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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裡,趙崇珩停了下來,正巧這時那為碧瓊姑娘轉過身來,趙崇珩皺了皺眉,疑惑的道:“這位姑娘眉目里倒是有淑妃幾分的神韻。”
虞瑾已經瞧見碧瓊的容貌,堪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她卻才只得了淑妃幾分的神韻,當真是不知淑妃是何等的容貌傾城,也難怪再她死後,趙玳安依舊對她念念不忘,連著對五皇子也格外的寵愛些。
趙崇珩拉著虞瑾回了禪房,只是路上,虞瑾心裡疑惑的很,趙玳安一出宮就遇上了與已故淑妃有些相似的碧瓊姑娘,虞瑾也曾聽聞過淑妃愛穿綠衫,善撫琴。
這似乎太蹊蹺了些,虞瑾的目光落在趙崇珩的身上,只見他一身清風朗朗,對碧瓊之事絲毫沒掛記在心上,趙崇珩的確是嫌疑最大的。
離開佛光寺之時,趙玳安的確將碧瓊一併帶著回宮,起先五皇子見著碧瓊也露出個半晌的詫異,不過淑妃死得早,他對淑妃的記憶並不多,許多都是從別人口中以及趙玳安口中聽來的。大皇子、六皇子及一干大臣並沒有顯露出什麼來,神色一如往常,自然也沒人上前去勸諫。
趙玳安將碧瓊帶入宮中後,便就封了她為婕妤,賜住長樂宮,恩寵可比擬先前的淑妃。
趙玳安的生辰之上,碧瓊更是一曲高山流水引得趙玳安高興不已,當下便晉封碧瓊為昭儀。
原先都想爭奪觀音金像為趙玳安的生辰賀禮的眾位皇子,在趙玳安的生辰上自然是極盡表現來贏得趙玳安的另眼相待,大皇子更是吹捧了碧瓊一番,惹得趙玳安也是龍心大悅,一些車支持大皇子的老臣子,藉機向趙玳安進言恢復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奈何,惹得趙玳安立即變了臉色,將一乾的臣子和大皇子都訓斥了一遍,整個生辰宴鬧得人人自危,小心翼翼,沒了先前的喜氣。
五月初,朝中一切準備妥當,大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共籌集了五百萬兩銀子的軍餉,趙玳安又從國庫之中抽出兩百萬兩銀子來,撥了三十萬大兵由八皇子趙容琤帶領,點武將何勝、蔣厲為副將,隨趙容琤出征羌國。
虞瑾於聚賢樓里設下一桌酒席,當日曾在重凰村的時候,虞瑾就說了等趙容琤出征之前,將在聚賢樓里設下一桌酒席替他送行。
趙容琤欣然應下。
虞瑾此為,一是為了趙崇珩能夠拉得趙榮琤相助,二是,北地與羌國相近,她想拜託趙容琤對她遠在北地的親人多加照料,三是,她身邊正好有個人想參軍打戰,虞瑾想將此人推薦給八皇子。
第四十五章 相求
聚賢樓依舊熱鬧非凡,虞瑾已經在雅間裡等候了,趙容琤如期而至,穿的還是一身淺碧色錦袍,白玉冠束髮,寬大的袖口顯出幾分的飄逸來。
小廝引著趙容琤進來,虞瑾站起身來,微笑相迎。趙容琤拱手道:“多謝三嫂。”
虞瑾道:“入座吧,此去羌國路途遙遠,八皇子怕是要許久才能吃上這盛京里的飯菜。”
趙容琤點頭,卻甚是不給虞瑾的面子,道:“的確,本皇子多年征戰,早已吃慣了軍營中的糙糧,回京後,還有些吃不慣這些個精緻的東西。”
虞瑾尷尬一笑:“卻是如此,只是這到底是家中之物,吃不著時,許就會想念,到底其中意義非凡。”說著,示意一旁的侍女為趙容琤夾菜。
趙容琤未再多說,盡興的吃了起來,虞瑾又吩咐小廝將私藏在聚賢樓里的幾壇好酒端上來,行軍打仗之人,多是能飲酒的,也是愛飲酒的。
果真,趙容琤一喝這酒就立即贊道:“上好的女兒紅啊!”
