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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哥,要搭船嗎?”行船的夥計,黑溜溜的,個子不大,卻有著當jian商的潛質。一瞧有客人來馬上笑臉相迎。
沈素兒還在岸上,沒有踏上去船板兒呢。
她點了點頭,刻意壓低聲音,讓自己聽起來不太像女人的,“是,去棲城。什麼時候開船?”
“大概半個時辰後。”
“多少錢?”一小時啊,有些久了,最好找馬上開的。
“二兩。”目光閃了閃。
沈素兒眉頭一皺,“你這船也要二兩?”她的目光掃向船身,一般般,見了也算是半新不舊的,可沒有瞧出有什麼豪華啊?視線再往其餘的船隻上掃。
夥計一瞧她猶豫,心裡有些著急,去棲城的船,可不只他一家。
驚險!差點給捉了……2
“我再瞧瞧吧。有沒有更快開船的。”看看有沒有其餘更快的船。
沈素兒稍移了移腳,夥計即嚷嚷了起來,“算了算了,小哥,瞧您是外地人兒吧,算你一兩三吧。上來上來。別再找了,這船是最快的,其餘的最早開,也得一個時辰後。有些還不開呢,大冷天的,誰想開船。”
媽的!沈素兒一聽曉得自己給耍了一把,心裡可不慡。
但是,她可沒有時間磨蹭。
於是剛想將就著踏上船板,不料——
“喂!各船家聽著,最近有一個大盜潛入了京城,現在全城搜捕著!你們個個給配合配合,沒有衙門的命令,誰也不許開船。敢違抗者統統要到牢里待著去。。最好別讓爺來侍候你們,給醒著點兒。”岸上好幾個差爺,正不斷地朝船家吆喝著,重複著這些話。
最後什么娘們的全罵出來了!去你大爺的……大冷個天兒還要幹活等等。
沈素兒心中一個苦,外加一個急!
怎麼別人逃跑,她也逃跑,怎麼就逃得這麼窩囊?
看來水道是沒希望了!
慕容景的動作真TMD的不是普通的快,現在才中午而已。
“小哥兒,你還上不上船?不過啊,聽到剛才差爺的話沒?想開船,還得接受檢查。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得收著收著,別給檢查去了。”夥計提醒了,話中有話的。
沈素兒蹙著眉,沒有再踏下去。
在船上接受檢查,空間小,一目了然的,更容易令人發現。
“看來今天是出不船,什麼檢查不檢查的。”這時,一個滿臉憋屈的老人從船倉里邁了出來,眼睛炯炯挺有神兒,“正好,昨晚下著雪,今個兒雖然停了,也不知道晚上還會不會下。有雪也不能行船,還是歇息幾天吧。”
老人叨嘮了幾句,往岸上一瞧,即又轉回船上兒了,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行不了船,這日子乍活了?賺的都不夠餵飽那些爺兒們……”
驚險!差點給捉了……3
叨嘮了幾句,往岸上一瞧,即又轉回船上兒了,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行不了船,這日子乍活了?賺的都不夠餵飽那些爺兒們……”
沈素兒也想說,逃不出去,這日子她也沒法活!若給捉回去,必定沒好果子吃,慕容景會輕易就放過她嗎?肯定不會啦!
夥計一聽老闆都這麼說,也不管沈素兒上還是不上,即抽回了船的踏板。
她無比悲催望了望天,難道真就沒法子了嗎?
目前只得再往回走,想想其餘的路。
這一會兒,瞧來只能走城門。
深思中,她無意中往迴路看時,心裡一顫,暗暗叫苦!天要亡我了嗎?
迎面而來的一個官差還有二個便裝的大內侍衛。
沈素兒會認出來也不奇怪,他們身上的配劍,還有腳上的靴子可沒有換。普通人或者瞧不出來,但是她待在皇宮久了,也熟悉了一二。
想退?無處可退!她立的地方正是渡頭,河上方便泊船修出來的。如果船家沒有抽板兒,這時的她很可能已經閃上船了,可如今立在這裡不上不下的,多少有些可疑!
貌似退也可疑,不退也可疑!
完蛋了……
若這時蒙著小臉,大膽地走向他們,或者能有幾分躲過的可能?
沈素兒硬著頭皮,剛剛邁了幾腳,心顫顫的,祈禱他們別叫信她才好。只是天不從人願,那三個人越邁越近,已經瞟上她了!在人稀少的地方,她真的太明顯了!尤其在寒冷的天時,誰會沒事出現在這?
