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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一直未出現,連傾蕪也沒有半點消息。
兩日後,望仙樓里,虞瑾定下了包廂約趙睿璘喝酒,趙睿璘如約而至,心情愉悅,可虞瑾卻是滿面愁容。說是約趙睿璘喝酒,還不如說是趙睿璘陪虞瑾喝酒解愁。
趙睿璘搶下虞瑾又要往嘴裡灌的一杯酒,道:“若真心實意的想請我喝酒,我便與你一醉方休,若是要借酒消愁,可要恕我不奉陪了。”
虞瑾已有幾分醉意,歪著腦袋看著趙睿璘,道:“不都是喝酒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趙睿璘看了虞瑾一眼,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往嘴裡灌,咕嚕咕嚕的將一整壺的酒都喝了,依舊面不改色,他道:“好,酒我已經喝了。你醉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府。”
說著,便扶著虞瑾起來要走,虞瑾突然甩開他的手,抗拒道:“我不要回府,我一點都不喜歡當什麼皇子妃,我只要跟趙崇珩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參與什麼宮闈皇權的爭鬥,不要趙崇珩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
趙睿璘沉默著,看著虞瑾搖搖欲墜的,站也站不穩,趕緊伸手去扶著她,虞瑾又將他甩開,不高興的道:“都說我不要回府了!我要去找哥哥,去賭坊……對,去賭坊!”
趙睿璘搖了搖頭,虞瑾現在醉成這樣,他哪裡敢將她送到於府去,賭坊也不行。還有,虞瑾若是還清醒著,定然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副模樣,趙睿璘攙扶著她道:“好了,不回府,我帶你去七皇子府。”
這下,虞瑾沒在甩開趙睿璘的手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報仇(1)
虞瑾一夜未歸,趙崇珩擔著的心一直沒有放下,煩躁的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他知道今天虞瑾約了趙睿璘喝酒,之後趙睿璘將喝醉的虞瑾帶回了七皇子府。他派人去七皇子府里想將虞瑾接回來,可是卻被七皇子府的馮管家阻攔在外,若不是怕此事鬧出去會對虞瑾的名聲不好,他早就派人去圍了七皇子府進去搶人了。
虞瑾來七皇子府後,在馮管家的悉心照料下酒早就醒了,可她就是不想回三皇子府。七皇子府里人少,空餘的廂房也多,虞瑾想一個人靜一靜,便留在了七皇子府里。
從嫁給趙崇珩之後,她的人生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慢慢的成長,與趙崇珩同心同德一路走到現在,什麼都沒有怕過,此時卻生出了退卻之心,她真的害怕趙崇珩登上了高位之後,難道她真的就要像那個術士給她算的命一樣,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辛婕妤曾跟她說過,她不適合後宮。
瀟瀟雨下,虞瑾靠在朱漆柱子上已經很久,趙睿璘一直都在不遠的走廊上看著她,虞瑾坐了多久,他站在那兒就有多久了,不曾移開半寸目光。
馮管家安靜的站在趙睿璘的身邊,許久後,趙睿璘才開口說了句:“其實,她心裡很苦。”
馮管家嘆了聲:“可惜,她是您的嫂子,七皇子,不該你想的,就別再想了。”
趙睿璘沒理會馮管家的勸告,往虞瑾那兒走去,停在她的身邊,道:“若你願意,可以放下盛京中的一切,我帶你離開,沒有人會找得到你。”
虞瑾抬頭看著趙睿璘,看到他眼神中里的認真,遲疑了好一會兒,她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不能跟你走。多謝你的收留,我該回去了。”說罷,起身便就冒著雨要走。
馮管家忙吩咐府里的丫鬟去拿了油紙傘過來,他快步走到虞瑾的跟前道:“這會兒雨下得大,路上不好走,三皇子妃要不等雨停了再走,要不,讓老奴先去命人準備馬車送您回府?”
