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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修這才悄然睜眼,瞧著妻子神色漸漸趨於正常,這才微微揚了揚唇,忽而伸著大掌輕輕地將秦玉樓的腦袋往他懷裡按壓著。
他的動作雖輕,但他的身子似鐵,戳得她的臉生疼,秦玉樓不由張嘴往他胸膛咬了一口,咬了滿嘴的衣裳料子。
戚修不痛不癢,擱在秦玉樓腰間的大掌只緩緩地下移,在秦玉樓依舊不甚明顯的腹間探了探,方低聲問著:“餓了麼?”
聲音有些微啞,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柔和。
因前些日子是食慾不佳,秦玉樓基本吃啥吐啥,半點胃口皆無,自孕吐止住後,忽而又食慾大陣,每日廚房得隨時備用著吃食,以備不時之需。
有兩晚大半夜秦玉樓肚子餓了,還好是折騰了一番。
至此,這些日子,戚修話倒是比以往多了幾句,鎮日裡便是“餓了麼”“要起夜了麼”,他沒說膩歪,她都聽膩歪了。
其實,肚裡倒是有些些餓了,不過這會兒剛醒,人懶懶的只有些不想動,是以,秦玉樓只悶在他懷裡懨懨的搖了搖頭。
戚修卻是摸了摸秦玉樓的肚子,低聲道著:“他餓了···”頓了頓,想起了什麼,又似有些不大自在似的,繼續道了句:“咳,今日特意繞去了同福樓,給你捎了你愛吃的···”
說罷,卻又忽而輕手輕腳的將秦玉樓從懷裡微微拉開了,低著頭,一臉神色古怪的瞧著她。
目光先是有些期盼似的看著她的眼,少頃,只緩緩地下移,落到了秦玉樓飽滿的唇瓣上,微微炙熱。
秦玉樓先是一愣,隨即,腦海中蹭地一下似有所頓悟。
上回戚修特意從皇上盤子裡討了食捎給她,她一時滿意,便獎勵了個吻給丈夫。
眼下,這意思,莫不是又要討要獎勵不成?
她能說,其實那醬肘子她已經吃膩了麼?
秦玉樓有些不大情願,不過想到這段日子丈夫委實忍得有些辛苦,以往三日一次,後來三日兩次,甚至三次,可現如今三月過去了,卻仍乖乖憋著,偶爾瞧著也委實有些可憐,關鍵是暫且也並無收用通房的意思,這一點讓秦玉樓頗為滿意。
這般想著,秦玉樓便又再次湊了過去,蜻蜓點水般在丈夫唇上輕輕碰了下。
卻不想,那廝倒是學乖覺了,在秦玉樓收回時,只壓著她的腦袋重新朝他貼了上去。
下一瞬,戚修只一把熟練的翻身將秦玉樓輕輕壓在身下,微微伏在她的身上,一臉饜足的吃著妻子的嘴兒,舌兒。
唔,他很餓了。
第109章
卻說, 戚修後又一連著幾日去了同福樓, 秦玉樓瞧著那滿盤子烏黑色肘子, 好不容易壓制住的噁心差點沒給重新挑了起來。
結果, 每每整盤子都進入了戚修的肚裡。
最後,秦玉樓後知後覺的發現, 貌似···所有的好處都讓他給得了?
又說第二日一大早, 莊家便派人送了一份禮過來, 另外還神神秘秘的捎了一封信,秦玉樓只有些意外, 不知這凌薇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將信一拆,信中凌薇指名道姓說這些禮是送給她未來兒媳婦的?
秦玉樓一臉錯愕從貴妃榻上翻身起了, 狐疑的問著身側的芳苓:“凌薇的兒媳婦是?”
