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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趙崇珩的三皇子府只是明面的一步,暗中,已經有不少大內侍衛在追查軍火庫被轉移到了什麼地方。
盛京的天氣晴朗無風,萬里無雲,煞是一片安穩繁華,實則,暗涌不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江山易主。
菀怡一回來就拿重凰村來要挾虞瑾,虞瑾怕菀怡會再對重凰村下手,她這兩日一直在重凰村里幫著村民重建那些被燒了的屋子,被燒的人家也都補貼了些銀子。為了防止菀怡故技重施,虞瑾又特意讓人在每家每戶的外面安置一口大缸,缸里裝滿了水,新修的房子中間都分開一條小道,選用的材料的也是不宜燃燒的。
不能讓菀怡就這樣白白的燒了重凰村,給菀怡送的那份大禮,虞瑾一直想了許久,總算想到了,她差人去將徐州的那家妓院買了下來,並讓人立即送菀怡的姨娘和庶妹回盛京。
從徐州到盛京不過半日的路程,第二天,滿盛京里都會知道恪親王府的姨娘和二小姐淪落風塵做起了皮肉生意,還樂不思蜀。
虞瑾讓人送了拜帖邀請菀怡去盛京里最大的青樓——花紅柳綠滿園春,看一場春色滿園的歌舞表演。不僅如此,滿園春免費入場,自然吸引了不少客人,這滿盛京里的男人怕是要來了一半。
菀怡初回盛京,並不知虞瑾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請她逛青樓,倒是有趣,她欣然應下,扮一身男裝,竟還領著赤爾格和幾個東突厥的人一塊去了。
虞瑾亦是一身男裝打扮,早已在二樓雅間裡坐著,她興致盎然的看著舞台上的歌舞表演,樓下大廳更是擠滿了人,一想到等會兒菀怡看見她的姨娘和二妹出現在台上臉色大變的樣子,一定會很好看。
跑腿的小廝領著菀怡幾人往雅間裡來,虞瑾看了眼菀怡帶來的人,不由的笑了笑。
赤爾格率先開口道:“聽說三皇子妃邀請本王的閼氏來逛青樓,三皇子妃是個有趣之人,本王便跟著來湊分熱鬧。”
虞瑾笑著道:“來者是客,這地方本就該熱鬧些才好,還有,本皇子妃只是單純的請閼氏來看看歌舞罷了。”
說著,虞瑾已經示意赤爾格和菀怡落座,最後還意味的看了菀怡一眼。赤爾格一併來了,虞瑾心裡倒還真尋思出一個有趣的想法。
赤爾格甚是投入的看著台上的歌舞,並不像其他人一般露出色迷迷的眼神來,只一臉的不喜,道:“這大齊的歌舞太揉揉捏捏了些,不如我們突厥的豪邁奔放。女子也長得柔弱無骨般,真是無趣。”
虞瑾在旁笑著打趣了聲:“看來汗王果真是與眾不同,看看樓下的那些男子都被台上的這幾個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盡顯醜態。”
赤爾格輕蔑的看了眼樓下的人,並不言語。菀怡可沒有那閒情逸緻陪著虞瑾看歌舞,她一直注意著春滿園的動靜,猜測著虞瑾到底安的什麼心。
菀怡越是急,虞瑾越笑得如春風和煦,時而與赤爾格說幾句話。
春滿園的老鴇出現在台上,示意大傢伙兒安靜,她笑著大聲的道:“各位客官今日可有眼福了,待會兒要出場的這位角兒可是紅遍了徐州的頭牌莞繡姑娘!”
老鴇的話才落下,台下便是一陣轟動,都喊著“莞繡”。虞瑾偷偷的看了眼菀怡,發現她的臉色微變,倒是鎮定的坐在那兒並不顯出端倪來。
在眾人的期待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美婦飄飄然的出來,此人美則美矣,只是老了些,哪裡稱得上是紅遍徐州的頭牌。台下頓時一陣噓聲,有人不滿的扔了酒杯上去,嘴裡嚷道:“就一個半老徐娘還騙大伙兒說是沖徐州來的頭牌,春滿園是沒人了嗎?”
