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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陵玉走到院子裡心情都暢快了幾分。
“那廝如此無恥,怕是往後要作對到底了。”陳玄頤嘀咕道。
“你是怕了嗎?”陵玉問他。
陳玄頤聞言立馬站直了身體,“小爺我何曾怕過誰了,倒是你,還是個皇子呢,往後小爺在這裡就得仰仗著你的勢力作威作福了。”
“你敢作威作福你祖父就得先打斷了你的狗腿,你只管嘴上胡吹就好了。”陵玉說道。
陳玄頤見她又戳自己軟肋,頓時掛不住了面子。
“你說得我傷口都疼了,還是得找個大夫看看才好。”他目光飽含了怨氣掃了陵玉一眼,隨即轉身走開了。
陵玉見他走得遠了,便進了屋去。
只一會兒的功夫,那匠人便手藝甚好地將屋頂缺瓦的地方修復如初。
陵玉邊收拾著衣服,邊準備隔日入學該準備的書籍。
一直入了夜,陵玉都不見陳玄頤回來。
陵玉心下犯了嘀咕,卻也不能摸黑去找。
她躺在鋪上,身上裹挾著灰塵與汗,甚是難受,卻始終不敢脫衣沐浴。
等得久了,她的意識漸漸陷入了迷糊之中。
不知何時,外門忽然被人推開。
陵玉昏沉間猜想定是陳玄頤回來了,便依舊毫無防備。
只是下一刻,那人來到了她的身邊,俯低了身子,造出一片陰影將她面上的燭光擋去。
陵玉睡態乖憐,若一隻貓兒般蜷縮,毫無防備。
直到對方與她靠近的距離竟逐漸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陵玉驀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人雙眸漆黑深沉,唇線緊繃,冷清的面孔上難得流出了幾分柔意。
他抬手撫了撫陵玉的臉,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低聲對她道:“我回來了。”
第22章 相見與作伴
“二哥?”陵玉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該是出了錯覺。盛欽那般忙碌,連她入學那日都未曾露面來相送,怎麼會忽然半夜出現在她屋內呢。
“二哥怎麼來的?”陵玉迷迷糊糊問道。
盛欽道:“我騎馬過來的。”
他說罷陵玉才注意到他身上確實有一股淡淡的塵土氣息,可見趕來的速度並不緩慢。
“二哥是想我了嗎?”陵玉低聲問道。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對方連夜跑來的原因。
只是話剛問出了口,她便覺得有些怪異。
他們已經不再是幼時模樣,這樣的問題已然過分親昵。
只是盛欽卻好似毫無察覺,一見到她,就連眉宇間的愁緒都散去了幾分。
“想了。”他回答的甚為坦率利落,將陵玉心底那一點點的彆扭也蓋了過去。
陵玉頓時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
“我也想二哥了。”
她雖彆扭,可這話卻是發自內心。
眼下的她便如同剛離窩的乳燕,若是歡快起來,便能什麼都忘在腦後,若是遇到了什麼委屈欺負,便會分外思念自己最親近的那個人。
而這個人,自然是一直保護著她的盛欽。
“我不在的這幾日,可有人欺負了你?”盛欽問道。
陵玉頓了頓,笑道:“我初入學來,還未和其餘的人相熟,況且我還是皇子,誰能欺負了我。”
有些事情,若是她同盛欽說了,盛欽定會想方設法替她解決。
只是眼下既是她入學之初,又是盛欽多事之時,她並不想給他增添煩惱。
“二哥的事情可都忙好了?”陵玉見他眼下頗青,略心疼道:“不管怎麼說,也不該這般來回奔波,你也不抽空去休息休息。”
盛欽神色冷清,望著她的目光卻透出幾分暖意來。
事實上他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便先來看了她。
他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對她道:“陳玄頤照應不好你,從明日起,我便陪你一同入學。”
陵玉瞪圓了眼睛,道:“這怎能行?”
此地入學的學子會選擇家世合適的人作為護衛抑或是伴讀一同入學襄助自己並非什麼稀罕事情。
只是如盛欽這般身份的人,在陵玉眼中,卻是萬萬不能同那些人比的。
這樣的做法就好比殺雞特意請來了一把牛刀一般,不僅突出了雞崽子的柔弱,還降低了牛刀的身份,十分彆扭。
“我一早便與陳玄頤約好了……”陵玉嘀咕道。
“他已經回陳府去了。”盛欽口吻淡漠地將她的話打斷。
“為何?”陵玉問道。
“他被蛇咬了,陳家夫人不能放心下,便要接他回府修養幾日。”盛欽答道。
陵玉頓時啞然,一時之間也評判不出個好壞。
雖說陳玄頤那小子皮糙肉厚,可他在外面就算是一坨狗屎,家裡人卻也將他當做心肝疼護。
陵玉走了走神,忽然瞧見盛欽沉沉的目光,心裡頓時一咯噔。
她忙解釋道:“說來也是巧了,我和陳玄頤住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屋子就進來了條蛇,把他咬了口。”
“你可曾受傷?”盛欽問道。
陵玉驕傲地挺了挺平坦的小胸脯道:“我不僅沒有受傷,還把那蛇砸個稀巴爛呢,二哥可別小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