芳苓趕緊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一把,嘴裡道了聲“當心”。
身後的芳菲見狀,只忍不住插嘴笑道:“還不是昨兒個, 夫人您睡得迷迷糊糊的, 被人家下了套都不知, 人家啊早已猜到您有了身子,一問一答間便也已坐實了,這不——”
說著, 往秦玉樓肚子上瞧了一眼, 頗為無奈道:“若是個小少爺還好,倘若是位小小姐,這小小姐還沒生下來怕是便成了旁人家的了, 昨兒個夫人已應下定給莊家五個月的小少爺了···”
說著,便又皺著眉小聲嘀咕了句“若是讓世子爺知道了,那便又有好戲瞧了”。
秦玉樓聞言,只呆了一陣,半晌,卻只一臉哭笑不得道著:“好個凌薇,下回瞧了看我不撕了她···”
昨兒個分明聽她圍著她那位大姑姐絮絮叨叨著,她迷迷糊糊眼皮子發沉,便不知人事了,卻不想,這裡頭竟還藏著這樣的貓膩?
秦玉樓從貴妃榻上下來,揉了揉後脖子,許是昨兒個著實累著了,今兒個一早起來便有些發酸,這會兒緩緩的踱步到梳妝檯前,只瞧見嘴上多了一道口子,秦玉樓不由伸手撫了撫。
疼卻是不疼。
只這日悶在屋子裡悶了大半日,連房門都未曾踏出半步,見不得人,委實悶得難受。
雖說她性子向來懶散,尤其是有孕後,鎮日光明正大的賴床不起,便是起了,也懶得四處晃悠,唯有用完膳後到院子外走走消消食,不見得多愛出去溜達。
可不願,與不能到底是不同的。
想到早起,丫頭幾個各個是齊刷刷的盯著她的唇,便是到了現如今,說話閒聊間,那目光還時不時往她嘴上掃著,便是秦玉樓的麵皮不算薄,多少也有些不大自在。
尤其是早起,顧媽媽像往常一般前來查探,第一時間便發覺了她嘴上的異樣,當即臉色微變,沖幾個丫鬟們使了個眼色,將屋子裡打雜的下人們都悉數打發下去後,便又開始語重心長的與秦玉樓嘮叨上了:“雖說過了頭三月,只要穩當些,也並非不可,但世子到底生得五大三粗的,若是興致上頭難免一時沒了輕重,若是傷了身子便不好了,夫人,您可的硬氣些,可萬不得由著世子的性子來···”
秦玉樓本是有些不耐煩聽顧媽媽這般嘮嘮叨叨的,不過曉得老人家難免話多,奶娘不比旁人,秦玉樓對她到底存著幾分敬意,卻曉得顧媽媽都是為了她好,便也一直笑吟吟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期間,倒也無意聽進了那麼一兩句,秦玉樓一臉詫異的看向顧媽媽:“這···有了身子也可以圓房麼?”
顧媽媽聞言嘴角微抽,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瞧著秦玉樓。
秦玉樓話剛說出後,便有些後悔了。
臉微熱。
過了半晌,顧媽媽只一臉無奈的湊到了秦玉樓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傳授了秦玉樓一溜穩妥的閨房之術,末了,只連身叮囑著:“夫人,可千萬記下了,倘若····如此便是了···”
秦玉樓聞言,臉燒得慌,半晌,只用帕子捂著臉,紅著臉應下了。
這···還真是開了眼了。
原來,這夫妻之間,還有這麼多門道可鑽研啊···
只不知,丈夫可知?
若是以前那個呆子,秦玉樓尚且還有幾分信心可以保證,可換成了現如今這個滑頭,秦玉樓心中卻是微微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秦玉樓伸手摸了摸唇,這般想著。
而秦玉樓今兒個嘴裡的這個滑頭,卻要比往日回得稍晚些。
卻說這日戚修回府已是到了掌燈時分,戚修現如今回來習慣第一時間往霽修堂的方向去著,只這一日走了一陣,微微皺了皺眉,卻又冷不丁調過了頭,改道去了老夫人的壽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