“喂!那個!過來。”那官差最先吆喝著,一副大爺狀。瞧那樣子,八成不知道內幕,若曉得要找的人可是堂堂皇后,還敢這麼囂張喧嚷不?嚇也嚇死他!至少不屁滾也尿流的。
沈素兒想當著沒瞧見,也想當著他們不是喊自己,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她告誡自己要鎮定,別亂了陣腳,不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
於是,暗暗深呼吸一下,若無其事地,眸子含笑中迎上三個官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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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兒刻意地沙啞著嗓音打招呼:“各位官爺,是叫小的嗎?”
“這裡沒人,不叫你叫誰啊?”那當差的嚷嚷,囂張得緊。
沈素兒叫苦,逃不掉了嗎?
三個人已經疑惑的掃著她,越走越近了。
衙差喝問:“幹什麼的?報上名兒來?”
悲催,完蛋了!有人的心底在哀號中。
那衙差沒啥,問題是他身後的大內侍衛,其實一個瞧起來有些眼熟,八成是在朝鳳宮附近當差的。可未有給揭穿前,自己也不好先報上自家門吧,於是低聲顯得卑微些,“小的姓穆,單名一個輕字。家中有人生病,正著急著趕回去呢。”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搪塞。
“嗯??……”衙差一雙綠豆小眼在她身上甩啊甩,“可疑!怎麼將自己包得這麼嚴?”
任何人一聽,估計都會暈菜了,什麼跟什麼嘛?大冷天,雪都下了,誰不包得嚴嚴的?只有頭腦簡單的人才會說穿衣服多也可疑!無奈啊無奈,她就是碰上了一個頭腦不乍樣的差爺。
偏偏這一個不咋的卻蹦出了一句要她小命的話:“將面巾拿下來,給爺瞧瞧臉!”
吐血的一刻,老天來一道雷吧……
冷汗啊,大冷天也在流啊!
目前是無處可逃!
想逃也逃不掉,跳河?找死啊,別說自己身上穿著棉襖,一碰水就會加重,就是沒有穿,在這天時跳下去,估計沒有逃掉也先凍死!
怎麼辦呢?怎麼辦啊?!
“這位小哥,在猶豫什麼?請將面巾拿下。”這一聲,是衙差身後的一名侍衛說的,客氣了許多。他們的目光全鎖在沈素兒身上,和衙差不一樣,露著不同的審視光芒。
這種情況,自然是她越猶豫他們會越覺得其行跡可疑。
在她不說話時,一下子形成了一個局勢,三面包圍了!
沈素兒給三個人圍在中間,這一回插著翅膀也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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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兒給三個人圍在中間,這一回是插著翅膀也難飛了!
這兩名侍衛真是相當盡職。
即便對方是一個男子,也不放過一個行跡可疑的人。
“沒猶豫,小的容貌醜陋,怕嚇著各位爺。”沈素兒緩緩抬起手,想去掀開圍巾,只是動作實在太慢了,腦袋裡全部開轉要如何逃跑,是根本一成的機會也沒。
MMD,要徹底完蛋了!
“去你大爺的,像一個娘們,拿就拿開了,拿什麼喬啊?”腦袋白痴的衙差真是天生是沈素兒的克星!一副大老歪地站在她跟前,粗粗的大手招呼也不打的,迅速往她臉上的面巾襲去,眼看面巾要給扯下——
剎那間,事態發生了轉變!
在任何人都來不及察覺時,衙差的的粗粗的手腕,在千鈞一髮之際,由一隻有力的大手準確無誤捉住!動彈不得,懸停在了半空。
呼呼!僅差一寸,再慢一丁點,那衙差都會將面巾給扯下!驚啊!
“什麼人?你大爺——”衙差剛想破口大罵,當側過首瞧清旁邊立著的人時,臉色像戲法一樣,說變就變,沒二秒鐘即換了一張討好的臉迎了上去,陪笑道:“原來是肖大將軍啊,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兒來?”
這時,旁邊多出了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劍眉飛揚,星目含威。
“肖將軍,您好!”二名大內侍衛,也一同抱拳,敬重地打聲招呼。
肖仲之閒賦在家,軍中的威名也尚在,依然受人敬重和愛戴。
他溫然一笑,鬆開了衙差,也很自然地將沈素兒拉了過來,有點抱歉說道:“穆輕,大哥來遲了,真不好意。希望別怪大哥才好。”說話熱絡,像多年的老朋友。而且有點意外的,居然叫出了剛才沈素兒胡扯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