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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雖懷疑桑榆,可見她所表現出的驚慌害怕並不假,只是,桑榆請她們來清遠客棧一事本就是有目的的,正好,黑衣人出現刺殺虞瑾和傾蕪,不管桑榆是否知情黑衣人之事,虞瑾已經完全將這群刺客當成是五皇子府派來的。
見虞瑾眼中的疑慮之色不減反增,桑榆再次申訴道:“這些黑衣人與我無關,與五皇子無關。三皇子妃,您從來清遠茶樓,心裡就在懷疑著我請您過來的目的,明知道您懷疑,還在清遠客棧安排刺客,我不傻,五皇子更不傻。”
聽桑榆這一番話,虞瑾心中對桑榆的懷疑稍減半分,仍是懷疑的問道:“那你可實話說,你請我與傾蕪過來到底所謂何事?若不能說服我,這黑衣刺客之事,我便稟了皇上將線索往五皇子府引去。”
桑榆看了虞瑾幾眼,半分惱恨,可為了洗脫五皇子府的嫌疑,只得如實說來:“明眼人以為妾身嫁入五皇子府深受五皇子喜歡,過得何等的風光,可五皇子在府中時日並不多,即便在府中也難有時間管後院之事,妾身日日受五皇子妃的欺辱壓榨,能苟活至今乃是念著三皇子妃當日叮囑之事。”
虞瑾納悶的問道:“我何曾叮囑過你什麼事?”
桑榆道:“妾身初入五皇子府,無任何一人前來祝賀,唯有三皇子妃前來,三皇子妃雖未提及任何相關之事,妾身卻明白三皇子妃的意思,您是希望妾身暗中站在三皇子府這邊。妾身愚鈍,直到近日來才下定決心,一切願聽三皇子妃的調遣。”
說罷,行了個大禮。
虞瑾看向桑榆,懷疑里多了幾分的探究,桑榆能生得出這樣的心思也說得過去,她本就是喜歡趙崇珩的,自然會想向著趙崇珩。可是,就她眼神中的狠戾與深沉,卻讓虞瑾更加懷疑她此舉的意圖。
“桑榆,我那日去五皇子府只是單純的祝賀,並無其他的意思,三皇子痴傻,天下盡知,三皇子府也不曾想去爭奪什麼,只願能在宮闈政變之中安全度過。”虞瑾出言拒絕桑榆的投誠,然後和顏的勸道:“你既已經嫁給了五皇子,便要事事以五皇子為先,好好過日子,別再生出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桑榆垂下頭來,顯得很是頹廢掃興,低聲道:“妾身明白了。”
虞瑾也不管桑榆是真明白還是假裝明白,她便要吩咐著幾個府兵送桑榆回五皇子府。這會兒,趙崇珩身邊的小廝焦急跑來稟報導:“三皇子妃,三皇子在桑園遇上了刺客!”
虞瑾幾人剛穩下的心神便就又亂了,虞瑾忙讓府兵隨著小廝過去桑園救趙崇珩。
桑榆聽聞是在桑園裡出事,心裡也慌了,道:“妾身的父親也在桑園之中。”說著,便也要隨小廝與府兵一塊兒去桑園。
虞瑾原打算和傾蕪一併回府的,可想到上一回趙崇珩便就騙過她在桑園的事,心裡留了個心眼,便向傾蕪道:“眼下此處離府上不遠,我安排幾個府兵送你回府,我與桑榆立即帶著人趕去桑園裡救三皇子。”
傾蕪急紅了眼:“不行,妾身要去!”
虞瑾瞪了她一眼:“你若想死,我此刻便就成全了你!”
