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他在哪裡?”
“他就在這裡。”
門被人推開,杜子軒笑著對南宮月說:“我已將他帶來。”
孤鷹來的時候,南宮月難免還會有些緊張,可她偏不讓人看出,她偏偏要裝作一副領頭人的模樣:“好了,你下去吧。”她已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從未變過的眼神,看到他眼神之中那無邊無際的空虛。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她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他們相愛,結合,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也沒有隔閡。
“你好。”南宮月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她將手中的筆放下,慢慢走到茶桌前,看了一眼孤鷹很快就離開:“坐。”
孤鷹坐。
“喝茶。”
他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你走吧。”
她集結一干好手準備去都城殺了孤鷹,可孤鷹如今送上門來,她不僅沒有抓他,甚至還要他走?
孤鷹卻沒有走。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手中的茶杯,良久才嘆了口氣:“我以為我能忘記你。南宮月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沒有再說什麼。
他忽然站了起來,忽然朝外走。
但他又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手已被另一隻手握住。
“我一直想著你念著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可又時常為你擔心。”
她說的是真話,因為此刻她已不再是南宮家族的大小姐,此刻她是他的女人,是願意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他的女人。
在這樣的女人面前,縱然你有太多的悲傷,你也會將她推倒在床上。
孤鷹已太疲倦,他已想退出江湖。
他想有個家,有個妻子,還有個胖嘟嘟的兒子。
浪子並非無情,浪子只是無根,若是有一個人能讓他落腳,浪子也就有了根,那也就不再是浪子,而是平凡的人。
他們都似許久未曾如此近距離地愛撫彼此。
他們的肢體糾纏著,他們的心也糾纏著。
人類最為原始的欲望,自然最大的規律,如果你有一個愛你的人,你是不是會放棄一切去對她好?
孤鷹醒來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圈套。
因為此時他四肢無力,他的衣服也都不見了。
他就這麼赤裸著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不僅如此,他的面前還站著四個女人。
四個很好看的女人。
好看的女人不論走到哪裡都能吸引男人們的目光,孤鷹是個男人,雖然是個不怎么正常的男人,他已不在乎自己有沒有穿衣服。
在女人面前,男人穿得再好也無法俘獲她們的心。
那些華服公子哥也有比流氓更可惡的。
“你似乎並不擔心自己。”四個人中右邊的女人開口說話了。
孤鷹笑笑,有時候笑笑的意思就是默認。
“大小姐已經走了。”這是另一個女人說的。
接著第三個女人又開了口:“她走的時候告訴我們來這裡找你。”
最後一個女人說:“找到你之後要好好服侍你。”
她們服侍得很好,因為她們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五個完全赤裸的人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他們要做什麼?
孤鷹忽然苦笑道:“你若認為一個男人才與自己的女人相好過就能再跟別的女人相好,那你們可真的不了解男人。”他說完,竟然站了起來,身子上的繩子也都斷了,他從一旁拿起自己的衣物,很快就穿戴好了。
他走的時候繼續說:“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對不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四個赤裸的女人只能看著他走。
因為她們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實在可怕,在自己完全赤裸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從容淡定,在如此四個尤物的誘惑下還能走的男人,她們已感覺到他身上的魅力。
“難怪大小姐會喜歡他。”
蕭玉山聽到此處想起自己曾在古堡里被靜兒玩弄許久才會有有些反應,心中暗暗推測這孤鷹果真也有龍陽之癖嗎?可他又是為何會喜歡上南宮家的大小姐呢?
