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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道:“你且放心,有緋衣在,沒人能奈何得了我。”
許春紅仍有些擔心,可見虞瑾輕鬆自若,又看緋衣手裡握著青竹劍一言不發,許是緋衣當真武功高強,便也好應下,著了人送虞瑾和緋衣出去,再讓人將那兩個迷暈的侍衛抬到房裡去看管著。
虞瑾原是想要去看看山裡的藥材的,這可是花了大血本的,買山頭雖沒花多少,可藥材種子、人力花了花了一筆不少的錢,加上為濟世堂和保和堂宣揚就已經在盛京及各處做了不少的贈藥、義診。
只是,才一出綢緞莊,就有小廝過來尋她,說讓她去凌府一趟。虞瑾尋思著凌世伯找她有何事,猶疑的跟著小廝往凌府而去。
“凌世伯。”一進門,虞瑾便率先行禮喊道。
凌萬貫笑容可掬,一臉的慈愛,道:“我原想派人去三皇子府里去通知你一聲,沒想到你出來了,便差人將你請過來。當鋪里昨日有人當了件東西,是一尊觀音金像,有半人高的模樣,價值不菲啊。”
觀音金像?虞瑾似乎有些印象,趙崇珩昨日離開時曾同她說過這句,還說讓她仔細留著。
凌萬貫見虞瑾在發愣,喚了她一聲,又試探著道:“那觀音金像是當的死當,世侄女,你伯母很是喜歡那觀音金像,世伯請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可否將那觀音金像賣給世伯,價錢不是問題。”
買當鋪的時候,虞瑾不方便出面,便讓人託了凌萬貫出面,並且承諾會將當鋪的利潤分一成給凌萬貫。凌萬貫看在曾與虞家世交的份上,虞家當初對他也是多有幫助,爽快的答應了,當了當鋪明面上的東家,對當鋪的事情也多有打理。
依著這份情意,虞瑾就是將那觀音金像白送給凌萬貫也不成問題。趙崇珩偏生同她說讓她仔細留著觀音金像,還准許她出府,可見是早已知道她才是當鋪真正的東家,許她出府,也應當是料到會有人告知她觀音金像一事。
虞瑾為難的同凌萬貫道:“凌世伯,您要這觀音金像,別說買,侄女送您也是應該,可是在您開口之前,就已經有人同我要了這觀音金像,我是身家性命在別人手裡捏著的人,希望您能夠理解?”
凌萬貫臉色上有些許的懷疑,仍對那觀音金像念念不忘,道:“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你伯母對這觀音像實在是……唉,可惜了!”說罷,無奈的嘆了聲。
虞瑾也沒打算瞞著凌萬貫,直言問道:“近來可是有人打聽過當鋪的東家之事?凌世伯可有說漏過嘴?”
凌萬貫這才面露愧色,道:“你不問起,我還險些將這事給忘了,前幾日確實有人問起過,我也是一時沒注意許是說漏了些,不過倒是沒有將你的名諱說出去,應當不會……”
後面的話他自己都沒自信說下去,若是沒人猜測道虞瑾就是那當鋪的新東家,自然就沒有最先前就已有人問虞瑾要那觀音金像。
果真見虞瑾臉色陰沉得厲害,凌萬貫愧意的道:“都是世伯糊塗,當鋪的事不會害了你吧?”
虞瑾的臉色稍稍緩和,道:“倒也無事,世伯不必自責。虞家沒了,若非世伯對侄女的照料,侄女的日子怕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好過。”
的確,在虞家被抄家流放後,凌萬貫曾派了小廝來找過她,說是日後有什麼難處盡可去找他,還送了一萬兩銀子給她傍身,虞瑾不好拂了凌萬貫這份心意,自然是全收下了。對於凌萬貫,虞瑾還是心懷感激的。
瞧著天色不早了,虞瑾不便久留,便就告辭離開凌府。
路上,緋衣突然開口道:“小姐,奴婢總覺的古怪的很。”
虞瑾問:“哪裡古怪?”
緋衣回道:“凌老爺對小姐的好。”
虞瑾笑笑,道:“凌世伯是靠著當年虞家對他的支持才有了今日的財富地位,他如今對我的這些照顧算是對虞家一丁點兒的回報吧。緋衣,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
緋衣沉默應下,隨後又問:“小姐是說凌老爺並非是那樣的人?”
虞瑾收攏了笑意,臉色顯得異常的凝重,道:“興許凌世伯不是吧,那時的我應當不存在任何可利用價值。”
第二十三章 金像(2)
離開凌府之後,虞瑾和緋衣又去當鋪里看了那觀音金像,確實是件好東西。虞瑾翻了當鋪的記檔,又問了收這觀音金像的掌柜,掌柜說來當這觀音金像的看著是位三十來歲的男子,看模樣許是生活潦倒,急需用錢,才將這觀音金像當了死當。
虞瑾想了一會兒,問:“這觀音金像是件稀罕物,你可有問他是哪裡來的?”
掌柜的道:“問過,說是家裡祖傳的,其餘的也不願多說,見他神色煩躁,這觀音金像可是難得之物,怕他去別家當,故而沒敢在多問,便收下了這東西。”
虞瑾聽著應下,還是責了掌柜的一句:“就怕是這東西來路不正,下回莫在貪圖,總還是要先問個來歷,否則因一時貪圖而惹禍上身才是大麻煩。”
“是、是、是。”掌柜的連連應下,虞瑾也沒在多言。
夜幕垂臨之前,匆匆的趕回到許氏綢緞莊裡,幸好,那倆侍衛還沒醒。
許春紅的蒙汗藥下得著實有些狠。
虞瑾拿著瓔珞穗子撓著二人的鼻孔,立即,還昏迷的同死豬一般的兩人連打了幾聲哈欠,惺忪的睜開眼來,伸手揉了了揉眼睛。
虞瑾一副慵懶中帶著不悅的神色,冷聲道:“二位睡得可舒服?”
二人立即警覺起來,緊握住手中的劍,眼中帶著怒色看著虞瑾。
虞瑾不忙不亂的道:“二位睡了這般久,害得本皇子妃在這裡一直等著,真不曉得三皇子是派你們來保護我的,還是讓我來照看你們的?”
被下了藥本就已經極為讓他們生怒,如今又被虞瑾這一番惡人先告狀,其中一人已然怒不可斥,道:“分明是三皇子妃故意將我二人迷暈,此事卑職定會如實同三皇子稟報。天色不早了,還請三皇子妃隨卑職回府。”
虞瑾制止道:“還不急。”
然後,慢悠悠的道:“同三皇子說了也無礙,反正是你二人貪杯喝酒誤事,幸而本皇子妃沒事,不然,本皇子妃若是出了半點的事,不知三皇子會如何處置你二人?”
果然,原先還一臉怒氣要走的兩人,立即停頓下來,虞瑾又接著道:“索性本皇子妃沒什麼事,此事,本皇子妃也不予計較,你二人若非要如此不懂得變通,那本皇子妃只好如實的同三皇子說今日的事情。”
一人怒道:“今日的實情,不就是三皇子妃將卑職二人迷暈嗎?”
另一人拉了他一把,將怒氣收斂,朝虞瑾道:“三皇子妃,三皇子是派我二人來保護您,您將卑職二人迷暈倒算不得什麼,可這事關您的安危。”
虞瑾道:“其實吧,我也沒去哪兒,我就是知道你們在保護我,所以沒事就測測你們的應變能力。只是沒想到你們竟連這點防備都沒有,若真是有歹人要害我,在飯菜里下了藥,那豈不是我們幾人都要被人綁了。你們說,此事是不是你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