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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峽谷內靜了下來。

    原來在山頂設伏的黑衣人們,竟已然被清了個乾淨,只餘下幾個重傷未死的,想逃不能逃、想死不能死,被玄甲兵拘在了手中。

    高將軍跨過滿地屍首,在一具黑衣人屍體前蹲下。他一手擦拭著面上血跡,另一手在黑衣人的內袋裡摸索著。

    兩盞茶不見,高將軍的鬍子竟已經被他自個兒拔禿了。

    “這、這是!”忽而,高將軍驚詫地呼喊起來。

    高將軍一手從黑衣人內袋裡拽出一個朱色令牌來,滿面愕意。他手中那令牌還沾著血,上刻兩個黑墨大字,寫的是“競陵”。

    高將軍反覆翻看一陣,愕然高聲道:“這竟是競陵王的令牌!”

    聽聞高將軍的話,姜靈洲也是微微一愕。

    ——蕭駿馳的令牌?

    這些黑衣人,是蕭駿馳的死士?

    隨即,不遠處便響起了一道陌生嗓音。“甚麽令牌?我在王爺麾下十數年了,怎麼從未見過那般東西?”這聲音格外慡朗,還伴著一陣調侃笑聲。  

    只見遠處走來一個玄甲兵士,身材高大,好似一隻猛虎;面孔卻白白淨淨,帶著一團孩兒氣。這高大威猛的身材和青澀少年般的白嫩面孔反差極大,讓人一看便生出古怪感來。

    這娃娃臉的將軍走到高將軍面前,取過令牌一陣翻看,笑說道:“都是唬人的,我們王爺哪會弄這些難看的玩意兒?競陵軍只得一樣標識,那便是我這身烏色玄甲。”

    蒹葭從馬車裡下來,心有餘悸,問:“敢問將軍大名?”

    娃娃臉將軍聽到蒹葭那柔軟聲音,轉頭一看,見是個著桃色軟紗宮裝的女子,立刻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說道:“這位妹妹,在下姓宋,名枕霞,在競陵王手下討口飯吃,人稱‘笑面將軍’。你要是歡喜,便喚我一聲宋哥哥吧。”

    蒹葭的臉色立刻變了。

    這宋枕霞說話如此油腔滑調,竟和市井裡老不正經的登徒子一般,著實討厭。

    白露原本一直坐在姜靈洲身旁,聽到宋枕霞這樣對蒹葭說,立時便坐不住了。她板出一張惱怒臉龐,從車簾下探出頭去,嚷道:“什麼哥哥妹妹的?你們魏人知不知禮數?”  

    這尖銳的聲音,讓宋枕霞縮了一下。

    “可怕!可怕!”宋枕霞瑟縮到高將軍身後去,面上表情滿是懼意:“我可是膽小得緊,經不住你一嚇。”

    送親的隊伍緩過神來,開始拾掇隊伍、救治傷員。伏兵不多,雖有人受傷,但大多是些輕傷,包紮修養一番也就差不多了。約莫花了小半天功夫,車隊才重新上路。

    這回,有了競陵玄甲軍的護送,姜靈洲便安心多了。姜靈洲讓白露和蒹葭也上了車,那宋枕霞則騎著馬,行走在馬車附近,一路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這一次,王爺本讓我留在太延,而讓傅大哥來接你。可我挨不住,便眼巴巴跟著傅大哥一起來了。要是王爺知道了,一準會責罰我,王妃大人可要替我多多保密啊。”

    隔了一忽兒,他又說道:“說來要不是我提前策馬疾行,興許還趕不上方才那場好戲呢。我看他們也不想殺王妃,只是想留下那競陵軍的令牌罷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沒人回答,他便自顧自說個沒完。

    姜靈洲蹙眉,心裡想,這娃娃臉將軍竟然是個沒完沒了的話癆。  

    但也是多虧了宋枕霞,這陳王谷里才安全了些。

    看那群伏兵來意,竟是想要她對蕭駿馳心生猜忌之意。如非宋枕霞及時趕到,又點破令牌真假,她可能便真的在心中忌憚起未來的夫君來。

    想到此處,她不由覺得前路灰暗。

    今日一入競陵便如此兇險,往後又當如何?

    也不知蕭駿馳惹都了哪些人,她一條命夠不夠填進去?

    本以為嫁給蕭駿馳便一了百了,沒想到嫁過去後,還要面臨好一番血雨腥風。

    蕭駿馳,你這個臭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大狗:多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雖然東北不大~我在競陵沒有家~~~

    pps男主第八章露臉兒

    第7章 入競陵

    出了陳王谷,薄霧便散去了。

    谷外是一片平坦闊地,一支玄甲軍便在那處候著。

    見到齊國的車馬儀仗,那軍隊為首的將領便翻身下馬,迎上前來。隔著一重紗簾,姜靈洲看不見他面貌,只看得他和宋枕霞一樣,是個大高個兒。  

    宋枕霞吹了聲口哨,對那迎上來的將領說道:“傅大哥!你不曾跟我一同前去,錯過了一場好戲啊!”

    那被稱作“傅大哥”的將領不理會宋枕霞,踱至姜靈洲車架前,抱拳躬身,道:“枕霞一貫放浪,如有冒犯唐突,還請河陽公主見諒。”說罷,他側頭轉向宋枕霞,說道:“霞弟,還不快來與河陽公主討罪?”

    一會兒,他又介紹說:“在下姓傅,單名一個‘徽’字,公主呼我本名便是。此行前來,乃是王爺派我迎接公主車架至競陵郡府。”

    這傅徽言辭有禮,頗為儒雅,倒是有幾分齊人風範,令姜靈洲先有了幾分好感。

    “無妨。”姜靈洲說道:“宋將軍救我一命,河陽還未曾道謝。”

    “就是,”宋枕霞依舊笑嘻嘻的,道:“我就猜有人要坐不住。這才特意提前出行,及時救下了河陽公主。只可惜這般功績,卻不能對王爺說,誰讓我只是偷溜出來的?”

    

    末了,他唉聲嘆氣道:“自太延偷跑來競陵,只是為了見一見未來的王妃是怎樣一番人物。”說完,立刻變戲法一般變了表情,擠眉弄眼地笑問:“敢問河陽公主,能否掀簾一見?”

    “大膽!”

    “不得放肆!”

    白露與傅徽的喝止聲,齊齊響起。

    傅徽壓下聲音,沉穩道:“霞弟,齊國女子重禮教。若是配了婚嫁的婦人,是不得見外男的。齊魏殊禮,男女有別,更何況公主乃是未來的競陵王妃。你這般無禮,本當罪該萬死了。”

    “就是!”白露憤憤不平地說:“我們公主可不能隨隨便便讓旁人見了去。”

    “可剛剛我就見過了呀。”宋枕霞悶悶地說:“你們公主撩了三次車簾,不怕死似的將腦袋擱在車窗外,想不見到都難。”

    “……那、那是意外!”白露嘴強。  

    “好了,好了。”姜靈洲輕笑一聲,說道:“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見到我。”

    她本欲再問一句“陳王谷中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但料想宋枕霞與傅徽也未必清楚,便緘口不言,決定靜觀其變。

    一番休整後,車隊才重新上了路,沿著官道向競陵郡府前去。抵達郡府時,已是第四日的夜深時。姜靈洲睡得渾渾噩噩,扶著婢女的手便直接鑽到競陵王府中去,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除了床板太硬,硌得她脊背發疼外,倒也沒什麼不適。她倦得很,渾身乏累,沉沉得睡了一覺。第二天日上三竿後,姜靈洲才悠悠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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