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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月疼得身子一顫,差點沒哭出來。

    好不容易,浣月才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得以站起來。接著,便又被指點了一通如何站、如何走、如何坐、如何笑。光是反覆走動,便練了半個時辰有餘,一會兒都不得休息。稍有不慎,蘭姑姑便要發怒,讓浣月畏懼不已。

    練了小半天,浣月便覺得渾身骨頭酸軟,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筆筆直地站在原地,露著個正兒八經的笑,那頭蘭姑姑卻坐在圈椅里,喝著泡好的五雲茶。婢女上去給蘭姑姑加茶水,還笑著對蘭姑姑道:“看慣了王妃娘娘,便覺得其他女子坐沒坐樣,站沒站樣。”

    “盡胡說八道!”蘭姑姑冷了婢女一眼,道,“竟拿堂堂的王妃娘娘和這等玩意兒比,你這張嘴是要不得了!”

    那婢女立刻低下了頭,戰戰兢兢道:“奴婢知錯。”

    又練了一個時辰,蘭姑姑才讓浣月歇息。

    蘭姑姑方走,姜靈洲房裡的大丫頭白露便趾高氣昂地來了,手裡還捧著一卷佛書。白露將那堆佛書嘩啦啦放在浣月面前,神氣道:“鐵腳,你識字麼?”  

    “識字,”浣月連忙繃緊了身子,好讓白露不要看輕她,“奴婢學過書。”

    “咱們王爺、王妃都是念佛的人,你要是真想留在府里,就好好研讀研讀這佛書。”白露鼻孔朝天,囂張跋扈的勁頭和梁貴妃有的一拼,“王妃說了,你要是能研透這一本佛書,再謄抄個十五六遍,王爺便會愛你重你。”

    浣月一聽,差點沒厥過去。

    她是識字,可識的也不過是風花雪月、紅袖添香那點兒字,書是沒讀過多少的,更別提佛經這樣的東西了。

    只是王妃有令,她不得不從。

    於是,浣月咬牙提起筆來,沒日沒夜地抄起了佛書。她白天拜佛念經,煙燻火燎;晚上則就著油燈抄書,青燈古佛。不是出家人,勝似出家人;還沒嫁入攝政王府,已經把庵堂老尼的日子過了一遍。

    浣月一邊抄,還一邊恨起梁貴妃來——若非梁貴妃從中作梗,她必然還留在宮裡頭等著享福。興許哪一天在花園裡遇到陛下,便一飛沖天作了鳳凰。

    也許是那梁貴妃見她貌美,生怕她分走了陛下的寵愛,才說動她自投了這攝政王府!  

    浣月越想越不平,手下的佛經也抄不順了。她摔了筆,自衣櫃裡翻找起自宮中帶出的行李來。不一會兒,她便扯出了一身杏色的百褶紗裙。

    她對著妝鏡妥帖打扮了一番,便滿意地攬鏡自照起來。鏡中女子雖無梁貴妃那樣的絕色,卻也算是嬌媚可人。

    繼而,浣月又抱出一小罈子酒來。她用手指壓了壓面上脂粉,便提著那小小酒罈子出了房門,直往蕭駿馳的書房去了。

    浣月在入宮前,也學了一身爭寵的本事。

    要她真過著老尼姑的日子,她可不願意。

    王府向來是外頭嚴,裡頭松。又因著浣月是王妃帶回來的人,她一路都暢通無阻。快到書房門口時,恰有人自蕭駿馳的書房裡出來,是個長身玉立的俊秀兒郎,卻是傅徽。

    “這位將軍,”浣月朝他嫵媚一笑,低身行禮,“王妃娘娘差奴婢來給王爺送吃食。”

    傅徽遲疑地“哦”了一身,有些疑惑。他是不大擅長與宋採薇以外的女子打交道的;礙著禮節,他也從未仔細看過王妃身邊有哪些丫頭。因而,他雖看浣月有些面生,卻也未多想。  

    “我送進去吧。”傅徽到底還有一分戒心,接過了浣月手裡的罈子,開壇嗅了一下。他懂些奇奇怪怪的術,能辨出百八種毒來。開壇聞一聞,免得旁人別有用心,在罈子里下毒。

    好在,這罈子里裝的只是下品酒,並無旁物。

    可傅徽還是有些疑惑——他們王爺不喝酒,莫非王妃不知情麼?

    傅徽剛想進書房,那浣月便緊緊跟了上來,也想進去。傅徽耐著性子,溫聲道:“既酒已經送到了,就快去回稟了王妃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浣月咬一咬嘴唇,面有不甘之色。

    傅徽有些無奈了。他一手端著酒罈,一手握著劍柄,用拇指把劍柄推了起來,露出一截寒光澄澄的劍刃來。他問:“你回不回去?”

    劍鋒寒骨,浣月立刻軟了身子,老實答道:“奴,奴,奴婢這就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狗:mmp,我不喝酒,我不喝酒

    今天我回英國啦,因為在英國換了房子要重新弄網絡,可能會有1-3天不能上網,再加上航班時間和倒時差,大概有四五天不能上網……設置了存稿自動更新,也會在有話說里嘮嗑,但其實我人不在噢(^з^)-☆  

    第42章 不飲酒

    書房裡, 蕭駿馳正擦著一柄劍。

    他原先的佩劍被蕭武川要去了,現下這柄是新造的,模樣嶄新得很。稍一擦拭,便露出寒人的光彩來。可惜的是,這劍到底未沾過血, 雖開了刃, 還是少了些什麼。

    門外傅徽去而復返,拎著一個小罈子進來了, 道:“王爺, 方才末將遇著了王妃那兒的婢女, 說是王妃帶了酒來給王爺吃。”

    蕭駿馳握著劍柄的手微滯。

    ——姜靈洲主動給他送酒來了?

    她可不是那么小意可人的女子, 平時可沒少損他。

    他不動聲色收起了劍,藏起心底的欣悅來, 淡淡道:“擱著吧, 我一會兒喝。”

    “可, 王爺……”傅徽有些憂心, “您要是飲了酒,就……”

    “王妃難得如此體貼,總不能置之不理,”蕭駿馳聲音愈發淡然了,“且只喝一兩口,應是不礙事的。要不然王妃回頭問我這酒是何滋味,我要答不上來,便壞事兒了。”  

    老實說, 蕭駿馳還懷疑那牙尖嘴利的小鳥在這罈子酒里下了辣子胡椒,就等著嗆他一下。

    “不然,末將今夜就留在王爺這兒,免得出事兒吧?”傅徽試探問。

    “子善。”蕭駿馳壓沉了聲音,面上有一絲不豫之色,“本王在你眼中,竟如此無能麼?還耐不得這一口酒?!”

    傅徽見他好像被戳了痛腳一般,連忙改口道:“那屬下這就回去了。”

    他退後了一步,又猶猶豫豫地扭頭看著蕭駿馳,一副掙扎神色。蕭駿馳最受不了他這幅欲回頭又不回頭的樣子,一拍桌子,道:“快回去快回去。本王最煩你這幅磨蹭的樣子。”

    傅徽什麼都好,就是有個毛病,遇著事便有些搖擺不定。覺得這也得做,那也得做,猶猶豫豫的難下決斷。

    傅徽被蕭駿馳一催,便下了決心出去了。

    待傅徽走後,蕭駿馳開了酒罈子,嗅了一下,發現這酒不過爾爾,也算不得太嗆人。於是,他意思意思著喝了兩三口,記了下味道。

    接著,他便披衣出了書房,打算去姜靈洲那兒討賞。走了沒一小段路,他就覺得有些頭暈腦脹的,知道是酒勁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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