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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婕妤臉色有些發白,嘆了聲:“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樣?”
虞瑾臉色柔和下來,冷聲道:“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此事我也不會告訴皇上,這筆帳我會記在五皇子和辛家的身上。你不過一個後宮裡的女人,一沒恩寵,二沒皇子傍身,你死了便就是死了,若是讓你親眼看見辛家破落,身後再沒有了一點的依傍,怕是往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辛婕妤瞪著虞瑾,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你當真是好狠!辛家又豈是你說破落就破落的!”
虞瑾輕笑:“想讓辛家破落我有好幾個法子,像當初的虞家一樣,給辛家冠上個謀逆通敵的罪名,或者皇上想讓我入宮為貴妃,我向皇上討個恩典將辛家送給我。辛婕妤你看哪個法子好使?”
平日裡相處辛婕妤見慣了虞瑾是個好說話沒脾性的性子,可今兒虞瑾的狠勁和謀略都讓她不得不嘆服,之前她待虞瑾親近是有交好的意思,原想兩邊討好,為惡不為人知,沒想到竟是要將整個辛家給賠進去!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辛家,不然日後她在這後宮裡該如何立足?
想到此處,辛婕妤心下一狠,抬手迅速將頭上的金釵拔下來,抵在自己的頸間,跪在虞瑾的面前懇求道:“我但願一死,求你放過辛家。再說那日刺客闖進去的事並沒有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辛家罪不至死。”
說完,手上一用力,幸虧緋衣手快,將辛婕妤手中的金釵給搶了過來。
虞瑾冷道:“我說過,不要你的命。”
吩咐榮娘將辛婕妤送回蕪色館。
第一百二十九章 拒絕
皇后生辰過後,高得明又來了沁心園,他還沒開口,虞瑾便讓榮娘將那塊皇上賞的玉佩呈過去給高得明,她婉轉的道:“這玉佩勞煩公公幫我轉交給皇上,三皇子去了,府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人主持,我委實不好再留在宮中偷懶。”
高得明應下:“那您稍等等,奴才這就去回稟皇上。”
高得明去了沒多一會兒,趙玳安便就過來了,此番他也不藏著掖著,進來不待虞瑾等人行禮問安便就直接了當的道:“朕想過了,你留在宮中是最好的結局,朕也會立即下旨讓虞家的人從北地回來,原先虞家的產業也全數歸還,你覺得怎麼樣?”
虞瑾行了個禮,才堅定的道:“兒媳心意已決,還請父皇成全。”
趙玳安死死的盯著她,許久又道:“若是朕廢皇后,迎你為皇后,你可願意留下?”
虞瑾震驚的看向趙玳安,同樣在屋子裡的榮娘和緋衣一樣震驚不已。皇后,這可是世上女人最高的位置,榮娘和緋衣均看向虞瑾,等待她的決定。
片刻的思考,虞瑾想的是難道自己的命格之說是真的,連皇上都如此堅信,或者皇上真是老糊塗了,竟會因為一句傳言而廢后?
“當初父皇說那玉佩相當一道聖旨,兒媳只求離去,還請父皇成全。”虞瑾懇求道。
“你就這麼不想留在宮裡?”趙玳安微怒,“自你進了這宮門,朕是不會再放你離去的。”
虞瑾挑釁的反問:“難道父皇送玉佩之時的話只是戲言?”
見虞瑾態度如此堅決,趙玳安軟下語氣來,同她好言道:“朕那時的話自然是真的,這玉佩你暫且留著,你可求旁的事,此事是決然不可能。”他將玉佩塞回到虞瑾手中,之後又道:“珩兒死了,你唯一的孩子也沒了,你既有母儀天下的命格,朕便許你母儀天下的地位。”
“父皇就因為一個傳言,就要廢后,要將寡居的兒媳婦強逼進宮立為皇后?那您與昏君何異?”虞瑾氣憤的質問。
趙玳安大怒:“你竟說朕是昏君!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虞瑾跪下正色道:“若是非要留在宮中,我寧可一死!”
虞瑾的話一出,嚇壞了榮娘,緋衣也難得露出擔憂緊張之色。
趙玳安看著地上跪著的虞瑾許久,笑了幾聲,道:“很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你!”朝外喊了一聲:“來人,準備毒酒送三皇子妃上路!”
聽著外面有小太監應下跑開的聲音,榮娘嚇得直接癱在地上,跑到趙玳安的身前拉著他的衣袍哭著求道:“皇上您就再給三皇子妃一些時間考慮,她一定會想通的。三皇子才死,他的孩子在宮裡也死了,您現在又賜死了三皇子妃會讓人寒心的。”
趙玳安將榮娘一腳踢開,看向跪在地上的虞瑾,冷聲道:“朕給你三天的時間,若你還是執意不肯入宮,休怪朕心狠。”說罷,吩咐宮人將沁心園看管起來,不許人靠近,便就離開了。
虞瑾看著他的背影,恨意的回了句:“你何時不曾心狠過……”
趙玳安似是聽到了,停頓了一會兒,便就快步走了。
虞瑾不曾想趙玳安竟是鐵了心要將她留在宮裡,他就那麼害怕虞家女的傳言嗎?
如今,趙玳安的態度很明確,虞瑾要麼死,要麼留在宮中,可這兩者都絕非是她想要的。到底要如何才能改變趙玳安的決定?
趙玳安要廢后,皇后的娘家那兒絕對是一道難關,梁家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幾乎掌控了朝中大半勢力,還有太子的勢力也絕對不會贊同趙玳安廢后。不過與太子相爭的其他皇子定然會支持廢后,一旦皇后被廢,太子的地位就會被動搖,這於他們有利而無害。如今她被禁足於沁心園,消息絲毫傳不進來成,就算真有法子也難實施。
榮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勸著:“三皇子妃,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您就甘心這樣死了?再說皇后的位置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您得好好的活著,當皇后,當皇太后,這一輩子多榮耀多風光啊!”
卻是見虞瑾沒有半點的反應,她嘆了聲,換了法子,道:“您想想您的孩子,他是怎麼死的?他是被皇上給掐死的,您就不想替那個孩子報仇嗎?當上皇后,你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皇上,您就可以報仇了,到時您要死,奴婢絕對不攔著!”
榮娘說得對,她此時如何是不能死的,虞家的案子還沒有翻,還有趙崇珩仍舊沒有半點消息,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若是趙崇珩活著回來了,趙玳安自然就不能這麼明目張當的強搶兒媳當皇后了。
對,能解決當前困境的唯一法子就是等趙崇珩活著回來。
從廢后,再立後,有一段的禮儀程序要走,就算她應承下來成,趙玳安只要在這一兩個月內回來就行了。
心中已有主意,虞瑾暫且鬆了口氣。第二日便讓把守沁心園的侍衛領著榮娘去紫宸殿裡回稟趙玳安她願意留在宮中,而且,只以皇后身份從丹鳳門抬進去。
果真,若虞瑾所料,趙玳安不想此刻就與梁家起衝突,只是先讓虞瑾入宮為妃,過幾月才找個由頭廢后將其扶為皇后。趙玳安考慮片刻便就答應了虞瑾的要求,雖順道解了虞瑾的禁足,可虞瑾一言一行還是被人監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