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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哭笑不得:“斯明大學就一個科斯蒂教授,沒錯就是他。”
艾利斯好奇:“雄主,怎麼叫他導師?大學裡,只有繼續攻讀研究學位的才會有教授級別的作為導師。”
斯明大學裡,導師和教師是兩個概念,教師為學生固定講課,導師則帶自己的學生進行實驗研究。導師不必為大學生代課,也只有斯明這種人才一大把的地方才有本錢如此財大氣粗。
席天摸了摸鼻子,“是雌性有這個限制吧,大學第二年,我和同班雄子就選擇科斯蒂導師,平時就是打打下手,另一個雄子,朋友梁安,則被生物實驗迷住眼,畢業以後義無反顧拋開家業去研究院早九晚五工作。”
席天:“導師人很好,還在學校里時就常常請我們出去吃東西,也會在我們翹課出去完時,在導員那為我們打掩護。畢業以後聯繫過我,問過我要不要繼續去他那裡讀書。
但是今年下半年好像接了一個新項目,需要去星外採集數據,我最後給他的問候信息都是兩個月之前了。”
然後,他將導師備註名由“長期失蹤人口”改為“失蹤回歸”。
艾利斯保持沉默,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他還是去做菜更好。
第15章 嬉鬧2
導師來的訊息上說,他現在的住所未覆蓋光網,終端通訊形同廢物,現在這條訊息還是借當地新建成的蟲星使館無線發送的。
誰讓你放著條件好的蟲星不待,非要到各種荒蕪星球上亂跑。
席天默默吐槽。
緊接著,第二條訊息發來:
失蹤回歸:
“[圖片][圖片][圖片]
我在這裡書店看到的紙質書,看看哪個感興趣?
Ps:當地有一個自主品牌的閱讀器,和星內的大不相同,要不要給你帶回去?”
席天大致看了書目,是他感興趣的分類,他終於報了一點愧疚心思——不該如此隨便給人打上備註,然後認認真真把看中的書名列出來,發送回去。
說起來,席天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都是在大學所結交的。
他與梁安的投緣來自思想上的一致。
而導師,卻是因為他對他的無條件維護。
斯明大學,在蟲星首屈一指,師資力量雄厚,院校人員背景深厚。
席天能上這所大學,依靠的完全是政府對雄蟲的特殊照顧,政府要求每所大學對每個州要按比例招收一定數量雄子,雄子的錄取分數相較於雌子能低上近四十分。
席天當時十分任性,志願時只報了一個斯明。
巧合的是,席天所在的那一屆學生,雄性比例相當稀少,有的大學在席天所在州里根本無法招滿足夠數量的雄子。
即使以他當時的錄取分數還差兩分,很湊巧,斯明大學在本區當年的雄子招生名額不夠,連席天這樣的也就錄取了。
到了大學,環境氛圍寬鬆,師生們對雄子格外寬容。
然而這不能算上對雄子有生命威脅的事情。
雄子可以是任性的,驕縱的,只要他們待在安全的環境裡,不作出危害生命的事情,那麼一切都無所謂。
入夜以後,單身雄子最好不要一人出門,以免遭受那些粗魯移民的傷害。
雄子可以參加各種活動,但危險程度太高的極限運動一定要有監護人的肯定。
未成婚時,雄子的監護人是雙父兄長。成婚以後,監護人轉移到雌君身上。
這是個奇怪的社會,一方面,它對雄子處處寬容,待遇優渥;另一方面,又設置了大量限制人身自由的條款。
就算席天廢在家中等救濟補貼的日子,每個月有工作者來為他做思想工作,明里暗裡暗示他早日結婚,不要蹉跎大好年華。
席天知道他沒有明說出來的話,不要浪費時間,在身體的黃金歲月讓雌性多多懷孕生子。
當年與導師的相遇十分戲劇化。
那天晚上,席天翹了課,去被梁安在耳邊念叨了幾天的新開燒烤店。
燒烤店人滿為患,不得已,與另一人拼桌,桌對面是一位氣質儒雅的學者。
成年期蟲族從外表看不出年齡。由於他氣質比起雌性溫和許多,一時間席天也看不出性別。
當時席天還未成年,他經常借著雌雄莫辯的外表優勢,偽裝做雌性。
在店家上菜後,席天發現對面人點的與自己一樣。他們由此打開話題,這才知道彼此都是翹課出來的。
席天本以為他是同校校友,隨著話題深入,才知道,這個學者是本應該給他們班級來帶課,卻臨時有事讓他們自己自習的老師。
一陣沉默,翹課的老師和翹課的學生達成理解,相視而笑。
後來沒多久,他就被導師挑走,在他手底下做事。
導師是生物科研方向,席天是歷史研究方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方向由於無人提出異議,也就順其自然了。
導師年近六十,奉行獨身主義,未婚未育。
他教過學生無數,對待席天,卻格外親切慈愛。
席天翹課時,他幫著嚮導員打掩護。
在需要監護人陪伴的娛樂項目上,假裝監護人簽字。
為了與席天有聊得來的話題,去讀不感興趣的歷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