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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心中又微微一動。
只忽而探著大掌,似乎想要摸一摸秦玉樓的腦袋,然而手方抬到了半空中,便見秦玉樓身子微微頓住。
顏邵霆微愣。
這才想起樓兒現如今已經長大了,如此動作,怕是有些不妥了。
又見秦玉樓身後那個小丫鬟一臉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顏邵霆不由失笑,只忙握拳收了回來,卻是置於唇邊輕輕咳了一聲,隨即對著秦玉樓道著:“為兄還有兩句話想與樓兒說,說完,為兄便派人送樓兒回罷···”
秦玉樓聞言,猶豫了一陣方微微頷首,又見顏邵霆看了身後芳苓兩眼,秦玉樓扭頭衝著芳苓點了點頭。
芳苓退下後。
顏邵霆復又往前邁了小半步,只將秦玉樓細細的瞧了又瞧,打小便知這丫頭生得好,只他當年走時,面上還隱隱透著些許稚氣,卻不想不過兩三年的時光,竟然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了,竟直奪人心魂。
顏邵霆面上微呆了呆,隨即,只笑著:“樓兒總算是長大了,真好···”頓了頓,又溫柔道著:“樓兒可知,為兄此番回來是為何事?”
見秦玉樓面色微愣的看著他,顏邵霆向來英武的面上難得有柔和了幾分,只輕聲道著:“母親已應許為兄,待錦兒出嫁後,便可著手咱們倆的事兒呢,當年你還小,可現如今你總算是長大了,樓兒,我很高興,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顏邵霆說著,一時忍不住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話說當年顏邵霆去京城之前,兩家就在著手商議著二人的事呢。
只一來這顏邵霆去得匆忙,這二來兩人到底年紀還小,卻不想,一直拖到了現如今。
秦玉樓雙目微閃,見顏邵霆如此欣喜,而自個面上卻如何都笑不出來,秦玉樓心中嘆了口氣。
正欲隱晦提及一二,卻又見那顏邵霆忽而從胸口摸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秦玉樓手掌心。
顏邵霆抿嘴笑道:“這是為兄在京城的朋友送給咱們倆的禮物,樓兒,你且收好···”
秦玉樓往手心一瞧,只見乃是一塊溫潤通透,無一絲雜質的白色玉佩,方一觸摸,便知乃是一塊上好和田玉,玉佩被打磨成精緻半心形。
秦玉樓早早便留意到顏邵霆腰上綴著的那塊玉佩,此刻見這兩枚乃是一模一樣,秦玉樓頓時心下一跳,忙推脫道著:“這我如何能要?”
顏邵霆笑道:“如何不能要,樓兒打小得為兄的東西還少麼?”
說著,一眼又一眼,好生將秦玉樓打量了好幾遭,這才對著秦玉樓道著:“好了,樓兒不便久待,為兄這便派人送你過去···”
說著,只對著身後擺了擺手,方才消失不見的那名丫鬟又不知打哪兒麻溜的冒出來了。
然,顏邵霆見秦玉樓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忽而心中一動,只輕聲道著:“樓兒,等著我···”
秦玉樓聽出他話中的柔情眷戀,不知為何,心中一軟,半晌,只忽而一臉認真的對顏邵霆道著:“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枚玉佩我暫且替兄長保管,若是將來它屬於我,我便永遠留著,若是他日它並不屬於我,我屆時自當歸還給兄長···”
顏邵霆一臉自信滿滿笑著道著:“好——”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目前為止,男主已經出現過了···
第十四章
秦玉樓將玉佩交到芳苓手中,再一次回到那片設宴的園子時,人又多了起來,涼亭里,花海長廊里滿是人。
只聽見大傢伙似乎都在討論著“秦二小姐”及“喻小姐”,隱約在討論著什麼得了頭籌之類的。
秦玉樓微微抬了眼,便瞧見二嬸姚氏陪著顏夫人等幾位夫人正坐在涼亭里說笑著,中間石桌上擺放了許多精緻的糕點果子,正聊得暢快。
而那邊一行七八人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幾人說說笑笑,不可謂不暢快。
只見打頭的便是秦玉卿及喻可昭二人,倒是三妹四妹依然未見人影。
而方才留在亭子裡的芳菲、歸昕二人眼尖瞧見秦玉樓回了,兩人忙迎了上來。
秦玉樓正欲過去,卻恰巧瞧見兩三位面生的姑娘朝著她這邊面對面走來了,這幾人秦玉樓皆
並不認識,此番還是頭一回留意到,也並未曾去打探過,瞧著那裝扮品行,怕家世並不算過於出眾。
快行到秦玉樓跟前時,忽而聽到一人微微提高了聲兒道著:“方才的詩會可謂是精彩絕倫啊,那秦家二小姐真可謂是才情並茂、艷壓群芳啊,竟一舉拔得了這場詩會的頭籌,聽說那位秦二小姐乃是庶出,還真是瞧不出來呀,我瞧著可是將某些嫡出的小姐比下去了不知多少···”
那人說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只似隱隱抬眼瞧了秦玉樓一眼,只忽而又裝作沒有瞧見似的,並未打招呼。
另外一人捂嘴笑著:“人家可謂是百年世家,自然教導的好了···”
方才那人接著:“確實是教導得挺好的,嫡不嫡,庶不庶的,庶女瞧著倒像是嫡女那般高貴,反倒是嫡出的那一位嘛——”
那人語氣拖得長長的,諷刺的意思不言而喻。
經過秦玉樓身邊時,似乎這才注意到她,幾人忙掩嘴,面上皆是裝作一臉驚詫、尷尬的樣子,隻眼中分明隱隱帶著笑意。
這秦玉樓在外頭名聲並不怎麼好,傳聞中妖妖艷艷的,今日一見,只覺得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甭管名聲如何,那令人震撼人心的美貌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大家嘴上皆是幸災樂禍,心中難免有些嫉妒。
這幾人便是其中幾個。
她們幾家皆乃是這元陵城中剛冒頭的新貴,有一位還是據說還是被養在外頭的外室扶正所生,歷來為這些個所謂的世家大小姐所鄙視,無論自個如何卯足了勁兒,也始終打不進她們那個圈子,心中早早便憋足了氣。
這會兒只覺得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且這場詩會,每位小姐都去了,唯獨那滿身狼藉的秦家大小姐未曾過去。
私底下大伙兒便紛紛猜測,怕是果真如外頭傳聞的那般,是位空有那妖嬈殼兒,內里卻是沒得半分墨水罷。
要不然,怎地會落荒而逃呢···
芳苓聽了如此諷刺的話,竟也難得被激怒了,只氣得要過去理論。
秦玉樓聽了面上神色卻絲毫未有半分變動,只輕輕沖芳苓擺了擺手,腳步未停。
只兩人方肩而過的瞬間,卻聽到那秦玉樓似乎正漫不經心的問著:“苓兒,這幾個是哪家府上的丫頭,竟如此胡言亂語、不懂禮數,回頭前去打探一番是哪位小姐跟前的,好給他們家主子提個醒,這樣的往後最好不要領出來了,回頭壞了規矩是小,若是惹了禍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