈素兒漸漸的沉睡了。
慕容景凝視著臂彎中的人兒,心裡一陣痛。
輕撫著那一張小臉,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半個時辰後。
留仙菀。
雪妃的主寢室中,燈火通明。
慕容景冷若冰霜立在大廳上,看著不久前還淺笑相迎,現在換了一臉悲苦跪在地上的女人,“雪兒,你還是沒有學乖。前車之鑑,難道見到的還少嗎?”
“皇上,臣妾是打了皇后一巴掌,可是臣妾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雪妃義正詞嚴想反駁,只是讓慕容景制止了,目前的他沒有心情陪她聊天。
“那一隻手打皇后的?”
“皇上——”
“朕在問你那一隻手打皇后?”冷眸閃出寒光。
雪妃打了一個寒噤,心有點慟慟然,剛才的勇氣有點流失,“右、右手。”
“來人,斷右手。”慕容景冷然下命。
“皇上……”雪妃一臉的震驚,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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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妃一臉的震驚,眼中儘是不可置信,好像怎麼也不相信皇上會這樣對待自己!纖弱的肩膀在顫抖,“皇、皇上,您不能這樣對我?!無緣無故的,怎麼可以這樣?”
慕容景漠然,無視雪妃的喊怨,冷道:“斷一手,打入冷宮,終身也不得再出來。”
“……”雪妃聽完,差點沒暈過去,臉色已經慘白如紙了,皇上真就這麼無情?在驚慌之中,回憶中有一塊桴木還是要好好捉住,強作著冷靜,聲音依然掩飾不住顫抖,“皇上,二年前你要金鑲玉步搖時說過,你會好好待臣妾的,事過今日怎可出爾反爾?”
“朕說過,只要你安分守己,朕會好好待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你不知道?”
“臣妾打皇后一個耳光,是責之心切,沒有錯!”
“沒有錯?初雪的事你怎麼說?在母后面前造謠,將錯全推到皇后身上,還在宮中散播流言,別以為朕不知道。”慕容景幾乎是咬牙說話的,一個連他奉在掌心都怕會傷著的寶貝,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甩她一個耳光?再容忍就不是他了。
他不是在和女人計較,而是他——不會輕易容忍外人傷了她,即便那一個人是女人。(PS:外人,即是和他沒有關係的人……)
慕容景冷哼一聲,即大步邁出了屋子,冷漠無情,頭也不回。
身後的女人悽慘叫聲,即一下子沉靜了,顯然暈死了過去。
——那是有人在執行命令了。
見者只能感嘆,皇上對宮中的女人,其實一直都沒有寬待過,犯錯也是絕對不會輕饒的。怪只怪雪妃這二年越來越不懂得收斂,曾經的溫柔如水,也耐不住深宮中的寂寞了。
皇上想查出誰最先散發流言蜚語,太簡單了。有人稟報一下,再拽到皇太后身邊的宮女一問,不就什麼都水落石出了?還有流言總會有一個源頭,一個一個追查下去,找到最後是留仙苑,很多人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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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真實加七分謊言就能令人信以為真,這是說謊者的最慣用的手段。
初雪是出去找素兒了,這一個是事實,不用置疑。但是,初雪出宮的理由,他本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相反的,初雪只是對母后說想出宮走走,見識一下罷了。除非有人在耳邊撩撥是非,母后又怎麼會懷疑?
