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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你……怎麼了?”銘宇有些慌亂和恐懼。
雖說兩人現在前嫌已釋,但那最後的一層紗卻還未揭開,若是此時此刻一不小心揭開了,銘宇不敢想像之後會如何發展。
藏鋒先是沉默許久,只一手壓著他,一手輕輕撫摸對方火紅柔軟的長髮。
而後,在銘宇實在無法承受更多的煎熬時,開了尊口:“無須擔心,我已飛鴿傳書逝竹崖,此事三天內便會查明。”
銘宇頓時瞠目,喉頭感到乾澀,他猶豫半晌才開口:“逝竹崖……不是從不參與江湖爭鬥嗎?”
逝竹崖乃是中原兩大鼎足勢力之一,這世上可與逝竹崖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噬仙山了。
也虧得逝竹崖與噬仙山的主人都有一個需要嚴格遵守的規定,否則江湖必定深陷血腥動亂之中。
這個規定就是:絕對不在自身利益未受損害的情況下加入江湖鬥爭中。
可想而知,這中原敢損害逝竹崖與噬仙山利益的人,還未降生。
所以,銘宇才會如此驚訝。
藏鋒冰冷的藍眸微微迷離,他低頭,輕吻著銘宇的唇,喃喃道:“傷害你,便是在傷害我。”
即使是夏銘宇這種風月里瀟灑來去的男人,也在這樣一句□裸的情話中敗下陣來。
他身體一震,隨後緊緊攀住藏鋒寬闊的肩膀,將他拉近自己,牢牢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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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而眠,還算睡得安穩。
次日早早便醒來,銘宇嘆口氣,輕輕坐起。
藏鋒淺眠,銘宇嘆氣時就已清醒。
些微不滿,伸手將坐起的人重又拉回懷抱,牢牢抱在胸前。
“藏鋒……?”
“別再擔心,三日內必能查清,你我只需在此等候。”微眯冷然藍眸,他低低地說著,下巴輕柔磨蹭銘宇的發頂,神態慵懶而迷醉。
輕嘆一聲,銘宇無奈地道:“我怎能不擔心?娘親最是狂傲凌人,小鉗子更不是好相與的,還有……總之,他們這樣站在天下頂端的人物都栽了跟頭,可想而知這次面對的危險多麼大。”
沉默片刻,藏鋒默默撫著銘宇僵硬的背脊,只輕輕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銘宇緩緩磕上眼瞼,在藏鋒的懷裡汲取唯一的安全感。
一切都美好溫馨,日出的輝光照射進窗,灑在被面之上,輕柔地像是在撫摸床上相擁而憩的兩人。
可越是美好,越是容易被破壞。
只聽尖利破空聲猛然想起!
一支長箭猛然破窗襲來!
緊接著箭尾震顫!嗡嗡作響!
藏鋒眉目冰冷,右手緊握箭矢,下頜收緊!
他被徹底惹怒了。
未等銘宇站起,轉瞬藏鋒身影便消失在床上,銘宇連忙追趕而去。
循著蹤跡趕到,卻只見他靜靜停在陋巷中,低頭看著什麼。
他急忙問:“藏鋒,怎麼了?”
直至來到他身邊,這才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
已是毫無聲息了。
藏鋒微微側頭,道:“服毒自盡。”
作者有話要說:ORZ……我這次是絕對絕對要恢復更新了,再不把這坑填完,你們不怨念我都要怨念了……
JJ,你別抽,拜託了雖然最近你抽的厲害但是請等我更完了再抽OK?
美人們,有怒發怒,有怨說怨,俺HOLD住……
16、第四六章 身犯險境
46、第四六章 身犯險境 …
第四六章身犯險境(有些事,你明智極為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去做)
銘宇見地上已死之人,臉色微暗,輕嘆一聲,隨即蹲下仔細查看。
此人身上並無可辨別身份之物,雙唇發黑,指甲青紫,顯是中毒而死。
用手帕隔開接觸,他掰開此人嘴巴,發現後牙中藏有暗囊。
“這人是咬破暗囊服毒而死。”銘宇蹙眉說道。
藏鋒將他拉起,將手中之箭遞給他。
銘宇驚訝,因為箭上赫然綁著一羊皮。
他連忙將羊皮解下,打開一看。
“瑤妃善舞,天下無雙。
十月初八,龍庭獻技。
欲見佳人,卿自可來。”
銘宇怒火衝天,手上使力,柔韌的羊皮竟瞬間化作粉末!
藏鋒見他雙唇發青,還氣得有些哆嗦,無奈下摟上他削瘦的腰身,將其擁進懷中:“即已知曉下落,便去尋,毋須動氣。”
被他一說,銘宇緊促的眉微微鬆開,唇角卻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他回應地擁抱回去,道:“京城本就不是可胡亂作為之地,何況皇宮大內?”
