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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29歲了,同齡已婚雌子中幼崽都快上幼兒園了,有的還生了第二個蛋,而他卻一無所出,已經嫁人的列夫還問過他,“你家雄主也27了吧,結婚這麼久都沒孩子,就不怕他變了心,再娶別人回來?”
起初,他還真讓列夫忽悠得謹小慎微好幾天,結果,卻發現雄子比他自己還緊張,生怕他出什麼事情。
他的雄主,真的是溫柔而體貼。
他不是很理解論壇中,已婚雌子所說的,對愛情的浪漫幻想的破滅,對雄主的好印象破裂的說法。
他依然迷戀於他的雄主,對他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加深。
上次的同學聚會上,同學說,你比起以前的樣子迷人多了,既沒有磨光年輕的銳氣,又因為家庭增加了一抹溫柔。
他,如何能不愛他啊。
席天彎下身體,在艾利斯沒反應過來時,抱起他走回臥室,放到床上。
“你自己去偷偷檢查過了,什麼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席天的理智開始回歸,反應過來,對他“興師問罪”。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艾利斯摟住席天的脖頸,避開他的目光,放軟語氣。
上個月,部隊裡體檢後,軍醫就向他道喜了,但當時席天正好要為回去看爺爺作準備,艾利斯不想耽誤雄子回家的旅程,就自作主張瞞了下來。結果,這事兒一拖就是一個月,要不是妊娠反應,他都快忘了。
不得不說,他也是心大,
“撒嬌沒有用!”席天直視著艾利斯,不許他的視線偷溜走,“你都不告訴我,懷的月份這么小,磕磕碰碰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一定不會有事,我有分寸!”
“你保證?”
“我保證!”艾利斯趕緊下保證書,因為懷孕他特意推掉了以往的工作,就算是再不上心也不至於拿孩子開玩笑。
“別人長一歲就更成熟一點,你怎麼長了三歲,還更幼稚了?”
席天屈指敲了敲他的額頭。
艾利斯把席天拉下來,親他,“可能是被雄主你慣的吧。”
“我哪有慣著你?”席天放輕動作,側躺在他身邊,一下一下,輕輕的,再輕輕的,撫摸他雌君的腹部。
是他們的孩子,融合了他們兩人的血脈,未來會叫他雄父,小小軟軟的小傢伙。
只要想一想,胸口左肋處飽脹的情感幾乎要溢出來。
“雄主說什麼就是什麼。”艾利斯笑道,躺在席天懷裡,聽他的心跳聲。
兩個半月以後,尚不顯懷的艾利斯在醫院產房裡產下了蟲蛋。
生產的疼痛使他發如水洗過,卻強忍著聽從醫生的囑託,不想叫出聲來。
蟲族雌性骨盆比亞雌更窄,儘管蟲蛋個頭要小,卻也足夠吃一番苦頭。
席天就在他身邊陪產,艾利斯實在忍不住了,才輕聲地哼哼,還轉過臉去,不想席天看到他的樣子。
席天事先做足了功課,和醫生的溝通充分,對分娩時可能出現的情況了解全面。雖然起初有點慌亂,很快就找好了節奏,鼓勵安慰快要脫力的雌子,引導他和他一起做分娩呼吸法。
隨著醫生的一句“好了”,艾利斯終於放鬆了下來,衰弱而又用力地呼吸,他渾身的力氣已經用盡了,都不知道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一個小護士說道,“是個雌的”,抱到艾利斯眼前給他看。
蛋殼上花紋瑰麗,這將是個雌子幼崽。
隨即,護士趕緊將蟲蛋放入準備好的搖籃車裡,走出產房,送往孵育室。
另一個護士給他蓋上被子,掛上生理鹽水,還需要在產房待上兩個小時,觀察出血量。
艾利斯四處張望,焦急地尋找席天的身影。
他的雄主消失了。
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雄主去了哪裡?
難道是,不滿意他生的是個雌子幼崽?
不,不可能。
雄主早就說過,無論什麼性別他都會喜歡。
胡思亂想之際,席天重新出現在眼前,用帶溫度的濕巾擦拭他的汗水。
“消毒濕巾都很涼,我出去用熱水燙了一下。”
濕巾擦過,又用乾燥的毛巾擦去水痕,十分仔細。
“看到,蛋了嗎?”艾利斯緩慢地吐出這句話,仿佛說快一點都會消耗他更多的精力。
“護士抱給我看了,也簽過字了。”
生產後由家屬簽字,是給為了給自家的蟲蛋上雙層保險,不會弄混淆。
“是雌子。”艾利斯聲音低沉緩慢。
“那麼,我們家會多出一個淘氣的小雌子了。”在艾利斯臉上落下一個輕吻,“辛苦你了。”
艾利斯控制不住滑落了眼淚,
明明生產時痛到那種程度都沒有哭,現在怎麼就哭了呢。
“很疼嗎?要不要叫醫生?”
艾利斯輕輕搖頭。
席天也明白了,他重新坐下來,帶著笑意,為他拭去淚水。
六個月後,他們的家庭迎來了一個破蛋而出的新成員。
他們面對幼崽意義不明的啼哭手忙腳亂,第一次體會到了為人父的艱辛。
但看到那個小傢伙一天天茁壯成長,心裡卻充滿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