至於初雪昏倒是由於因為去找沈素兒而耽擱了吃藥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在初雪昏倒時,身上都還有藥。結果會如此,也是他本身的病在作怪,原本的藥漸漸失效了……這事只有慕容景和催神醫知道。
慕容景怕母后擔憂,一直沒有說出實情,卻不料讓人給挑撥了。害著心愛的女人在第一天回來就受著委屈,給人甩耳光,又還給趕出初雪的樓閣。他拿母后沒辦法,但是雪妃算什麼東西?……
慕容景重新回到了朝鳳宮。
悄然的,再若無其事的躺回到她的身邊。
留仙苑的一切仿佛只是夢中的小插曲,什麼也沒有發生。
只是明天,他會去見母后,再解釋清楚。
……
翌日。
沈素兒醒來時,慕容景已經不在了。
據小蓉和小春兒說的,皇上大清早即起來了。去了一趟千壽宮,即去上早朝了。還說,現在就是早朝的時間。
沈素兒覺得,這早朝的時間真的太早了,下次讓慕容景修修時間,也不用這麼辛苦。
用完早膳,沈素兒第一個想法,自然是去梅園看初雪。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內疚又怕會碰到皇太后。
越是接近梅園,她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終於到了梅園的小樓閣前。
有點舉足不前,最後,令她大出意外的,居然是皇太后踏了出來親自請她進去了,她有些受寵若驚。再交談幾句下來,原來是慕容景找皇太后解釋清楚了誤會。
皇太后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知道了原因,自是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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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不安的心過來,意外的卻是這一種結果,那一度瞥在心底的鬱結,也解開了。
沈素兒感動不已。
只是——她心中的內疚並沒有減少一分。
皇太后知道的,慕容景說的,也僅是在為她說話罷了。
初雪雖然沒有明說出宮的原因,有些人還是心知肚明的,能令人信服的遙言,有些事情是擺在眼前。初雪藉口說出宮遊歷,原因也八成是去找她,因此耽擱自己的病情也是很有可能的。只要初雪醒來,就什麼也能明白了。
只是初雪會不會說出,那又是一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
太醫院送來了藥,原來一大清的時候,崔神醫來看過初雪了。她們餵初雪吃了藥後,皇太后待了一會兒,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千壽宮。
暫時由沈素兒和宮女來照看。
這時,沈素兒一個人坐在床頭的椅子上,輕輕握住初雪的手。
紅紅的眸子,想哭卻不讓自己哭出來,“小三,我是不是很沒用,突然變得愛哭了。以後那一個懶女人是不會哭得,對不對?她肯定會說,幹嘛要哭?真麻煩啊……哭掉了身體裡有水,還要喝水來補充。……”
濕濕的,染著水霧的眸子凝視著床上的少年。
“初雪,幹嘛不笑呢?以後你聽到……肯定會淡淡一笑的。對了,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真的真的,很好看。沒有見過,比你笑起來更好看的人。”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過初雪的臉頰,撩開他額前的青絲,“瘦了,等醒來要吃很多東西,要很快很快的補回來。”
她又攏住了他的五指,輕輕扣在自己的五指上,光是這一隻手就令她心疼不已。
一滴淚珠還是滴了下來,滴在初雪的手背。
一滴,再接著一滴,一滴……
忍不住!還是忍不住眼淚。
我真的太沒有用了,小三,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你一定要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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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感覺上總是無比漫長的。
沈素兒不想離開梅園,不想離開初雪。
既然皇太后已經不再阻攔,她就不想離開了。
從早上一直待到傍晚。
回到朝鳳宮簡單吃了些東西,再沐浴換了乾淨的衣服又趕到了梅園。
有點害怕,真的,是在害怕。
害怕初雪會出事,而自己又不知道。
她將初雪房間中的窗戶全打開了,門也沒有關上。
空氣,初雪需要清新的空氣。
一連三天了。
天天如此。
又是一個翌日清早。
崔神醫再過來時,沈素兒還是趴在初雪床邊睡著了。
慕容景也在,他並沒有阻止她做的一切。心裡很明白她的心正愧疚著,如果不讓她做這些,她一樣不會安心待在朝鳳宮。與其讓她一個人在別處亂想,不如就讓她來照顧初雪好些。再說,她和初雪的感情本來就很好,由她照顧……或者初雪就會醒來——這些話是崔神醫說的。
崔神醫每天清晨還是會來看初雪一次,待的時候不長,又會匆匆趕回到太醫院,依然是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焦慮地在數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