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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很好,當時情況緊急,師父命我們立刻假裝失去意識,之後噬仙山的人便開始威脅荒冢尊主,荒冢尊主似乎很是顧忌那叫燕落之人的安慰,所以他們立刻就一同離開了,之後師父就一直跟蹤他們,現如今已經知道他們軟禁荒冢眾人的位置,所以命我前來,將此事告知祖師伯。”
銘宇心中激動,心想——果然小鉗子在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我們九霄宮的人怎可能讓他人欺負到頭上?
他心情極好的拍拍蓮子肩膀,道:“這真是太好了,蓮子,這位便是他們口中的燕落,”他對蓮子示意身旁,然後說:“現在只差將事情經過告訴我娘了。”
蓮子一聽,也很是高興,對他點點頭道:“那如此,蓮子便先離開此處了,之後會馬上聯繫祖師伯,師父囑咐,噬仙山眼線眾多,需要每時每刻防範才行。”
“好的,既然小鉗子如此說,那你小心點。”
說完,都使出輕功,像不同方向而去。
蓮子去與見誠虔子,而銘宇則去了逝竹崖在京城的地盤。
……
回到藏鋒的地方,他先是讓燕落和飛劍相聚,然後便獨自來到藏鋒的房間。
見男人沉默著立在床前,雙手負在身後,脊樑挺拔,卻顯得有些寂寞,不經嘆息一聲。
藏鋒聽見他的嘆息,側身回頭,卻並不言語。
銘宇走近他,微微歪頭,有些苦惱:“你怎麼了?似乎不高興?”
男人沉默著搖搖頭,伸手撫平他衣衫上的褶皺,接著順勢把他拉入懷中,緊緊擁住。
輕輕拍撫著男人的脊背,雖不清楚他到底在不開心些什麼,但他直覺男人心情不好,於是儘量做出安慰的姿態來,輕柔地說:“剛才我見到逍遙宮的弟子了,小鉗子無事,只是在跟蹤噬仙山的人而已,如今已找到軟禁我娘親的地方,我們只要等著他們第二次的聯繫,就可以前去營救了。”
藏鋒聽到這個,才算有了反應,淡淡道:“方才暗衛來報,已查出軟禁地方。”
“啊……”銘宇有些無措,不知該說什麼,心裡直惱自己怎麼好死不死提到這些,這下好了,藏鋒鐵定會生氣的,他費時費力為自己尋找線索,結果自己卻已經從別處知曉了……
“藏鋒……謝謝你,你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他說著,輕輕握住對方的手,溫柔得撫摸。
男人聽他這麼說,眉眼柔和下來:“無事,都是應做之事。”
“既然已經知道位置,那我們明天便行動吧?”他想來想去,事情還是越早處理越好。
“嗯。”
兩人正想再繼續說些話,卻聽外面突然騷亂起來!
銘宇一愣,問道:“怎麼回事?”
藏鋒蹙眉,很久才說:“前方是尋歡之所,無須在意。”
這可令他大吃一驚,本以為此處是個幽靜的處所,畢竟逝竹崖的人都一副冷然模樣,只有幽靜的地方才適合他們,卻沒想到,在京城的逝竹崖分堂竟然是尋歡的jì院?
兩人重新坐下,本不欲再理會騷亂,卻不想聲音越來越大,嘈雜煩亂。
銘宇無奈,見藏鋒劍眉緊蹙,顯然快要爆發,他安慰地說:“先別生氣,我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說完,也不管藏鋒是否想去,拉著人就向聲源處走去。
卻不知,這一去,什麼都被顛覆,一切複雜的感情與事物都因前往那裡而變得更加混亂。
他與藏鋒,他與寧歸雲,藏鋒與寧歸雲,說不清道不明,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最後是不是,只有清淚一行,可將那在心間漫溢的感情化為風化為塵,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ORZ,我的小黑屋軟體昨天設置了1W5的字數,結果寫到今天才總算出來了,崩潰吐血……
今天二更……第二更九點上。
19、第四九章 重遇歸雲
49、第四九章 重遇歸雲 …
第四九章重遇歸雲(新歡舊愛如何取捨?這似乎是每個人都有的煩惱)
銘宇說不清,在看到寧歸雲滿身髒污倒在地上被幾個龜奴毆打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只是感到眼前發紅,世界一下子變樣了,周圍全部血紅血紅,就連一向可以令他冷靜下來的藏鋒,也完全看不到了。
他感覺不到自己做了什麼,只是再轉醒時,那幾個剛才還肆意毆打寧歸雲的龜奴,已經四分五裂地倒在周圍。
他完全沒有功夫去理會那些骯髒的屍體,只知道他一直萬般小心疼惜,寧願自己受千刀萬剮也捨不得傷到一分的美人還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連忙脫下外套將寧歸雲緊緊裹住,他不看任何人,只將他抱在懷裡,匆忙地奔回房間,心痛得要裂開般,令他說不出一句話。
懷裡的美人,虛弱的眯著雙眼,在使勁辯認下終於發現眼前人是誰,艱難地一笑:“銘兒……”
“別說話,別說話……”銘宇哽咽著,將人抱得更緊,進到房間立刻關上門,將人輕輕放在床上。
淚水盈於眼眶,他此時萬分後悔,怎麼當時就鬼迷了心竅,將人留在瑤妃居里了?
