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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愣,夏銘宇這才抬頭看向寧歸雲,臉上的表情在說“你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苦澀一笑,他搖搖頭:“不止你娘親,九霄宮,聶不求,八王爺,他們都在找你……”
心中酸痛,銘宇抿緊雙唇,一語不發,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對,只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得連累他的兄弟朋友。
寧歸雲見他如此排斥自己,心好似被齧齒撕咬,他勉強自己站起來,彎腰抱住銘宇,他低低地,語帶乞求:“打起精神好嗎?說不定哪天我就再也束縛不了你,你的親朋好友會將你救出去,難道你想讓他們救出你時看到現在這幅模樣嗎?”
銘宇聽他這麼說,倒是一愣:“我無意虧待自己……”
“你無意虧待自己?可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瘦成什麼了?而且一點神采也無,銘兒,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錯的是我,你儘管折騰我就好,何苦為難你自己?”
寧歸雲心如刀絞,但他必須這麼說,不想再折磨他,不想再靠那些瘋狂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他真的只是想和他的銘兒快樂的在一起。
眼眶濕潤,耗費了好多力氣才將淚水逼回去,他輕輕抱起輪椅上的少年,帶著他去了臥室。
進入臥室後少年的身體就反射性的僵硬了,他清楚等會自己面臨的將是什麼。
但寧歸雲這次卻沒有瘋狂的占有他,而是用錦被將兩人裹緊,擁抱著進入睡眠……
作者有話要說:PS:呃,藏鋒真心沒死……他是主角的啊,主角死了我這故事還怎麼寫下去……
其實寧歸雲真的挺可憐,他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愛,他成長的環境令他太缺乏安全感,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確確實實掌握在手中的權勢,所以當他遇上愛情的時候,理所當然的採用陰謀的方式將其抓牢。
他痛恨藏鋒,因為銘宇是他在這世上真正唯一在乎的存在,連這唯一都有人和自己搶,是個人都會恨死對方。
有時候捫心自問,如果我超級喜歡一個人,對方卻並未打算永遠和我在一起,甚至可以說他有別的深愛的人,而這時我又正好有權有勢,足夠威逼利誘對方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恐怕做的更絕。
我想,我不會讓他喜歡的人死去,這是一件很傻的事情,我會讓那個人活著,醜陋的活下去,畢竟,死去的愛人才是最美好的,我會讓他知道那樣的人不值得愛,若那人真是個奇葩,能夠在我的折磨下堅持住,那我也會想方設法將他們隔離。
然後放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那人身邊,說實話,除非他是聖人,不然怎麼也會被我離間了= =
我的心胸還沒寬大到可以注視著他與另一個人甜甜蜜蜜的生活著,無法忍受他的生命里沒有自己的存在。
很多女孩子覺得愛情應該是無私的,要為對方好,就要懂得放手,呃,我是個比較自我的人,我會對喜歡的人很好,但那人必須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在我身邊開心幸福,我不無私,我想獲得回報,我要的回報就是對他付出後,他幸福滿足的表情……
而同樣是受折磨,將他鎖在身邊被恨的折磨,還有將他拱手讓人的折磨,二者取其一,我選前者。
所以,其實寧歸雲也只是個恰巧有權有勢的普通可憐人而已……相比之下,人家比我善良多了……
PS又PS:擦!!終於發出來了,今天差點連後台都進不來!
27、第五七章 逃出生天
57、第五七章 逃出生天 …
第五七章逃出生天(蓋頭微遮,露出他挺拔的鼻樑和淡色的薄唇,銘宇微微一笑,唇邊的弧度帶著迷人的魅力)
“銘兒,嫁給我,好嗎?”寧歸雲半跪在床邊,執起銘宇蒼白的左手,柔聲詢問。
銘宇剛睡醒不久,神情茫然,還未明白男人此話何意。
“你說什麼?”他輕輕反問,聲音虛弱無力,似是再也受不得刺激。
“銘兒,嫁給我。”寧歸雲又重複一次,他不得不這麼做,即使這可能再次傷害到銘宇,他也必須如此,整日的心慌,害怕失去的痛苦,折磨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次次用折磨銘兒的方法告訴自己,銘兒是他的,但他不想再用這種方式證明下去,或許,成親可以改變一切。
深情地吻著蒼白的手背,他輕輕吐露平時不曾出口的愛語:“銘兒,我愛你,想與你白頭偕老,共枕纏綿早已無法滿足我,我想與你心意相通,同床共夢,銘兒,我的銘兒,你願意嗎?”