杜子軒沒有留意蕭玉山的神色,接著說:“那可是五個絕美的女子,想那孤鷹都不為所動,我敢打賭,這天下除了太監,便沒人會想他一樣忍得住。”
蕭玉山笑道:“說不定他就是個太監。”
此話一出,杜子軒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大可能吧?我聽他中氣十足,斷不像閹割之人。”他說著去學宮中太監舉止,蕭玉山恨不得打他一巴掌,杜子軒頑皮一陣,左右看了眼道:“蕭大俠,進來文丞相又排了一批殺手去暗殺張弘范,結果還是失敗,‘十劍’之二的木笏笏和卿丘兒失敗被擒,已被斬首。”
蕭玉山聽罷,之前和唐小南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兩次暗殺著實有點不像文丞相的行事。”
蕭玉山道:“我懷疑此事有人從中做了手腳,目的是要削弱丞相身邊護衛實力,要知道‘十劍’劍法冠軍天下,若是能一一除去,那麼他們派殺手前來暗殺丞相,便會容易很多。”
“哎,如今‘十劍’已去其五,莫非就連老天也不站在我大宋這邊嗎?”
蕭玉山如今要去尋找金少言,已不想再回泉州,加之他聽杜子軒說了,蒙古大軍不過七日便要攻入南嶺,他再若是還不能尋得金少言,只得先去潮州幫助丞相抵禦元兵。
“杜子軒,你趕快去泉州告訴李未雪,讓她不要待在那裡了,趕快趕回丞相身邊,保護丞相安全。”
第61章:魔教
金少言赤身裸體躺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裡。
他的身上蓋了一張紅色的毛毯,就仿佛少女的肚兜,他膚白貌美,俊朗非凡,孤鷹便一直盯著他,眼中一直不曾退去的笑意直到他醒來才略有收斂,世人都只孤鷹是殺手,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殺人無數的孤鷹,自從跟南宮月決裂,便再也不喜歡男子。
他仿佛得了病,看到美貌男子便忍不住想要得到他。
金少言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鬼娘子是你殺的?”
孤鷹點頭:“她死前要說出的話,你應該聽得很清楚。”
“她說李杜軒愛上了魔教公主。”
“是的,接著說下去。”
金少言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他也知道自己赤身裸體,就這麼被對方看著,但他卻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他說道:“山哥跟我說過,當初魔教被滅羅剎公主和玄一門首徒李杜軒殉情於廬山之巔。”
“你口中的山哥知道的倒是挺多。”
金少言頗為得意:“山哥自然知道得多,說不定他已尋得我在你手裡,正在外面等著你開門呢。”
孤鷹笑了:“你倒是挺依賴你口中之人的。”
“那是自然,我從小便與山哥相處,夜夜睡在同一張床上。”
孤鷹眼色閃過一絲落寞:“你倒是好,有個喜歡的人在身邊。”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當山哥是兄弟,不是你說的那種男情女愛。”
孤鷹道:“不管你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如今你已在我手裡,便是劍聖柳如是再生,也救不了你了。”
“柳如是?”
“你難道不知道柳如是是何人?”
“我知道——”
“二十年前他縱橫江湖從無敵手,一手‘太上忘情’劍法不知愁煞多少劍客。”
“你也是其中之一?”
“若我能早生二十年,此生早已無憾。”
他像是極為崇拜柳如是,開始述說關於二十年前劍聖的故事。
“我父親曾是金國治下一名將軍,負責守衛宮中安全,他曾跟我說起過柳如是,說了他成名的一戰。”
他永不忘那日金國的暗殺行動中,那個青年人。
他是接到通報說有人入宮行刺,便帶上弟子一行急忙趕到玉鸞宮,他有意來慢了片刻,他心知既然有人通報,刺客肯定還在,以逸待勞方能一舉擒獲,敢到王城來行刺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他到玉鸞宮,刺客還在,有七人,其中一名劍法犀利應是領頭,觀這七人武功,也數那領頭之人最高,其劍法竟是百家之長,且招式如行雲流水,招招出其不意,西夏士兵無人近得其身,反倒是被逼得只能朝大殿外面退。
托歡初到中原已無人敢與他一戰,此際看場中那人劍法奇特招式新奇,當下起了好勝之心,他叫眾人不要插手,將太刀拔出,走到場中:“小娃娃,可敢與我一戰,你若是勝了,我便放你們走。”
那領頭之人聞言,長劍下垂,厲聲道:“賊子助紂為虐,我柳如是今日要將爾等殺盡,有本事儘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