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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流下淚來,在他懷中靜靜地微笑,這輩子這樣就足夠,真的,這樣就足夠。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成何體統啊?”王詩喬不知何時又在房裡冒了出來,神情暖昧地望了正摟著陳盛方的風允哲一眼。
陳盛方聞言,慌忙地從風允哲的懷裡起身,淚痕斑斑的臉還殘掛著淚珠,“我只是借風大哥的肩靠一下,你不要胡說。”
“風大哥?怎麼就不間聽你喊我一聲王大哥?”王詩喬是打定主意跟她耗到底了,沒辦法,閒來無事找人抬杆一直是他王詩喬改不了的壞習慣。
“你要我喊你王大哥也成。”陳盛方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靜靜地不再說話。
“別再煩小陳了,她受了這麼生蝗傷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讓好好睡一覺。”風允哲示意王詩喬一塊離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風大少,你的行徑很詭異哦!”一走出門,王詩喬就著眉若有所思地望著風允哲,“她是個女人,你別忘了,你不會希望她跟林珊一樣對你死心塌地又得不到所愛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風允哲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大踏步地往一旁醫院附屬的小池行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王詩喬跟上前去。
“真可惜,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王公子在說什麼。”風允哲一點都不想跟王詩喬談論他跟陳盛方兩人之間的話題,他與陳盛方兩家人的淵源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明白的,而他也不打算解釋。
“風,你真是不乾脆!”王詩喬不耐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會看上那個黃毛丫頭了吧?她才二十二歲,你已經三十四歲了。”
他的年紀還用得著詩人來提醒他?這真是太可笑了。
“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幾歲,小子。”風允哲淡笑著,點上一根在徐風中吞吐起來,“說說當初你們為什麼麼錄用小陳,她當時才十九歲吧?對於這樣一個‘小男生’,你們是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用她?”
“嗄?這個……”這一間可問到他的痛楚了,王詩喬乾笑幾聲才道:“你也知道林珊需要一個助手,女生使不上力,男生嘛……小陳個子小、年紀小,人又斯文秀氣,剛好符合我們的理想條件,所以……”
“你們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杜絕任何男人對林珊的騷擾,真是讓我感動不已,要是林珊知道一定會更加感動,你說是吧?”王詩喬好笑地瞅著眼前這個被他一說而紅了臉的男人。
沒想到他們幾個對林珊還真是情有獨鍾,難得有一致的眼光將寵愛集於林珊一身,似乎可以想見小陳當初在社裡的生活可能不太好過,有這幾個男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她這個惟一可以一天到晚黏在林珊身邊的“男生”可不就成了“公敵”。
“可就沒想到便宜了那個荊爾軒。”想到此,王詩喬又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
“好啦!你要真是對林珊有情有愛,也不會三年來一點行動也沒有了,不是嗎?別拿林珊當你沒有女人的擋箭牌。”風允哲一語中的,直挑王詩喬的弱點,讓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不跟你胡扯了,我來是要告訴你對方有行動了。”
風允哲挑著眉問:“喔?哪個狗官?”
“這你就要問黑幫五霸啦!那狗官假公濟私要黑幫五霸幫他去日本黑幫奪取模版,黑幫五霸已經接手了,可能還被朦在鼓裡。”
“這也不能怪他們不知情,黑幫五霸與美國政府的交情匪淺,若有人存心假借職務之使利用他們也是非常容易的事,黑幫五霸既然會不問目的就接手,幕後主使者也不難查出來是誰了,監督密斯,不要錯過任何一條線索,至於模版……幫我聯絡風組織成員,我們得比黑幫五霸早一步得手。”
王詩喬眉一揚、眼一抬,頓時明白風允哲的用意,“你想嫁禍黑幫五霸?”
