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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進皇宮,路過丹鳳門時,那次遇刺的場景記憶依舊清晰,虞瑾總覺得這高聳巍峨的宮牆裡暗藏了許多目露凶光的刺客,會突然出擊,一招要了她的性命。過丹鳳門時,虞瑾幾乎是催促著抬步輦的宮人跑過去的,趙崇珩暗下嘲諷她那驕縱莽撞的性子突然的惜命怕死了。
趙崇珩去了鳳棲宮裡看賢妃,虞瑾隨著管事太監高得明忐忑的去了紫宸殿裡覲見皇上。
紫宸殿中,虞瑾心情複雜的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兒媳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
她不敢抬頭,害怕她臉上和眼中的恨意會被趙玳安察覺,不管是不是趙玳安故意慫恿大臣陷害虞家,趙玳安都是有心要除掉虞家,惦記著虞家的財產。因此,虞家受罪,趙玳安即便不是主謀,也是從犯。
虞瑾雖低著頭,可趙玳安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探尋道虞瑾心裡的想法,突然開口問道:“你可是在怨恨朕抄沒虞家家產,流放北地?”
虞瑾恭謹甚至是心平氣和的道:“兒媳不敢,虞家之事,兒媳會去查個水落石出,還虞家一個公道。”
趙玳安慍怒,道:“你是懷疑朕故意要除去虞家?虞家勾結外敵之事,證據確鑿,朕即便是想包庇都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只對虞家抄家流放已是最輕。”
虞瑾回道:“兒媳不相信所謂的證據,兒媳只相信爹爹和爺爺決然不會做出此等的事來,哪怕事情真如父皇所說的那般,兒媳也相信爹爹和爺爺。”
趙玳安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虞瑾,反問道:“你這是要與朕抬槓,說朕錯了?”
虞瑾抬起頭來,也瞪著趙玳安,道:“事情如何,相信父皇比兒媳要清楚的多,虞家的財產當是全數送給了父皇,兒媳只求父皇能還虞家一個公道,替遠在北地受苦受罰的親人向父皇討個恩情。”
“大膽!”趙玳安喝道,“你此言是指著朕昏庸、貪你虞家財產不成?”
虞瑾竟還倔強的直視趙玳安,許久後,才道:“兒媳不敢。”
趙玳安召虞瑾入宮不過是想考驗考驗她,見她今日如此沉不住氣的將怨恨與憤怒展現出來,頓然鬆了口氣,他就怕虞瑾是個性子深沉的人。他早就聽聞了虞瑾是個生意上上奇才,虞家雖然倒了,可生意關係還在,若是虞瑾善籌謀的話,心思陰沉,利用珩兒的身份替虞家討回公道,怕是天下就要大亂了。
良久後,趙玳安嘆了聲,軟下語氣來,道:“不管如何,朕答應你,三年之後,定放虞家從北地回來,還會給虞家一筆銀兩,讓虞家東山再起。”
三年之後?到時虞家所有的生意關係都沒有了,皇上抄沒了虞家的家財,三年之後他卻是落了個好名聲,虞家即便再做生意的天賦,怕也是逆轉不了滄海桑田,時局瞬變,談何東山再起。
雖如此,虞瑾還是高興的謝了恩。正好,這會兒趙崇珩已經從鳳棲宮請安過來,趙玳安召了他進紫宸殿說了幾句話,便就讓他們出宮了。
第十章 洞房
東宮之事,但凡有些微的風吹草動都會被有心之人探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那日的私宴上發生的事情算不得是隱秘之事。太子才在東宮裡羞辱了趙崇珩,虞瑾頂撞責備太子,第二日皇上就宣了虞瑾進宮,並且將太子遣去太廟祭祖祈福。
