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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東看看,西看看,很新奇「祖父也真是能人,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可以收益,也可以自保。災荒年不愁,能安穩踏實了。」邊說邊點頭。
「呵呵,就是這樣。春天山上有花,夏天可以來釣魚,秋天有柿子核桃,冬天來嘛,一會咱們吃個雞鍋,喝點燒酒,還是很舒服的。而且山上還有野兔子,咱們莊子上的人日子過得不難,小孩子們淘氣去玩,我不讓他們傷害它們,所以都傻得很,要不是下雪,我倒想帶你去看看,冷嗎?「
轉頭看少年鼻頭都有點紅了,「回去吧,別凍著。」
「我不冷,外面的這個皮子,可暖和呢,走走好舒服。」
劉寄風側臉看著他,正站在一棵樹下,撐著把油傘,漫天飄落的雪花蓋在他傘上,身上的皮披風隨著風輕擺,純粹輕盈,有如仙人,仿佛一個不留神就會隨風而去,劉寄風嚇得心一陣的狂跳,趕緊走過去拉上他。
「是,下雪走走,很舒服,現在回去吧,鞋已經濕了,衣服要濕了就該凍著了,明天一早,讓你看他們釣魚,中午吃魚。」
晚上,莊頭的媳婦給他們做的飯,現殺的雞,也不大會其它的做法,直接在鍋里煮,放了蘑菇和冬筍,劉寄風囑咐他們少放點鹽。她們嘻嘻哈哈說「鹽很金貴呢,少放沒味道。」
「太咸吃不下。」
「好咧,老爺。」
兩個人坐在桌邊,張祁君對劉寄風說「要不然讓葉大夫過來跟咱們吃吧,讓他陪你喝兩杯,我喝不了多少酒。」
劉寄風笑眯眯的,「好。」
於是葉大夫兩眼放光的走了進來,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又是倒酒,又是布菜,講著剛看病人的笑話,熱火朝天的吃了飯。
晚上,劉寄風和少年睡在一個屋,同一個炕。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身邊睡著人,少年累了,也沒顧得什麼直接睡過去。而劉寄風則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聽著少年均勻的呼吸,聞著少年清香的體味,感覺他的熱度,心裡像蜜裡調油般,簡直太過美好,要是回去也能跟他睡一屋多好啊。
他胡思亂想中入眠。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在湖邊轉,看他們釣魚,葉大夫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玩,快到中午時,門外來了官差,莊頭趕緊去請劉寄風,劉寄風親自迎接出去,一瞧,是王頭騎著馬在站外頭「王頭,怎麼是您?」
「哎喲劉老闆,您怎麼在這兒呢?」王頭瞧著劉寄風也奇怪。
「王頭,這是我的小莊子呀!下這麼大雪,您怎麼來了,快,快請進來,喝點熱茶。」
張頭下了馬笑道「那還真是巧,好好,到了您的地盤,怎麼也得喝口熱茶。」
劉寄風儘快說「來人,把馬拉下去,餵點水料,別凍著。」往後一看,王頭後面跟著個人,是李胖子,騎著馬正看著他笑,馬上帶著一些長杆子什麼的工具。後面還有兩個小兵站在地上。
「喲,李兄,您也在啊,快進來,把雪拍拍,進屋子暖和暖和,這雪可真夠大的」。
「可不是?!這一路都沒馬蹄子了。」
「瑞雪兆豐年,這場雪對開春的地有好處。」
「是啊」。
幾個人邊說邊往裡走,葉大夫遠遠看到來人了,趕緊回屋子,讓張祁君進了裡屋。
幾個人進了堂屋,坐下,張寶趕緊幫著他們把斗篷拿出去撣雪。葉大夫幫著上了熱茶,王頭兒喝了幾口,舒適的嘆口氣,轉頭四處看,屋子面積不小,桌椅齊全,燒著炭爐,桌子上放著花生瓜子等零食。
「我說劉老闆,你可真會享受,這大雪天兒,燒著炭爐,喝著好茶,吃點零食,唉,平時真是看不出來,你這日子過得舒心。」
「呵呵,這塊地是我祖父在的時候買的,地方不大,每年的出息談不上,但是能種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夏天時來住些日子,比城裡在涼快些。等夏天的時候,您和李兄有空,來住兩天,可以釣魚。」
「好咧,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你可不能把我趕出去。」
「好啊,說定了。哎,王頭,這麼大雪,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哦,是這樣,這雪太大了,縣太爺把衙役都打發出去四處看看,怕成雪災,人不夠啊,把我們這些個部門也都組織了來,四處巡查下,組織通路,挨戶提醒下,別讓雪把房子壓塌了,家裡沒人手的,我們這還得幫忙。我這昨天一早就出來了,今兒下午,明天,還在這附近轉,怎麼也得等雪停了,這進來也是跟你們這個莊子說說這事兒的。」
「縣太爺真是不錯,想得周到。那你們可是辛苦了,中午就在我這兒用飯吧。」
「劉老闆,不用了,我們在前面村子裡吃吧。」
「到了我這兒,哪能不吃口東西就走啊,再說,那馬跑一上午了也得歇會兒,還有這兩個小兄弟,可是一路走著的。咱們簡單點吃,主要是暖和暖和。」
王頭轉眼看了看李胖子和那兩個小兵,都是一臉期待「得,那我們就打擾了。」
「哪說得上打擾啊!你們也是為了百姓在受累嘛,這縣太爺想的真是周到!王頭,鞋濕不濕,讓灶上給烤烤吧?」
「我這騎著馬倒還好,那兩個小伙子夠嗆,你們倆去灶間吧,有火把鞋烤烤,在這屋可不行,臭得要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