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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決定,在原有紅利和年底紅封上,每人再額外加一百兩銀子,店裡夥計加一百兩,具體到個人,你們看著分配就行。」
幾個掌柜年富力強,安穩踏實,在劉家也做了好些年,一聽這個也都很高興「哎喲!東家可是大手筆,這下我們可要過個富的流油的年了!這店裡的夥計,也得樂壞了。」
「呵呵,應該的。明年大家再加把勁兒。」
「東家,我們哥幾個平時也處得不錯,大事小情的也經常一起商量。這不,看好了兩個生意,把東西都準備出來了,東家您瞧瞧,要是有意,我們帶著您走走看看。」
「好,東西留下來,我仔細瞧瞧,咱們合計合計。」
臨走的時候,有個年紀最大的張掌柜,掏出封信給劉寄風「東家,前兩個月來了個人,用您祖父和父親的名字打聽事兒,問生意是不是他們的,怎麼能見著他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敢搭話,他什麼都沒問出來 ,就留了封信,只說沒有惡意,只是故人來尋,別的也沒說。我想著,您年底會來,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就沒把信給您轉去。」
劉寄風攥緊了信,微微點頭「嗯,做的好。」
一刻不停的忙完,考察了他們說的新生意,定下來,掉頭就回清江。
那幾個掌柜還納悶,怎麼東家今年這麼急著走啊。。。
這趟去了二十多天,劉寄風發現自己從出門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的擔心家裡,會不會出什麼事?
他會不會在家實在是悶了出了門,讓別人拐走了?
黃老闆會不會黑了心上門搶人?
家裡會不會來了賊?
他會不會生病?
他吃東西真不在意,愛吃的就多吃,不愛吃的就不動,真得讓他改改!
那個先生是不是牢靠?
應該再囑咐他要小心火燭的!還有炭火,中了炭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其實他都已經忘記跟張祁君劉全說過好幾遍了。
這些東西整天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除了要集中精力談事,他就一直在想這些,弄得睡也睡不好,飯也吃不好,心裡七上八下沒一時安寧。
越快到家門了,心裡越慌,他才知道有個詞叫近鄉情怯!
張寶敲門,劉全笑著接出來「老爺,回來啦?」
「嗯,家裡都好吧?」話問出來,心直亂跳,光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劉全說「都好,都好,張公子剛上完課,在寫字呢。」
不自覺的呼出口氣,踏實了。
「怎麼剛上完課?下午又加課了嗎?張寶,把那個箱子拿到堂屋,劉全,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下來。留神看看別落下什麼。給車夫鏢師多點打賞。那些吃的拿到廚房的庫房。」邊說邊往內院走。
「哎。」
劉寄風走進內院,少年聽到動靜已經出來,站在堂屋前面的台階底下等,二十幾天不見,這人似乎還長了個子,一身藍色書生服,戴個中間鑲塊玉的藍布學生帽,靜靜的站在那裡,一縷夕陽照在身上,全身籠著一片金色光暈,皮膚如透明般純淨,笑著看著自己,眼睛彎彎,翹著眼梢,睫毛半掩著卻怎麼也掩不住那流光溢彩。
劉寄風心跳加速,加快兩步走過去「怎麼站在風裡?也不披件披風,仔細凍著。」上去就去拉少年的手,果然是涼的。
少年看到他很高興「你回來啦?!路上順利吧?我不冷。」
「怎麼不冷?手都是涼的,快進屋,我一切都很順利,一會兒跟你細說。」柔聲細氣的回他的話。
兩人進屋子,房間裡暖烘烘的,少年忙著給往銅盆里倒熱水「先擦把臉,坐下歇歇。晚上再洗澡吧?!」
「嗯,你怎麼樣?今天加課了嗎?」走過去洗臉,少年又趕快去把銅壺放炭火上燒,端過一盤洗好的梨,劉寄風擦完臉,進到裡屋換好了衣服,出來坐在塌上,笑著看少年圍著自己轉來轉去的忙活,水開了,茶沏好,喝了一口,才說「別忙了,坐下,跟我說說話」。
「嗯。」少年坐在對面,「家裡一切都好,我看時間實在是富裕,就讓師傅下午加了一堂課,您回來了,就減下來吧。快過年了,師傅說他才來二個月,過年就不回家了。」
「嗯,這個師傅,你覺得怎麼樣?」
「嗯,很好。學識好,人也好。」
「快到年底了,可以安排得松點。」
「錢江那邊生意好嗎?」
「很好,給掌柜和夥計多發了過年紅利。大家都很高興,明年可能還要再加兩擔生意,準備的差不多了,就要是投點銀子進去。」
「投得多嗎?」
「五千兩以內吧!」
「啊!這麼多啊?那咱們有這麼多錢嗎?我這裡還有一百多兩可以加進去。。。」
「呵呵,你這點銀子,自己收著吧。」
「做生意是不多,但對於我可真是不少了,我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多銀子!」
「銀子你不用管,我有呢,一點問題都沒有。以前,是沒心思做這些,以後,還真要多考慮呢」。
「這些日子很累吧,好好休息兩天。」
「也歇不下來,接下來還有鋪子和莊子的帳要結,也要安排過年的事。」
「我能做點什麼嗎?要不然給一處讓我來算吧?」
劉寄風想了想「好,這樣也好,你上午跟師傅上課,下午來結莊子的帳,我教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