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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宮只是一場虛驚,這才是真的腥風血雨。
在趙敏琅高興的回到盛京之前,就有大臣聯名上書彈劾了趙敏琅十宗罪,條條都可砍頭滅門。一宗罪,穢亂後宮,與庶母苟合;二宗罪,貪污受賄,擾亂朝綱;三宗罪,強搶民女,草菅人命;四宗罪,沉溺女色,曾想強娶弟妹;五宗罪,欺君罔上,以假皇孫博寵,混淆皇室血脈;六宗罪,試圖謀反逼宮……
原來太子妃懷孕生子皆是假象,那個嫡皇孫根本就不是太子妃所生,而是從一貧苦人家抱來的孩子,難怪虞瑾先前總覺得這孩子瞧著不怎麼像太子和太子妃,而且月份上似乎也大了些。太子和太子妃可真夠大膽的,連假孕這種事都敢做出來。
至於逼宮謀反一罪,二皇子和羽林衛已經查明,是太子趁著去邊疆送軍餉之際謀劃這齣逼宮的戲,先透露消息給皇上讓皇上知道有皇子要謀反,再讓二皇子去皇上面前獻計設一局戲,幾位皇子裡只有六皇子和八皇子手上有兵馬,老六定然不會讓其他的皇子捷足先登,所以十萬西北軍入京,在看到三皇子暗中調遣兵馬入京後,老六又調了二十萬兵馬進京。不過,這場逼宮的戲漏洞百出,老六仍有所懷疑,不想讓八皇子牽涉到其中,便事前將八皇子騙去灌醉。明明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套,可所有的皇子都走了進來,屆時就算八皇子沒有領兵前來救駕,太子也會領著那三萬兵馬出現……
簡直是狗屁!且不說太子那個草包能不能設計這樣看似漏洞百出實則精密無比的局,而且他著實沒有必要多次一舉的除掉六皇子。
可是,皇上信了,下旨將趙敏琅關入禁宮,此生不可出。
第一百四十三章 糾纏
指使江湖人士殺害朝廷官員的幕後人還沒有查出來,二皇子也不能將此事嫁禍到趙敏琅的身上,原兵部尚書可是趙敏琅的人,他斷不可能派人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不知二皇子的這一招棋要往哪兒放?
太子被廢,一干相關人受牽連,盛京表面上看似平靜,實則暗涌不止。人心各異,朝中大臣王室宗族都仔細的打量著幾位皇子,誰有可能會成為新太子?這一回可千萬別再站錯位了,否則落得同跟隨前太子的人那般下場。
虞瑾在院子裡和阿花玩,趙崇珩躺在藤椅上笑意淺淺,虞瑾一回身正好對上趙崇珩舒心的的笑容,看是好看,可是卻覺得比他陰著臉時更讓人毛骨悚然。
她喚了阿花走開,走到趙崇珩的身邊,試探的問:“趙崇珩,你可是又在算計著什麼?”
趙崇珩收了笑意,慵懶的道:“府中有些冷清啊。”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虞瑾一怒,指著他道:“你可是打算要將傾蕪那小賤人接回來?”
小賤人?聽到虞瑾說小賤人時,趙崇珩總是喜歡皺眉,這會兒他又皺了眉,虞瑾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猶豫著道:“還是……還是你要將打發出去的那些女人都接回來?”
趙崇珩舒了舒眉心,喊了貼身的侍衛過來:“書房的第二個抽屜里有一封休書,你送到何宅交給傾蕪,另外還有兩處莊子、一家首飾鋪子以及五千兩銀票和何宅的房契都給她,算是本皇子給她的安家費。”
這些完全可以讓傾蕪下半輩子富足無憂,趙崇珩也不是個小氣之人呢。只是趙崇珩真要休了傾蕪?
瞧著這情勢倒是不假,侍衛已經拿著趙崇珩說的那些東西往何宅去了,虞瑾也不再生疑,忽略掉趙崇珩方才的皺眉,心情頓然愉悅不已。只是趙崇珩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愁眉嘆了聲:“怕也清淨不了多少時日,舊人走了,新人還得進來。”
虞瑾立即由晴轉陰,看著趙崇珩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將舊人都送走了,再換一批的新人進來?趙崇珩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果真是個喜新厭舊的紈絝子弟!”
