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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心中腹誹,趙崇珩沒有子嗣能怪得了她麼?原先不是劉姨娘有了身孕麼,這可是趙崇珩要打掉的。
賢妃被虞瑾鬧得有些心煩,交給了榮娘助孕方子,又囑咐了榮娘一些話,虞瑾只是在一旁看著,不曉得賢妃同榮娘說了些什麼,反正她覺得榮娘是賢妃的人,日後,可得要好好的防著榮娘了。
回去的路上,虞瑾坐在馬車裡問榮娘:“榮娘,賢妃娘娘都同你說了些什麼話?”
榮娘縮了縮脖子,躲開了些,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什麼,賢妃娘娘叫奴婢好生照顧您呢。”
虞瑾又問:“榮娘,你以前是伺候賢妃娘娘的吧?”
這回,榮娘如實的交代了:“奴婢以前是在宮裡伺候賢妃娘娘的,不過自從三皇子出事後,賢妃娘娘便將奴婢派到三皇子身邊伺候三皇子了,這不,您嫁給三皇子後,奴婢便就伺候您了。”
虞瑾先前就曾趙玳安說過,趙崇珩在以前的時候也是聰明伶俐的,後來才突然變的痴傻,不由的好奇問道:“趙崇珩小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榮娘你同我說說,我想知道。”
榮娘嘆了聲,回想著許多年前的事,臉上悄然的爬上幾許的悽然來,她道:“那時候的三皇子聰明伶俐,很得皇上喜歡,皇上更是有意要將三皇子立為太子。可三皇子突然的就中毒昏迷了,好不容易救了過來,醒來之後卻是有了幾分痴傻,賢妃娘娘費勁千辛萬苦才將三皇子救治好,之後為了三皇子的安全,賢妃娘娘便讓三皇子一直裝傻,直到現在。咱們府里的人大多都是忠心三皇子的人,知道三皇子並不痴傻的,是出不了府的,至於能出府的,平常自然也難以見到三皇子。”
的確,後院裡的那些女人,從來都沒有出去過,饒是傾蕪得趙崇珩寵愛都被抬了側妃,也從未自己一人出去過。
倒是虞瑾,三天兩頭的往外跑,當然她也是不會同人說這些事的,畢竟她與趙崇珩是夫妻,榮辱與共的。
馬車已經緩緩的到了府外,傾蕪想出門,被守門的小廝攔下,正好被要下馬車的虞瑾看到。傾蕪見是虞瑾回來,忙諂笑著迎過來道:“聽聞賢妃娘娘請了姐姐進宮說話,妹妹好是羨慕姐姐,能時常同賢妃娘娘說話。”
虞瑾奚落了一句:“你一個妾室確實沒有這樣的福分。”
以往傾蕪聽到虞瑾說這樣的話已然是要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了,今日她卻有些反常,反而笑著同虞瑾問道:“不知賢妃娘娘都同姐姐說了些什麼?”
虞瑾倒也沒想瞞著她,只道:“賢妃娘娘說三皇子膝下還尚無子嗣,囑咐我等好好伺候三皇子,爭氣替三皇子生下長子來。”
傾蕪一喜,忙問:“當真?賢妃娘娘當真是如此說的?”