虞瑾一邊招呼侍女為趙容琤倒酒,一邊道:“這女兒紅是我爹爹在我出身之時讓人埋下的,原是一共藏了一百壇,我與你三皇兄大婚那日,爹爹讓人挖出來九十九壇,八皇子喝的這是剩下的唯一一壇。”
趙容琤微愣住,放下手中的酒杯,向虞瑾道:“這酒,可是於三嫂意義非凡啊。”
說罷,只看著虞瑾卻是不肯再繼續喝了。
虞瑾懇求的看向趙容琤,道:“實不敢相瞞,我今日在此為八皇子設宴送行,的確是有事相求八皇子,還請八皇子成全。”
說著,虞瑾已經起身,朝著趙容琤行了個大禮,緋衣也隨在身後抱拳行禮。
趙容琤忙將虞瑾扶起來,道:“三嫂有事便說,不必行如此大禮,但凡是我能辦到的,又不違背律法人情,我自當竭力相助。”
虞瑾道:“八皇子此去羌國,正好在北地邊境,我家中親人都在北地賦役,還請八皇子多加照料我的家人,替我傳句話給爹爹,說我一切都好,望他們保重自己,勿需替我擔憂。”
趙容琤開口應下:“此事簡單,我定幫你將話傳到,也會多加照料被流放在北地的虞家之人。”
虞瑾謝過之後,一向平靜無話的緋衣也流露出幾分的傷感之色來,向趙容琤道:“還請八皇子替奴婢向哥哥報聲平安。”
趙容琤一愣,虞瑾忙解釋道:“緋衣的哥哥,原是我爹爹的護衛,虞府被抄家流放之時,緋衣的哥哥也被一同受累,眼下也是在北地賦役,我與緋衣是因在三皇子府而逃過這一劫。”
趙容琤恍然明白,其實虞家勾結外敵的罪名他也略微的清楚些,是子虛烏有的事,朝政之事、君王權術是為他所不喜的, 他也明白虞家財大,是朝廷容不得虞家。說到底,虞家何罪之有?
應下了虞瑾和緋衣相求之事,趙容琤的心情沉重了些,悶悶的灌了幾杯香醇的女兒紅,他就是因為不喜朝廷中的暗鬥才一直領兵在外,不當皇子,只當一個打仗的將軍。
虞瑾猶豫著,還是開口再度向趙容琤求道:“我還有一事想請求八皇子。”
雖喝了不少的酒,趙容琤依舊很清醒,這份清醒之中更多了分清冷,他道:“三嫂有話一併說了吧。”
虞瑾道:“我也看得出八皇子並不醉心於權術爭鬥,更是想遠離這權術中心,可喜的是八皇子建立了不少的功績,即便不同其他的皇子爭權奪術也無人敢欺到八皇子的頭上。只是三皇子便有沒有八皇子這樣的幸運,日後若三皇子府若是落難,還求八皇子能夠出手相助。”
趙容琤一想到他的三哥趙崇珩是個有缺陷的人,也不由的嘆了聲,記起三哥小的時候還是個極為聰明伶俐的人,那時許多人都以為三哥日後會繼承父皇的皇位,可真是命運無常!
見趙容琤沉默,虞瑾也只當他應了下來。
有夥計過來上菜,趙容琤已喝光杯中酒,侍女正要去替他將酒斟滿,虞瑾伸手示意她先退下,朝一直恭敬的候在她身後的男子道:“甄忠義,你過去給八皇子斟酒,求八皇子收下你。”
趙容琤微愣,甄忠義已經應下,過去趙容琤的身邊替他的酒杯斟滿酒,方才跪下懇求的道:“草民也想像將軍一般征戰沙場、建立功績,還請八皇子收下草民!”
趙容琤沒有理會甄忠義,反而深意的看了虞瑾一眼。
虞瑾知曉趙容琤懷疑她,便解釋道:“甄忠義原本也是我家中的一位護衛,虞家被抄家流放之後,他輾轉找到了我。男兒志在四方,他既有保家衛國的志向,我自然不能強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