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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蕪傲慢的施禮,表面溫和恭謙,可透露出的神色媚態讓虞瑾極為的反感。傾蕪道:“許氏綢緞莊到底是皇家御用綢緞莊,這綢緞料子做出來的衣裳就是好看,姐姐怎沒做幾身?”
倒是想起來,許氏綢緞莊送了好些的上品綢緞過來,趙崇珩賞了大半給傾蕪,後院裡其他的姨娘侍妾都分了些,偏偏虞瑾這位正妃這裡沒得到半尺的綢緞。
難為傾蕪這般急著來她跟前炫耀和嘲笑了。
只是,虞瑾當真是很不理解傾蕪為何會變成了這般?若說傾蕪愛趙崇珩,至少這後院裡的女人,趙崇珩對傾蕪算是是最寵愛的了,若說傾蕪貪圖,她也已到了側妃之位,又有趙崇珩的寵愛,已經是這後院裡最風光的女人。何以還要處處的針對虞瑾?
虞瑾也只是占了個有名無實的正妃之位罷了,別說趙崇珩的寵愛,趙崇珩連正眼都不曾瞧過她一眼。傾蕪放著後院裡跟趙崇珩有過染指的女人不管,偏偏就是要來奚落虞瑾,她這樣的心思,還真是讓虞瑾不好猜度。
只是頓然覺得傾蕪也是可憐的很,不如她活得明白。
隨然笑笑,對傾蕪的放肆毫不在意,道:“傾蕪,你不過得點甜頭、風光就急火寥寥的來同我炫耀、奚落我,可是覺得你終於揚眉吐氣,總算是擺脫了為奴為婢的日子,總是不忘要再你過去的主子面前顯擺顯擺?”
傾蕪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虞瑾又不客氣的道:“賤婢就是這樣,得點小甜頭,就囂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傾蕪啊傾蕪,你跟著我的時日也不算短,怎麼就沒學到點有用的東西呢?”
傾蕪的臉色轉了又轉,終是穩了下來,輕哼道:“如今姐姐你還端著虞家大小姐的架子,您也不瞧瞧,這盛京中早已變天了,您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小姐了。在這府里,即便您是正妃之位,不也還得看三皇子的臉色過活麼?”
說罷,得意的笑出了聲。
這會兒正好監視虞瑾的那倆侍衛上了茅廁回來,虞瑾頓時陰沉下了臉來。拿起小桌上擺著的進貢的青桔就往那兩人身上砸去。兩人身手敏捷,躲開兩隻青桔,另外兩隻,輕鬆接下。
虞瑾只覺得無趣,拍了拍手掌,同那倆侍衛道:“傾蕪側妃擾得我思緒很亂,還不請傾蕪側妃出去。”
兩人手中握著的劍寒光凜凜,看向傾蕪,做出請的手勢,傾蕪咬了咬牙,有話沒敢說出來,只好忌憚的甩袖離開。
只是,傾蕪走了,虞瑾更是無趣了。
戲弄眼前這兩位?她不是不敢,是這二人武功高深莫測,根本就戲弄不了。
趙崇珩領著個丫鬟進來,那丫鬟手裡端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服制,虞瑾單是瞧著那瑰麗的色彩便覺這件衣裳不一般。
還不及多想,便聽得趙崇珩道:“綢緞莊的許老闆盛情非要將這身衣裳送你。你且看看,喜不喜歡都留下,總歸是許老闆一番盛情,不好拂了。”
虞瑾哦了一聲,讓榮娘接下丫鬟手裡端著的衣裳,也不打算理會趙崇珩,隨著榮娘就回屋子裡去試衣裳。許春紅非要送她的,想必其中必定有些玄機。
衣裳是件好衣裳,流光溢彩,不知是用的什麼料子,質地極輕,看著雖單薄,虞瑾穿在身上,在這余寒未散的春日裡絲毫沒覺出半點的涼意來。
只是,奈何她找了半天,愣是沒找著一點的玄機來,這就只是一件衣裳而已。
想了許久,才想明白許春紅是為答謝她,是真心的感激她,才這樣一件堪比天上的仙衣的衣裳送了她。這件衣裳雖說昂貴無比,製成也極好耗功夫,更可貴的是,這還是許春紅對她的一片心意。
想明白這個理兒,虞瑾立即將這身衣裳換了下來,仔細的收好。等虞瑾出來時,沒想到趙崇珩竟還在院子裡等著,見虞瑾還是原先的一身衣裳,不由愣了愣,竟關心的問:“怎麼,衣裳不合你的心意?”