虞瑾咬咬牙:“自然。”
便沒再理會傾蕪,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春兒正好將屋子裡香爐的灰拿出來倒掉,虞瑾疑惑的瞧了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想不明白。
她進屋子裡才坐下,趙姨娘便就讓下人綁著個侍妾進來,虞瑾倒是記得這個侍妾,是同趙姨娘住一個院子的,平日裡趙姨娘被傾蕪欺負了,就拿這個侍妾出氣。
虞瑾放下茶杯來,看著這兩人的架勢,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趙姨娘指著那個被綁著的侍妾,道:“皇子妃,這小狐狸蹄子竟用依蘭香迷惑三皇子,就她穿的這身衣裳,便就是熏了依蘭香的。皇子妃,您過來聞聞看。”
榮娘突然變了臉色,悄悄的出了屋子。
虞瑾走到那個侍妾的跟前,仔細的聞著她衣裳上的香氣,淡淡的,卻是有股子熟悉的氣味,好像是……好像是在莊子裡時她同趙崇珩同房的那一晚,她的屋子裡燃的香里就有這樣的氣味。
頓然的,虞瑾像是被劈了一道驚雷,她反應過來,大聲喊榮娘,這才發現榮娘不知何時起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趙姨娘連喚了虞瑾兩聲,讓她好好處置這個用依蘭香的侍妾,最好將這個侍妾給趕出府去。可虞瑾的腦袋裡已經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只想著她同趙崇珩同房的那一晚,是因為這依蘭香。
如今仔細想想,趙崇珩無緣無故對她的好,好像都能夠解釋。
五皇子妃有了身孕,趙崇珩急了,賢妃急了,所以,趙崇珩就帶著她們去莊子裡避暑,然後在虞瑾的房間裡點了依蘭香,讓虞瑾動了情,自己同趙崇珩說出那番請他夜晚去她屋子的話。就這樣,她和趙崇珩就圓了房。
趙崇珩繼續假裝對她好,哄得她心甘情願的獻身於他,夜夜歡好。趙崇珩的目的是要她懷孕,並非是喜歡她。
還有榮娘,榮娘一直讓她喝那難喝的中藥,說是給她調養身子的,還每日吃那些滋補的湯。
還有那一日趙崇珩看到咪咪同黑貓在她住的屋子外交媾時,臉色明顯不對,他定是以為是那依蘭香的氣味還未散掉,連兩隻貓都被催動情了。
原來他們一早就只是在設計她,只是不知趙崇珩這些日子來待她到底有沒有過一分的真心,還有夜晚床笫歡愛過後,趙崇珩總是擁著她入睡,說娶她的時候,他們夫妻結髮同心,是要長長久久的走下去的。
他到底有沒有一句是真心的話?
第六十五章 有孕
傍晚時虞瑾身子有些不適,連晚膳都沒有用便就躺下歇著了。雖然已經過了暑夏,空氣里還是帶著幾分悶熱。
榮娘在一旁吩咐著伺候的丫頭,道:“許是今兒三皇子妃進出宮奔波累著了,好生伺候著,那藥趕緊去熬著,等三皇子妃醒來好喝。”
聽著這話,虞瑾心裡更多了幾分的煩悶,索性讓屋子裡的丫頭將燭火都滅了,不打算再起來了。
榮娘上前來勸道:“三皇子妃您總該起來吃些東西,這怕是半夜裡會餓醒的,奴婢叫廚房給您做了您最愛吃的脆皮雞。”
虞瑾倦倦的道:“不了,這會子沒胃口,等睡醒再說吧。”
榮娘哦了聲,只得吩咐下人將屋中的燭火都熄滅了,退下將門掩上,在外頭候著。
趙崇珩從外邊回來,聽小廝說虞瑾連晚膳都沒用就歇下了,瞧著像是病了,便就忙去虞瑾的屋子看她。
院子裡燈火稀疏,虞瑾住的屋子更是沒有半點的燭光,漆黑的一片。榮娘提著燈籠過來,輕聲的同趙崇珩道:“三皇子,三皇子妃許是鬧了些脾氣,今兒在宮裡時同賢妃娘娘發生了些不快。”
“我去看看她。”趙崇珩輕聲的應下,“你去請大夫過來給瑾兒瞧瞧。”
榮娘應下,擔憂的看了一眼屋子裡,便就匆匆的去了。趙崇珩推開門來,讓丫頭點了一戰燈燭,屋子裡亮著微淡的燭光,朦朦朧朧的。虞瑾正睡得迷糊,微微的睜開眼便見屋子裡有一簇微弱的亮光,正欲開口喝一聲,卻聽得是趙崇珩說話。
“聽說你晚膳都沒吃,想吃什麼你說,我下廚去給你。”
若是在以前虞瑾聽到這話定會非常的高興,可如今聽著總覺得虛假的很,趙崇珩對她這般話,也只是為了哄著她生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