趙崇珩端得一副嚴肅之色,眉頭漸漸深鎖,因著虞瑾這一句責備的話顯得更加內疚,卻還是如實的同虞瑾相告:“大哥已經沒有重新起來的可能,朝中大臣會在我們幾位皇子裡選一個人支持,眼下府中的女人都讓你送走了,定會有大臣獻女巴結。”
虞瑾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聽趙崇珩這一番說也明白,可心裡就是有些不好受,質問道:“你如何就曉得大臣要送女兒進來當一個妾侍?”
趙崇珩摸摸鼻子,心虛的道:“昨日跟御史台的王大人喝酒,他跟我說起他家中有個女兒正值妙齡,還未許人家……”看虞瑾的臉上已顯出怒色,趙崇珩連忙道:“不過我已經回絕了王大人。”
這才,虞瑾的臉色才稍稍好看。
可是,虞瑾知道,趙崇珩既然同她說了這話,這次能回絕了王大人,往後還有李大人、陳大人……等等的大臣的女兒送過來總是回絕不了,而且趙崇珩往後成事還得需要這些大人的支持。這個後院,她是不能獨占的。
送休書去何宅的侍衛回來說傾蕪將休書和房契都撕了,在何宅哭鬧了一場,好在讓正巧在那兒的桑榆夫人給勸住了,只是這會兒要收拾東西回來,只怕府里要不安寧了。
沒一會兒,傾蕪就收拾東西帶著丫鬟回來了。趙崇珩在書房裡,有侍衛守著,傾蕪不敢到趙崇珩的面前去鬧,只好到後院裡來找虞瑾。
“姐姐,你一人獨占了三皇子,你倒是很得意啊?”小廝沒敢攔住傾蕪,傾蕪進來就恨意的沖虞瑾道。
虞瑾瞧她那副模樣,少了以往幾分的柔弱可憐,多了狠決恨意。不管傾蕪怎麼變,在虞瑾的眼裡始終只是她身邊那個小姐妹,只要傾蕪沒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她也從沒覺得傾蕪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你這一來,我倒是想起來了,趙崇珩雖已經給了你不少的遣散安家費,可是念在你好歹在我身邊那麼久,我也該送些東西給你才是。”虞瑾這番話是出自真心,在傾蕪還沒有陷害她之前,她一直都是將傾蕪當妹妹看待。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也理解傾蕪對她的恨意,同情憐憫傾蕪和她娘這一世被她爹的謊言所累。喊了榮娘將早已經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道:“我出嫁的時候就讓我爹給你也置辦了一份嫁妝,現在便給你,日後我也會留意著替你尋一門好親事,之前的事你就忘了,好好過以後的日子吧。”
銀面首飾三套,金面首飾一套,紅瑪瑙項鍊五串,祖母綠耳環一對,翠玉鐲子、瑪瑙鐲子各一對,還有五千兩的銀票加上一些簡單的首飾……雖比不上虞瑾這種富貴之家的小姐,卻也比得上一般富庶人家的閨女了。
傾蕪瞟了眼那些東西,冷笑道:“你就別在這兒擺好心了,我今天不是來要錢的。我生是三皇子的人,死是三皇子的鬼,你休想將我從這兒趕走!”
虞瑾嘆了聲:“你這又是何苦呢,三皇子並非是你的良人,你嫁一個能一心一意待你好的人不好嗎?非要甘做妾侍,一輩子被嫡妻壓在頭上嗎?”
傾蕪輕哼了聲,卻是淒涼的道:“你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我愛三皇子,即便當妾侍我都心甘情願,可你為什麼總要拆散我和三皇子?虞瑾,你就這麼容不得我嗎?”說道這裡,她頓了頓,臉上頓然浮現狠意。虞瑾只覺不好,正要開口勸她,傾蕪卻是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將瓷瓶里的東西給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