虞瑾道:“如此好看昂貴的衣裳,我哪能這樣隨便的穿著,我可不是那樣招搖的人。”
趙崇珩略愣了愣,想起方才過來時看到傾蕪一身艷麗新衣從虞瑾的院子裡出來,遂明白了虞瑾的話中之意。臉色稍溫和下來,道:“你喜歡便好。”
虞瑾砸了咂嘴,卻不知該如何來回答趙崇珩了,尋思了許久,才道:“自是喜歡,我還要親自去綢緞莊登門道謝。像這樣的好衣裳,也只有我穿著才能顯出它的光彩來。”
趙崇珩似是想笑,險些沒繃住臉,道:“你何時竟變得這等沒臉沒皮,這樣的大話也說得出口來。”
卻是沒反對虞瑾說去許氏綢緞莊向許春紅道謝一事。
虞瑾心中頓然一喜,能出去自然是好的,至於這兩個近身保護的侍衛,到了外邊,她自是有法子甩掉。
趙崇珩要離開時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當鋪那邊,有尊觀音金像,你仔細留著。”
第二十二章 金像(1)
虞瑾愣神,不知趙崇珩這話中是什麼意思,等她回過神來時,趙崇珩已然出了院子。
榮娘於一旁嘆息了聲,三皇子每次過來都只是說幾句話便走,連進屋子裡坐坐都不曾,這兩人的感情何時才能好些?
虞瑾自是不曉得榮娘這樣的心思,得了趙崇珩這話,她就只顧著高興去了,喊了在屋子裡抱著青竹劍發呆的緋衣,換了身男裝,便就出府了。
許氏綢緞莊生意如火如荼,許春紅忙得昏頭轉向,卻也是樂不開支,虞瑾瞧她一直那樣笑著,不知累不累。
許春紅見著虞瑾過來,忙招了個夥計先去應付那些夫人小姐,親自將虞瑾引到後院裡去。
“得了這皇家御用綢緞莊的名頭,生意比往日好上了幾十倍,這銀子像流水般的往錢袋子裡灌,可真是做夢都能笑出聲來。”許春紅說著,臉上的笑意不止。
虞瑾道:“我是專程過來多謝你送的衣裳,我很是喜歡,想必那曾經也是你的喜愛之物,送了我,你可是不捨得很吧。”
許春紅笑著搖搖頭:“以前倒是當寶貝供著,可也知曉就我這樣的身份若穿上它,也只是褻瀆了它的珍貴,也就您這樣的身份穿著它才相得益彰。”
虞瑾也不再多言,又問道:“聽說皇上御賜了金字牌匾下來,可已經掛上了?”
許春紅道:“還未,我就是想等著您來,一同將這牌匾掛上去,今天這日子不錯,待會兒,我便讓夥計拾掇著將匾額掛上去,您若是得空,就留下來一同用午飯,我去讓人準備著。”
虞瑾點頭應下,又想到屋外跟著的那倆侍衛,便悄悄的附耳同許春紅說了幾句話,許春紅點頭應下,便出去忙活了。
用了午飯後,那倆絕頂高手已經酣睡已深,虞瑾難掩自由的喜悅,朝許春紅拱手謝道:“多謝許老闆了,這二位就勞煩許老闆照料著。”
許春紅道:“公子放心,我在他們飯菜里的蒙汗藥下得足夠,怕是日下西山也醒不過來。只是公子要去何處,身邊還是需要有人保護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