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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到了十六歲,劉寄風讓他去了劉家的茶葉鋪子學徒,他人踏實,肯學,對師傅也周到,滿了一年,劉寄風還了長生自由身,讓他在鋪子裡接著做。
今天是去戶籍處改了他的身份。從今天起,長生就是個平民了,劉全兒一家子,吃穿用度都在劉府,主人待他們也很寬厚,這些年手裡也頗存了些錢,想等長生出了徒,在鋪子那邊買兩間房子,再給他娶個媳婦。
劉全乾勁十足,夢裡都能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一章節試試,沒錢的捧個人場,有錢的隨便。
半種田文沒啥驚心動魄的情節。
沒事的時候,喝杯茶或者來杯酒,聊當解悶吧。
☆、第二章
第二天上午,劉寄風沒有出門,在院子練了趟拳,梳洗後吃早飯。
早餐買的豆腐腦和包子。又白又嫩的豆腐腦,加上醃菜,炸花生,炒豌豆,還可以點點兒醋,喜歡的話還可以放點辣子,很是清爽,不出劉全意料的,劉寄風吃了一大碗。
在書房又把手裡的帳盤了盤,其實生意真沒用心打理,還好用的這幾個人都不錯。
收入穩定,也沒心思再擴大,就先這樣吧。
把劉全叫進來,劉寄風說「長生不在身邊,還是再找個小廝吧,過兩個月要去錢江收帳,路上,支使著方便些。今兒十五,一會兒去趟文營那裡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一個,先跟著你,帶一帶。我去錢江的時候帶上。」
劉全說「爺,文營那裡買人,一般都是初一十五一大早,您這過了晌午去,可挑的人怕是不多了呢。」
「左右無事,倒也沒那麼急,先瞧瞧去。上午可選的人雖多,去買人的人也多,亂得慌。」
「那您是騎馬去啊還是去架個車?」劉家自己沒置辦車,平時劉寄風出去都是走路,熟人還總笑話他節省。他感覺,家裡地兒不大,不好放。而且平時走走路也挺好。家裡有匹馬。讓別人代養著,去莊子或者爬山時偶爾用用,平時劉全買東西辦事的,用的倒比劉寄風更多。
平時要是需要車,就在前面車行臨時租一個。
劉寄風想了想「去架個車吧」。
劉全弄好了車回來,劉寄風已經在吃飯了,於是讓老婆下了碗麵條,簡單吃了點,在門外等。
沒多會兒,劉寄風身著一襲藍綢衫,披件錦棉夾披風,一雙鞋乾乾淨淨,腳步輕快的走出來,上了車,劉全駕著,慢慢往郊區而去。
這個文營,是官方人口疏散地,主要是處理犯官家眷,有的成為軍奴,有的發往邊疆,有的去了礦山。不同於平常的走家串戶的人販子,這裡賣的人,都是從官家或者大戶人家出來的,比從人販子手裡買的層次要高些,甚至不少識文斷字的,人背景也比較複雜,但都是一撥一撥的,不是總有。
到了文營門口,劉寄風門口下了車,劉全把車在空場裡停好,現在門口很安靜,沒什麼人。
有看車的,給了兩個銅板,看車的樂呵呵把馬拴好。
從裡面迎出來一個辦事員,很客氣「這位先生,您來選人的?」
劉全說「對,勞您駕,我們爺想來看看,選個小廝」,說完,還遞過去一小串銅板過去。
那人笑著接了,「這位爺,您來的可真是時候,昨兒臨溪那兒路塌了,原本昨兒下午到的人,今兒中午都過了才到。這不?上午那撥買主,都等不得,先回去了,那些個著急買的,估摸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您呀,能選個頭份。」
劉全趕緊說「哎喲,那敢情好!」
「您想要什麼樣兒的人呢?」
劉全看劉寄風。
劉寄風說「找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吧,結實點的,過兩個月要出趟遠門兒,路上使喚,能識字,就更好了。」
「有,有,剛來幾個,乾乾淨淨,結結實實的,有的還是在家跟少爺的,應該識字,您跟我來」。
領著劉寄風來到個屋子,地上坐著七八個年青的小伙子,都拴著手。
劉寄風慢慢的看了看,最後眼光落在一個小伙子身上。十五六歲,細高的身材,濃眉大眼,長相端正,只是一臉的愁苦,脖子上還有道子紅印,看樣子是鞭子抽的。
劉寄風問,「這是怎麼了?」指著脖子。
「和另一個犯人打架,讓帶隊的抽的。」那個辦事員含糊的說。
「他什麼來歷?」那少年聽到在問他,很緊張的看劉寄風。
「他叫張寶,十六歲,是金陵那邊的犯官的家奴,這家來了兩個,哎哎,張寶,你站起來。」
張寶默默的站起身。
「轉一圈兒。」他低頭轉一圈兒。身量現在就不低,應該還沒長足,結實的腿,細腰,寬肩,很有力的樣子,眼睛清正,看起來老實厚道。
「張寶,你識字嗎?」劉寄風問。
張寶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他多少銀子?」
「十五兩,這波兒人,稍微貴點。」那人小心的看著劉寄風,預備著劉寄風殺價。
劉寄風說「嗯,好,就是他吧。」
「好咧。」生意談成,管事的很高興。
那個叫張寶一聽,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哭叫起來」老爺,老爺,求求您救救我家少爺吧!求求您了!」邊說邊用力磕頭。。。
劉寄風等幾人嚇一跳,那個辦事員上去就一腳,「嚇老子一跳,你又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