近乎祈求的姿態,此刻對他來說,是一次改變一生的審判。
銘宇苦澀的扯動唇角,聲音沙啞:“歸雲,我是男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的銘兒是個男兒,但這與我們成親並無關係,銘兒,你本最是看不起世俗倫常,怎麼也想用這種藉口推諉了?”歸雲挑眉,好笑地說。
銘宇垂頭望著歸雲,空茫的雙眼恢復了些神采,他淡然地回答:“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夏銘宇,早已不是當初的鬼泣子。”
他的語調是那麼淡漠,表情是那麼輕描淡寫,但說出的話卻蒼涼悽苦。
這次,輪到歸雲苦笑了:“銘兒,我知對你實在過分,可我不敢放開你,也不能放開,我現在所能做的只有竭盡所能防止自己再次傷害你,或許成親後,我會比較安心,那時候你也不用受我的苦了。”
銘宇聽他這麼說,卻不贊同地搖頭:“歸雲,就算我與你成親,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我現在如何對你,將來還是會如何對你,你也不會從中找到任何可安心的理由,因為我並不打算做出讓你安心的事。”
他見眼前妖孽般美麗的人就快要哭了,卻還是異常殘忍地說:“歸雲,我愛的人,永遠都是藏鋒。”
直到很久以後,銘宇還記得當時的那滴淚。
晶瑩的水珠突然滑落眼眶,在妖嬈的曼陀羅刺青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那人立刻垂下頭,沉默不語,沒過多久就恢復原來強勢霸道的模樣:“不論你是同意還是反對,三天後我就要與你成親!”說完,甩袖走了。
歸雲啊歸雲,你哽咽的如此明顯,卻還強裝霸道,何苦,何苦?
從那天開始,這隱秘的噬仙山就突然熱鬧起來,到處有傭僕在整理打掃,紅色燈籠高高掛起,張燈結彩……
本來清幽寧靜的地方,馬上變得紅艷喜慶。
銘宇依靠在床頭,輕輕嘆氣。
薇兒打簾進來,就聽見他在嘆氣,微笑著說:“公子,別嘆氣了,山主正在籌備婚禮,您該高興才是。”
微微側頭,溫柔地笑望薇兒,他輕聲說:“這種事情非要光明正大的做,他也不嫌矯情,我們都同床這許久了,成不成親又有何區別。”
“話可不能這麼說,不成親就永遠名不正言不順,山主也是為了公子您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笑鬧著。
那邊早有暗衛將兩人對話全部告知寧歸雲,當他聽到這段話時,眼睛不由一亮,問道:“公子當真這樣說?”
“是,山主,一字不差。”
“好,很好,銘兒也只是有些彆扭吧……”微微感嘆,他輕揮手令暗衛退下,心裡安安決定,成親後定要對銘兒更好,要讓他心中再無芥蒂。
……
三天很快過去,由於前天晚上寧歸雲要了銘宇一夜,導致他到了下午才能勉強起床,於是拜堂一直推遲到晚上。
薇兒扶著銘宇坐到鏡前,為他穿上大紅嫁衣,似乎因為他是男人的關係,寧歸雲專門定做了這樣瀟灑飄逸的嫁衣,沒有絲毫女子氣。
暗紅的長髮被薇兒用白玉簪子挽住,沒有帶鳳冠,只是輕輕蓋上紅色蓋頭。
“公子,您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薇兒望著坐在鏡前的少年,失神感慨。
蓋頭微遮,露出他挺拔的鼻樑和淡色的薄唇,銘宇微微一笑,唇邊的弧度帶著迷人的魅力,他對薇兒說:“快走吧,不然你又要被歸雲罰了。”
薇兒這才回神,將輪椅推來,輕輕扶著銘宇坐上去,然後把輪椅推到門外。
門外一頂八抬大轎靜靜放著,轎夫見人出來,連忙將帘子打開,薇兒將銘宇扶進轎子後,緊緊咬著唇,猶豫半天終於決定說話,卻在這時被嫁衣里伸出的一隻蒼白的手制止。
少年的手輕輕捂住薇兒的嘴,緩緩搖頭,讓她什麼也不要說。
薇兒雙目含淚,將帘子放下,轎夫們立刻抬起轎子,向著拜堂大廳而去。
直到離得遠了,薇兒才緩緩蹲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公子,薇兒捨不得您,捨不得您……
……
寧歸雲此時的心情如何,似乎只有他能夠體會,從小到大,經歷的危險事情無數,卻從未有過現在的緊張感。
他一會整整衣服,深怕身上新郎服有何不妥,一會理理頭髮,擔心髮髻凌亂,心裡的慌亂都能將他逼瘋。
“新娘到——!”門外一聲高喊,他知道,他的銘兒來了,心似乎安定一些,卻還是緊張的手指打顫。
轎子在門檻前停下,寧歸雲迫不及待地上前,將帘子掀開,向著裡面坐著的人伸出手掌。
注視著銘兒,他微微失神,他的銘兒一直很美,劍眉飛揚,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樑,淡色的薄唇,這一切都令他異常迷戀,此刻,他穿著自己為他定做的嫁衣,靜靜坐在自己為他準備的八抬大轎中,蓋著只能被他解開的紅色蓋頭,等著他的迎娶。
心中溢滿難言的幸福,寧歸雲滿臉柔情:“銘兒,將手給我。”
銘宇默不作聲地伸出手,握上歸雲的。
歸雲手臂使力,另一手攔住銘宇腰身,猛然將他打橫抱入懷中!
一聲短促驚呼,銘宇連忙抱住寧歸雲的脖子,以防自己滑落。
寧歸雲懷抱美人,志得意滿,神采奕奕地跨步進入禮堂,司儀很識趣,已經開始大吼:“吉時已到——拜堂——!”
“一拜——天地——!”
寧歸雲抱著銘宇跪下,伏地磕頭。
“二拜——高堂——!”
對著堂上所擺靈位,寧歸雲再次下拜。
“夫妻——對拜——!”
望了眼懷中的銘兒,他將人輕輕放在身旁,拉住手向自己的方向使力,於是兩人對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