不由分說,傾蕪鬧著想跟著一併去,卻已經讓府兵壓制著安全送回府。
虞瑾帶著府兵和桑榆火速趕往桑園裡救趙崇珩,果真是在桑榆家中的桑原處,便就看見趙崇珩的侍衛將趙崇珩和桑榆的父親護在身後,奮力的與一群黑衣人在打鬥。
這群黑衣人有三十來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已經有五個被解決了躺在地上,趙崇珩的侍衛不過是數十人,雖然功夫了得,可是要護著趙崇珩和桑老爹,實力便就大打折扣,此番應付起來顯得吃力,節節後退。
虞瑾吩咐府兵上前去救趙崇珩,自己拉著傾蕪在遠處躲下,可桑榆見到被黑衣人夾擊的父親,擔心不已,哪裡顧得上虞瑾的叮囑,府兵才一走,她便就站起來往那邊跑去,大喊著:“爹!爹!”
虞瑾惱恨的罵了一句,只得起身來去拉住她,否則她一去,又會給趙崇珩他們添亂。
明顯,已有黑衣人刺客聽到桑榆的喊聲,並且還發現桑榆和虞瑾等人,幾個黑衣人一轉身,立即放棄攻擊越來越多人的趙崇珩等人,往只有緋衣一人保護的虞瑾和桑榆襲來。
趙崇珩等人自然改變方向往虞瑾這兒跑過來,見趙崇珩已經跑近,桑榆立即掙開虞瑾,便就往他們那兒跑過去,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光就要在桑榆的身上落下,幸而有侍衛眼疾手快,將她救下。
趙崇珩一直擔心著虞瑾的處境,未注意到逼近身邊的危險,一黑衣人竟從一道無人防守的細縫,躍起輕功,直往趙崇珩的心口刺去。
桑榆還未跑近,趙崇珩也是尚且才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用力一推,隨著桑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爹!”
黑衣人的劍已經沒入桑老爹的心口。
第一百零三章 父死
危急關頭,卻是桑老爹將趙崇珩推開,替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
頃刻的萬籟俱靜,轉瞬又恢復激烈的打鬥,侍衛和府兵圍城一個保護圈,將趙崇珩和虞瑾護在中心,趙崇珩臉色悲痛的抱著桑老爹的身體,桑榆哭的忘乎所以。
唯獨虞瑾和緋衣,是隔絕在外的,往這邊襲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緋衣拉著虞瑾步步後退,甚是吃力慌忙。
眼見已有五個黑衣人將虞瑾包圍,趙崇珩顧不上手上還沾染著桑老爹溫熱的血,紅了眼睛,朝一隊保護他的府兵道:“快去救下三皇子妃!”
趙崇珩的話音才落下,六個府兵立即往虞那邊而去。
即便加上一同來的府兵,也不足三十餘人,這一去六人,剩下這兒保護趙崇珩的人也不過是二十人,而黑衣人雖去了五人包圍虞瑾,在趙崇珩這兒的確還有二十多人,侍衛應對起來,並不輕鬆。
再者多了一個要保護的桑榆,桑老爹中劍,趙崇珩也失了半分的心神,還要抱著桑老爹的身體,完全不好出手對敵。
一個分神,黑衣人的劍已經往傷心欲絕的桑榆刺來,這回,趙崇珩快一步反應過來,一把將桑榆拉開,自己擋在了桑榆的前面,幸而,這黑衣人只是刺中趙崇珩的手臂。趙崇珩眼中狠戾的眸光一閃,也不隱藏著會武功的事情,一手捏住那黑衣人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劍奪下,一劍將那黑衣人刺死。
其實,趙崇珩與虞瑾的距離並不遠,在黑衣人的劍刺向桑榆的同時,也有黑衣人的劍已經往虞瑾襲來。虞瑾心中沒有半分的害怕,她也篤定趙崇珩也是瞧見了,可是,趙崇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就選擇擋在了桑榆的面前。
都說人在生死一線的選擇,才是出自心底最原始的想法。趙崇珩在虞瑾和桑榆的生死一線,選擇了桑榆,而放棄了虞瑾。虞瑾覺得,趙崇珩心裡最在乎的人應當還是桑榆,否則,怎麼會願意舍了性命也要救她。
劍光逼近,虞瑾全然不顧,卻是笑著說:“趙崇珩,你可是想著我若早些死了,便就能讓出這正妃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