接著,更多的人跟著起鬨。
菀怡在看到那美婦出來之後,臉色頓然煞白。這美婦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姨娘,那麼那個莞繡不用猜,就知道定然她的二妹了。菀怡惡毒的瞪了悠然自得的虞瑾一眼,才將頭撇向一邊去。
台上的人撐不下去了,她只好朝著眾人揮手示意停下,大聲的道:“我不是莞繡姑娘,我是莞繡姑娘的母親!”
這下,台下的怒罵聲才停下,轉而變成一陣的嬉笑之聲,有人道:“看莞繡姑娘的母親都生得這般好看,那莞繡姑娘定也是天仙般的人物!”
“是啊,是啊!”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莞繡終於蒙著面紗從天而降,一身雪白紗衣,酥胸半掩,襯得她清麗之中又多了幾分魅惑,還未看見她的長相,台下的男人都已興奮的尖叫起來。
一舞落幕,台下已有不少人出言要花重金買莞繡姑娘作陪,虞瑾很是滿意當下這種燥熱噁心的環境,還有菀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
接著,台上的莞繡突然揭開面紗來,露出真容。菀怡是個美人兒,莞繡眉目里與菀怡有幾分相像,自然也是個美人兒。
菀怡眼眸裡帶著淚,開口說起話來:“我本是恪親王府里的莞繡郡主,恪親王府被抄家貶為庶民之後,我與姨娘流落風塵,受盡苦楚,莞繡在此求哪位好心的公子大爺救救莞繡!”
郡主當妓?女那可是當朝第一回 聽聞啊!還是這麼個美貌可人的郡主,睡郡主不知道是何滋味啊!
虞瑾看著台下爭先恐後競價的人不由露出笑意來,再看菀怡已經是氣得發瘋了,這下恪親王府的大名怕是要傳遍大街小巷了。
虞瑾道:“那個莞繡姑娘瞧著倒是與閼氏有幾分相像,這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閼氏和她是親姐妹呢。古有舜帝有娥皇女英而傳為一時佳話,汗王可否有效仿舜帝之心?”虞瑾看向正煞有意味看著台上莞繡的赤爾格。
赤爾格回過神來,向虞瑾道:“三皇子妃取笑了,本王並非舜帝,鳳凰和莞繡姑娘自然不是娥皇女英。”
虞瑾看了菀怡一眼,道:“就算汗王不想效仿舜帝,也該替閼氏考慮考慮,再說這莞繡姑娘可也是恪親王府的郡主,出生也不低。”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家
赤爾格看了菀怡一眼,沉思了一會兒,沒想到當真點了頭:“就當是本王發善心,救一救這莞繡郡主吧。”說著,朝身邊的隨從附耳說了幾句,隨從便就依命下去了。
菀怡尷尬的笑著向赤爾格道:“這恪親王府是被皇上下旨抄家的,大齊的事,汗王咱們還是少沾惹的好,我看莞繡姑娘這事,還是算了吧。”
虞瑾道:“大閼氏,話可不是這麼個理兒,左右這莞繡姑娘是跟您長得像,這知道的人說她是恪親王府的莞繡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好好的汗王閼氏不當,跑來當妓?女。”虞瑾可是知道菀怡曾有過一段比妓?女還不如的過往,東突厥的人再豪爽,對女子貞潔並不十分重視,赤爾格一想到菀怡曾被那麼多兵士糟蹋過,想必心裡不會好受。
果真,赤爾格臉色微變,看向菀怡的眼神都滿帶著輕視。
赤爾格能讓菀怡當他的大閼氏不過是菀怡能幫他聯繫大齊關係而已,又怎會是真心所愛。在人前表現出的恩愛有加、琴瑟和鳴不過是為博個好名,也為行事方便,心裡估計早就恨死了菀怡給他戴了那麼多的綠帽子,一個汗王大閼氏卻是任人糟踐的賤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