太子為儲君替天子前去太廟祭祖原是情理之中,可往年皇上帶領眾皇子大臣前去太廟祭祖之時儀仗風光,繁文禮節提前敲定,欽天監隨行,更是齋戒沐浴焚香過後才行,而此次卻僅是讓太子一人前去,駙馬都尉許庭琅監督隨行,不如往年風光不說,連日子都是隨意定下的,可見皇上對今年祭祖之事並不十分重視,對太子算是明褒暗貶。
趙崇珩痴傻,被一眾的皇子大臣宮女太監欺辱了十來年,皇上卻突然的替他出頭了,這個苗頭不對。眼下太子不得皇上歡心,眾皇子之中爭儲愈加激烈,皇上突然愛護起趙崇珩來,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傾蕪讓繡娘將先前綢緞莊送來的綢緞裁了好幾身的衣裳做好送過去給虞瑾,樣式和繡花縫製都是極好,完全符合虞瑾正妃的身份。可是,挺好的衣裳,還是全讓虞瑾給絞成了碎片兒。
傾蕪送來衣裳,可還得看虞瑾領不領這份情。
當初傾蕪原是虞瑾身邊的丫鬟,同緋衣和瑟瑟一般,虞瑾待她們等同姐妹,傾蕪卻是喜歡上了趙崇珩,可即便如此,虞瑾也會想法子成全了她。可傾蕪心思更大,不僅灌醉了趙崇珩與之發生了肌膚之親,更是迷暈了虞瑾,將虞瑾送到了府中一小廝床上。
這就是為何虞瑾會如此的惱恨傾蕪,趙崇珩也是自那之後對虞瑾更加的不喜。
傾蕪被抬了側妃,榮娘的心裡替虞瑾著急的很,可瞧著這兩人的關係沒一點的好轉,遂一意孤行的去了前院裡找趙崇珩,偏說虞瑾病了,請趙崇珩過去看看虞瑾。哪知虞瑾用剪子絞碎了傾蕪送去的衣裳的消息就傳到了前院裡。榮娘那張臉羞得一陣紅一陣白,只能幹著急的看著趙崇珩去了傾蕪的院子。
虞瑾正想溜出府去,便有小廝直衝過來,同她道是五皇子趙宸璟過來了,根本攔不住。虞瑾吩咐小廝先去後院裡傾蕪的屋子裡通知趙崇珩,由她先應付這五皇子。
趙宸璟一身杜若色錦袍,青玉冠束髮,俊朗白面,清風朗朗,瞧著便是一個翩翩公子。他一進來,便朗聲笑道:“本皇子一聽聞三皇兄在東宮受了太子殿下的欺辱,心中很是擔憂三皇兄,便想過府來看看三皇兄,哪知竟被人擋在了府外!”
虞瑾迎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的道:“五皇子這不是已經進來了?”
趙宸璟深意的看了虞瑾一眼,恭維道:“多虧有三皇嫂,才免了三皇兄的胯下之辱。”
虞瑾站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五皇子既來了,便進屋子裡坐會兒,我已讓小廝去請三皇子過來,想來你兄弟二人許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趙宸璟搖頭道:“本皇子很是擔心三皇兄,還是先去看看三皇兄的好。方才本皇子聽三皇嫂是讓小廝去傾蕪側妃的院子裡請三皇兄過來,想來三皇兄雖痴傻,這床笫之間的事倒是極是清楚,我且去看看。”
說罷,也不理會虞瑾沉了臉色,喚了府里的一個小廝過來命著領他過去傾蕪側妃的院子。
虞瑾只好跟在後面,趙崇珩最好不要在青天白日的就同傾蕪行那檔子事,否則真是要丟了他皇家所有老祖宗的臉了。
趙崇珩倒是真不讓虞瑾失望,虞瑾同趙宸璟才走近便聽得屋子裡頭床響得厲害,還聽得傾蕪嬌喘求饒之聲,嬌媚的聲音喊著:“您壓著妾身疼……”
“要不,你在上面,本皇子在下面?”趙崇珩問道。
傾蕪嬌媚之中半帶著惶恐:“妾身……妾身不敢……”
屋中一聲響,兩人調換位置,聽得傾蕪興奮的喊著:“快……快些……”
虞瑾都要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哪知這趙宸璟嗜好獨特,竟伸手推開了房門。光聽就已經讓虞瑾羞得沒臉見人了,還看?既然門都開了,為啥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