虞瑾點了頭,先隨著丫鬟到一旁的廂房裡歇著,等馮管家準備好了馬車之後,她才坐著馬車回了三皇子府。
趙崇珩一直都在大門口等著,他不想逼著虞瑾從七皇子府里出來,等他看到七皇子府的馬車往這邊徐徐而來時,緊皺著的眉頭不自主的舒展開來,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雨傘,他下了台階,撐著傘在那兒等著。
馬車在他的面前慢慢停下,虞瑾掀開帘子來,看著站在面前的趙崇珩,他沒有了往日的沉穩犀利,神色里反而多了幾分的慌張和害怕。
“你總算回來了。”趙崇珩真正舒了心,開口道,伸手牽著虞瑾下了馬車。回府沒有幾步路,趙崇珩卻小心翼翼的牽著虞瑾,替她撐著傘,不讓雨水打濕她分毫。
“讓你擔心了。”虞瑾的聲音很小,雨水幾乎都能淹沒她的聲音,趙崇珩卻聽得很清楚,笑著道:“只要你平安的回來就好。”
他們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又怎麼會輕易的怪罪放棄彼此,感情在平常的生活中早已深厚,從不需要一句甜言蜜語、海誓山盟。
雨勢真大,儘管趙崇珩很仔細的給虞瑾打傘,虞瑾的衣擺還是被雨水打濕了大半,一回來,她便回屋子裡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出來時,發現趙崇珩的神色難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趙崇珩想了想,道:“傾蕪找上門來了,求我原諒她的所作所為,我讓人將她扣了下來。”
一提起傾蕪,虞瑾就恨得失去了理智,道:“她在哪兒,我一定要殺了她!”
趙崇珩攔住虞瑾,理智的道:“現在的傾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綿弱無力的小丫鬟,她不會不明白,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會輕饒了她,可她去找上了門來,這其中一定有詐!”
虞瑾怒意的道:“到了這兒,我還能怕了她嗎?”
趙崇珩知道攔不住虞瑾,便帶著虞瑾去了關著傾蕪的柴房,柴房邊上有人把手,虞瑾推門進去果然見傾蕪雙手雙腳被綁著昏迷躺在地上。見到傾蕪,在徐州的那些日子的事情還有傾蕪對瑟瑟、緋衣她們所做的事情全都浮現在眼前,她衝上前去,對著傾蕪就狠狠的甩了兩個耳光,直接將傾蕪給打醒了。
傾蕪看到虞瑾,也是滿眼的恨意,想要上前去跟虞瑾廝打,奈何雙手雙腳被綁著,她只好張開了嘴巴,猙獰的想要向虞瑾咬去。
虞瑾打了傾蕪泄了些氣,傾蕪犯下的這些罪,得讓那些真正被傾蕪傷害過的人來向她討回。
“餓她幾頓,再去告訴幾位夫人一聲,說只要不殺死傾蕪,其他的任由她們處置。”虞瑾做不來傾蕪那等殘忍的手段,可她也不想讓傾蕪就這麼簡單的死了,只有將傾蕪交給許氏等人來折磨。
許氏幾人之前被傾蕪折磨得那麼慘,這回傾蕪落在了她們的手上,她們怎麼可能會不眼紅咬牙切齒,個個恨不得將傾蕪千刀萬剮。許氏還好,骨子裡還有著世家小姐的教養,林氏和肖氏恨不得將傾蕪剝皮剔骨,喝她的血。虞瑾都發了話,她們倆就使勁的折磨起傾蕪來。不出兩日,傾蕪已經被她們折磨得不成人樣。
虞瑾之所以不讓許氏幾人弄死傾蕪,她是想讓瑟瑟親手殺了傾蕪,好從之前的噩夢裡走出來,變回當初那個雖然有點膽小,但是傻傻忽忽愛笑的瑟瑟。
虞瑾帶著瑟瑟出現在傾蕪的面前,原以為傾蕪被折磨了這麼些天,脾性應該都被磨滅了,見著她也該求饒什麼的,哪知傾蕪眼神堅定恨意的瞪著她,她一進來,傾蕪就衝著她的臉上吐了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