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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無甚費心。”李德笑說, “只是殿下莫要總是與陛下生分了, 陛下知道您受了傷, 很是著急。”
“竟有此事?”陵玉嘀咕道。
“殿下莫要不信, 說起來, 三殿下近來也生了病養了幾日也還沒好, 這不,在這當頭又傳來二殿下您受傷的消息,陛下可急壞了。”李德說道。
“三殿下病了?”陵玉驚訝。
“說是發熱,可一直不退。”李德說道。
陵玉頓時瞭然。
難怪向來愛惜子嗣的聖上會叫她回宮來養傷了。
他這是怕再不小心折損了皇子,身後無人了。
陵玉回了自己住處,見素春迎了上來,好似同分離前無甚不同。
“你將這裡整理的甚好,叫我都不覺得自己離開過了。”陵玉誇讚道。
素春聽了喜不勝數,道:“殿下不在的時候可把奴婢閒壞了,如今殿下回來還能繼續指使奴婢才好呢。”
陵玉道:“你既這般怕閒便給我準備好兩套衣服。”
“您要兩套衣衫做什麼?”素春問道。
陵玉瞥了她一眼卻不解釋,只道:“我先換下這身衣服去看過我那可憐的小皇弟再說。”
待衣服換過,陵玉便去了麗妃所在的滿香宮。
這名字聽著便覺香氣撲鼻,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少香花香草。
相反此刻空氣中還瀰漫著濃濃的藥味。
“麗妃娘娘將房屋門緊閉也太過不透風了,會不會不好?”陵玉覺得屋內悶人,忍不住問道。
麗妃面相蒼白了不少,聽陵玉說這話,抬眸幽幽地望了一眼,隨即道:“殿下不曾有孩兒,自然不能理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恆兒如今怕是半點不好都受不得了。”
她這般說讓人接不上話,好似只要開了窗戶讓陵恆吹上些冷風都是惡意一般。
只是她也未曾言明,陵玉就更不好代號入座。
陵玉上前看了一眼,陵恆尚幼,可此刻卻雙目緊閉,面色微紅,若硬要說是個什麼症狀,在她眼裡看來也確實是受寒之兆。
“三弟看著甚是可憐,您不如讓太醫院的人翻閱一些醫書病案,也免得錯漏了些症狀。”陵玉說道。
麗妃道:“我自是省的,殿下也要保重。”
陵玉訥訥無言,見麗妃過於悲痛,只能看過陵恆後先一步離開。
待她出了那滿香宮後,素春便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麗妃娘娘這般悲痛,總叫人覺得壓抑。”
若只是尋常發熱,竟麗妃這麼一渲染,竟好似三殿下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這話素春心中作想,卻不敢嘴上說出。
只是她不說,陵玉也能知道這意思。
“畢竟父皇子嗣單薄,麗妃娘娘緊張一些,倒也能理解。”陵玉說道。
“如今是看過了三殿下,殿下還沒同奴婢說那第二套衣服做何用呢?”素春問道。
陵玉微微笑說:“自然是出宮去尋樂子了。”
她這模樣透著幾分痞氣,說話的語氣竟有幾分像那風流慣了的江世錦,可把素春嚇了一跳。
“殿、殿下要去哪裡?”素春又問了一遍。
陵玉道:“去快活啊。”
素春頓時感覺兩眼一黑,恨不能當場暈倒。
她家根正紅苗水水汪汪的一枚小皇子竟被人給帶壞了!
載著陵玉的馬車漸漸駛出宮門。
出了宮,陵玉便換乘了一輛尋常的馬車,待馬夫問陵玉去處,陵玉便報了向春樓的地址。
入了那煙花之地,陵玉已然不是一個新手的模樣。
老鴇看見她時,比以往更是熱情。
“您都多久不來了……”
“老媽子,我今日帶了些錢,想來問問給菀娘贖身要多少錢?”陵玉開門見山道。
老鴇愣了一下,將陵玉上下一打量,問道:“你想給菀娘贖身?”
陵玉說道:“菀娘是個甚好的女子,我與她有緣。”
老鴇笑說:“原是這樣,只是你來晚了一步,菀娘已經被好人家的人贖身帶走了。”
“已經被人贖走了?”陵玉驚訝得很。
“不錯,所以小公子你不如看看其他姑娘吧,比菀娘善解人意的咱們這裡多得是呢。”老鴇說道。
陵玉擺手道:“我只是為了菀娘才來的,只是菀娘是被何人贖走的?”
老鴇見她做派正經,知她不是來尋了樂子,也就收斂了幾分熱絡,道:“自然不是尋常人能贖得起的,說來想必你也是聽過他的大名的。”
陵玉心頭微微一跳,便聽老鴇說道:“那人便是未來的高信侯,如今的世子爺盛大公子。”
“什麼?!”陵玉猛然站了起來,將身後的板凳猛地碰翻,發出一聲巨響。
老鴇詫異地看著她,道:“小公子激動什麼,咱們這裡的姑娘可經不得嚇,若是沒了旁的事情,我便不留客了。”
陵玉看著對方一臉防備模樣,轉身便離開了青樓。
老鴇望著氣勢洶洶離開的小公子,撫了撫胸口,口中嘀咕道:“菀娘啊,可真是個有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