“黑幫五霸勢力龐大,有他們轉移日本黑幫的注意力我們也比較好辦事,而在美國狗官那一頭,黑幫五霸無法交差鐵定被誤會成監守自盜,屆時兩方人馬的焦點全都在黑幫五霸身上,散發狗官找黑幫五霸奪取模版一事,日本黑幫與美國狗官的衝突猜忌將會愈演愈烈,讓他們兩方自相殘殺,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主使者手到擒來。”
“或者是送上西天?”王詩喬笑道,不得不佩服風允哲的作戰計謀。
“那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的要務在於取得第一手獨家報導。”風允哲微笑地往空中吐了一口煙圈。
“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我負責任啊!哪像你們幾個,我一回來人都往外分飛去了。”風允哲好笑地瞅著王詩喬。
“嘿,公平點,我可是你身邊的小小跟班,沒有我,你以為光靠你自己能成得了什麼在事?”
“是啊,沒有你,這世上就沒有風組織了。”風允哲順水推舟地說。
“你明白最好。”
風允哲微笑著,要捧人就直接捧上西天,反正又不必花他一毛錢,只管開口便成。
???
陳盛方百般無聊地瞪著醫院裡的天花板,腳上的傷雖然已經不會痛了,但醫生還是千囑咐、萬囑咐要她不要急著出院,因為亂動的後果可能是讓容易易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所以她只好無聊地待在病房裡數著跳欄杆的小綿羊。
風大哥已經好幾天沒來看她了,就連王詩喬也沒來,讓她的心簡直沒有一刻是真的放下,前陣子是炸彈,前幾天自己又才被車子逼撞、射傷兩腳,這一連串的意餐後頭一定隱含著許多她不知情的危機在內,只是風大哥不告訴她,她也不多問,但隱隱約約覺得不安與迷惑卻又不是她可以忽略的焦躁情緒,每次房門一開,她都以為會是他,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早讓她放棄,現在就算有人把她的房門沖開,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房門被敲了兩聲然後推開了,隨著門開、門關,一陣百花香味撲鼻而來,讓陳盛方不得不轉頭看向來人是何方神聖,然而這個仿佛將全世界的花香都噴在身上的女人她不以為會是她的朋友。
“嗨,小陳,我來看你了,我聽允哲說你出了車禍,便趕緊來看你,現在沒事了吧?好些了嗎?看你氣色不錯,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吧?”藍雪溫柔地笑問著,眼裡的關心倒是絲毫沒有虛偽。
“好多了,謝謝你,藍小姐。”
“叫我藍雪就好,允哲都是這樣叫我的,你也可以這樣叫。”藍雪熱絡地說著,放下手邊的水果,在籃里取了個萍果在她的身邊坐下來道:“我削萍果給你吃吧,你一個人在醫院裡一定很無聊,有我在還有一個人可以了聊聊,你說對不?”
陳盛方微微一笑,對藍雪的殷勤溫柔尷尬無比,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突然對她這麼慈善親切,心上無端地感到不安。
“藍小姐想跟我聊什麼?”她還是決定叫藍雪藍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叫藍雪叫不出口。想到這個女人這幾天可能都一直在風大哥身邊,她就覺得全身不舒服。
“不是說好叫我的嗎?你怎麼這麼見外?算了,不管叫什麼都好,先把這萍果給吃了,看好不好吃?嗯?”藍雪將削好的萍果遞給陳盛方。
陳盛方只好接過,對她說了聲謝。
“允哲這兩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人,就連那個王詩喬也失蹤了,你他們上哪去了嗎?”
陳盛方邊咬著萍果邊搖頭,“他們也已經好幾天沒出現在我這裡了,我也正想頭他們呢。”
藍雪的眼中擺明著濃濃的失望,不過,她還是笑得溫柔可人,“是這樣子啊,他們也真是的,怎麼可以把你一個病人留在醫院連看都不來看一眼呢!難不成真有這麼忙,忙得連看你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被她這麼一說,陳盛方也笑得苦澀,“也許他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吧!我一到香港就受傷住院,反而連累了大空,真是過意不去。”
“你真的好幾天沒見著他們了?”見陳盛方再一次點點頭,藍雪反倒過來安慰道:“沒關係,這兩天見到允哲我會念念他,叫他一定來看你。”
陳盛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問道:“看樣子你跟風大哥很熟,你跟他認識很久了?”
“是啊,我跟他是大學同學,在一起很久了,只是他這個人像風一樣,沒有任何俑留住他的人,我能留住他的心就算是不錯了,允哲待女人一向很溫柔,對我更是沒話說,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定下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