現在人被折磨成這樣,心痛又有什麼用?!
他咬著唇,將歸雲凌亂的黑髮撥開,當看到那張本來艷麗魅惑,此刻卻異常狼狽的臉孔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雪白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塊完好,青青紫紫,額頭和唇角都已經裂了好多口子。
那曾經妖嬈靡麗的曼陀羅刺青此刻也顯得黯然而無精打采。
他忍住心中酸痛,輕輕解開歸雲身上本就凌亂不堪的長衫,但卻突然被阻攔住。
只見那雙修長蒼白的手死死握住他的,雙眼微微睜開,眼神雖有些渙散,卻異常的堅定。
銘宇心中一顫,他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才會這樣牴觸別人解開他的衣衫?!
越想越是無法忍耐,銘宇的眼淚順著頰邊滑下,竟滴入了歸雲乾裂的唇中,他哽咽著道:“歸雲,別怕,讓我把你衣衫解開看看,若是有很重的傷,要及時醫治。”
他不斷的在寧歸雲耳邊說著安慰的話——別怕,有我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將你留在那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直說了許久許久,寧歸雲才鬆懈下來,緊握的雙手也放開,只輕輕拉住銘宇的衣袖,嘴裡模糊地說著——銘兒,銘兒,銘兒……
銘宇全身發抖,抖得如篩糠,他緊張的檢查著寧歸雲每一寸肌膚,深恐有什麼受到傷害的地方被他漏掉。
來回反覆檢查了幾遍才總算放心,身上雖然瘀傷很多,但卻沒有動骨傷筋的地方,把脈後也了解,五臟六腑雖因長久未進食而有些虛弱,但卻並不嚴重。
總而言之,這身傷只要好好調理照顧,是完全可以康復的。
銘宇幾乎是感激的跪在床邊,握著寧歸雲的手抓得很緊,不願放開。
藏鋒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到了這幅畫面,那紅髮少年跪在床邊,死死抓住床上人的手,臉埋在那人手心裡,雙肩顫抖,似乎正在哭泣。
他眼神一暗,緩步過去,伸出手按在少年肩膀上,沉默不語。
銘宇察覺到肩膀上的觸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淚濕的臉孔。
藏鋒緩緩蹲下,捧起他的臉,默默地替他將淚水擦乾,嘴裡吐出兩個字:“別哭。”
銘宇卻似乎還未從傷心中恢復過來,他哽咽著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他留在瑤妃居的,現如今,現如今……他那樣驕傲的人,若是,若是……”
冷漠地看了一眼床上已經被銘宇細心照料過的人,藏鋒淡然道:“我已問過,此人並未接客,只是過於激烈反抗,才會被毆打。”
銘宇一聽,卻並不領藏鋒的情,而是帶上責怪怨恨地說:“你逝竹崖乃是清高之地,怎也坐起這樣的生意!?還強迫於人,他這樣的人,當然會激烈反抗,難不成還乖順聽話嗎?!”
藏鋒一聽,心頭怒起,這少年與他相識以來,雖經常斥罵他,卻從來都是因藏鋒自己,不曾為第三人罵過,如今卻為了個來路不明的人,責罵他?
越想越火,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銘宇說完,就有些後悔,這jì院哪有不強迫人的?更何況藏鋒這樣的人,就算家裡有jì院,也是不可能去管這事情的,這種根本怪不到他身上的事情,他怎麼就蠻不講理的責怪起來了?
心中懊惱,剛要開口道歉,藏鋒卻冷哼之下絕然而去,銘宇一下就懵了。
連忙爬起來要追出去,可與寧歸雲握在一起的手突然一緊,寧歸雲痛吟一聲,似乎已經有了醒轉的跡象。
見歸雲要醒來,銘宇也顧不上藏鋒的怒火,只一心一意守在床邊,盼著他快快將眼睛睜開。
……
藏鋒道不明,當他最愛的紅髮少年為了另一個人突然發狂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當少年拉著他出去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可下一刻,他看到在地上微微發抖的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從身體裡抽出一般。
那人雖然狼狽不堪,但從亂發中露出的側臉也可看出,他長得非常美麗。
於是他轉頭看向身側的少年,唯恐少年被迷住。
但少年沒有像他所想一樣,露出迷戀又憐惜的神情,而是□裸的憤怒。
他憤怒的雙眼血紅,殺氣四溢,此時的少年仿佛露出本性般,嗜血的表情與其說是野獸,倒不如說是怪物。
只是轉瞬間,那幾個龜奴四分五裂。
血霧噴灑,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藏鋒蹙眉,微微運氣,將噴濺的血隔離在身外。
而那紅髮的少年,臉上沾了許多血漬,就連他美麗的發和同樣烈火般紅艷的長衫,也染上了微微黯然的顏色。
當他抱起地上的人狂奔而去時,藏鋒覺得四肢冰涼。
他本是生活在極北之地,從小適應了寒冷,即使在萬年寒冰中凍上幾年,他也不曾這般冰冷過。
血液似乎已經不再流淌,全部凝滯,只有微顫的指尖還能說明他還活著。
望著少年匆忙離去的背影,藏鋒第一次感覺到——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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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五十章 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