“我立刻命逝竹崖部眾集合於京城,此時很快即會了解。”藏鋒微眯冰藍雙眸,心中盤算,自己命人去查詢的是荒冢尊主與逍遙宮眾人蹤跡,卻不是那瑤妃居的燕落,明日也該有消息傳來,這兩件事斷然不會毫無聯繫,一切,應明日再做打算。
心中如此想著,嘴上便說於銘宇聽:“待明日消息傳來,再作打算。”說完,牽著銘宇修長的手,離開陋巷。
在街上行走,卻見銘宇一直低垂著頭,似在思考什麼,於是道:“若有疑慮,可跟我商量。”
聽他如此說,銘宇先是一愣,接著展開笑顏,溫柔地看著藏鋒:“其實沒什麼,只是我心中忐忑,總覺得遺漏了些什麼,我想……我想去瑤妃居的廢墟再看看。”
藏鋒聽完,點頭同意,兩人很快便又來到瑤妃居。
銘宇神情沉肅,他往燕落居所方向走去,對藏鋒解釋:“燕落姐雖已在瑤妃居主事多年,卻一直是荒冢軍師級別的人物,更是我娘的左右手,她的房間應是有一兩個暗道的,昨日我心亂如麻才會忽略這件事,今天我們好好尋找一下。”
藏鋒微微頷首。
一頓飯的功夫後,兩人終於在廢墟中翻出一條暗道,殘垣斷骸壓在其上,才使得暗道被隱藏起來,應是在大火之後就未被別人翻出來過。
兩人將阻礙都搬開,藏鋒拉開暗道,一馬當先地進去。
銘宇連忙喚道:“藏鋒,慢點!燕落姐說不定有設置陷阱機關!”
藏鋒微微側頭望著他,唇邊帶著淡笑,似乎因銘宇對他的擔心感到愉悅,他低沉地嗓音在密道中迴蕩:“無事,此種密道奈何不了我。”
銘宇臉上一紅,連忙低頭,手還與他牽在一起,不免心跳加速。
淡淡一掃周圍情況,藏鋒邁著獨特的步伐,每一步都避開致命陷阱,緩緩向深處而去。
很快,那扇巨大銅門便映入兩人眼中。
銘宇不由低聲驚呼,倒不是因為這銅門過大,而是在兩旁微弱火光映照下,銅門上血色的掌印太過驚悚。
他慌忙運起內力將銅門推開!
一連串血色腳印綿延而去,銘宇臉色鐵青,他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是自己認識的人!
可是,老天爺並未聽到他的乞求。
“飛劍?!”他臉色大變,對著前方躺倒在地的纖弱身影低呼道。
……
藏鋒閃身過去,先是探了探女子脖子,見還有搏動,立刻點住她七八個穴道,為其止血。
他轉頭見銘宇一臉擔憂望著自己,心中無奈又心痛,少年驚慌失措,已經多次沒了主見。
其實這也難怪,在他這一生中,如今一一失蹤受傷的人,全都是他從未擔心過的強者中的強者,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恐怕從未見他們被欺負過。
這樣的世界,這樣的認識,一夜之間被顛覆,他一時半會肯定完全接受不了。
將女子抱起,放到這大廳中唯一的床上,仔細查探了脈息,他安慰銘宇:“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而已,都不是致命傷,無須擔心。”
銘宇受到打擊過大,在他看來,飛劍比落花要強上不知多少倍,落花依靠色誘刺殺較多,飛劍卻是完全憑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在荒冢中,除了自己那天縱奇才的娘親大人,便是飛劍最為強悍。
如今這荒冢可算第一的高手,竟滿身鮮血的倒在暗道密室中?!
那其他人,豈不是更加糟糕?!
漸漸冷靜下來的銘宇,腦子一直不停運轉,卻在有了最糟糕的猜測時也有了另一種猜測,飛劍怕是在被控制後憑藉自己能力掙脫了,本想搏一把,將燕落姐也一起救出,怕是對方太過棘手,最後只能隻身逃出。
總而言之,一切都還是猜測,事實到底如何,只有等飛劍醒來才能明了。
於是,他將飛劍輕輕抱起,對藏鋒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尋一處安全之所,將飛劍安置下來。”
藏鋒頷首,對他細聲說道:“先去客棧,明日探子到後,去逝竹崖在長安的宅院。”
……
翌日一早,逝竹崖探子便來到客棧。
銘宇第一眼看到此人,微微訝異,如此人物,在逝竹崖卻只是一個探子?
來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勁裝,面目俊偉,表情冷漠,讓銘宇不禁猜測,難道逝竹崖的人都是這副棺材臉?
想到這,不由得偷偷瞧身旁如水墨畫般美好的清冷男子,卻在碰觸到對方也望向他的目光時,面紅耳赤的轉回頭來,眼觀鼻鼻觀心,乖寶寶一般坐得筆直。
藏鋒冷然出聲,卻吝嗇得只吐出一個字:“說。”
這探子話也不多,很是乾脆:“噬仙山叛眾,擒燕落,脅荒冢,逍遙宮去向仍不明。”
聽到此處,銘宇和藏鋒都沉默了。
噬仙山上的事情,藏鋒不願對銘宇多說,畢竟太過狼狽,他說不出口。
而銘宇,在噬仙山與寧歸雲度過的日子裡,幾乎是色慾薰心的被寧歸雲迷住,暈頭轉向,這樣的事情若是被藏鋒知道,後果可想而知,他還不傻,當然不會告訴他。
兩人各自思索一會,銘宇才開口:“我們先去你的宅院,將飛劍安頓下來吧,看來這京城,非去不可了。”
藏鋒點頭,卻見銘宇彎身要將飛劍抱起,昨天已經因此很是不滿的他立即攔阻,對那探子道:“十一,你來。”
被喚到的男人立刻上前,將飛劍小心的抱起,運起高深輕功,領著自己的主子和那紅髮少年往宅院而去。
銘宇本還擔心這十一動作會否傷到飛劍,見他輕手輕腳,也就由著去了。
畢竟藏鋒的醋意有多深,最了解的就是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進度貌似有點慢了,到現在才進展到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