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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社會一邊強化雄子救世的形象,一邊強調雄性任性的觀念,連雄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什麼樣子。
他們任性、嬌氣、肆意妄為,身無長技,只能依靠雌子供養。
而雌子,則被教育以婚姻為主,家庭為大,多生育蟲蛋,順服雄子。
只要雄性在蟲星安家,雌性必然要養家。
雌性徵服世界,雄性徵服雌性。
實際上,卻是上層社會通過控制雄性得以控制住雌性。
社會何止是在優待雄蟲,而是圈養雄蟲,讓中低層的雌蟲為之而賣命。
雄蟲,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只是,人始終有思想有情感,是活生生的人。
最早,宋輝單憑藉敏銳的政治嗅覺,覺察到了上層社會的詭計。
他憑藉在政壇之上的特殊地位,開始嶄露頭角,四處遊說,鋒芒畢露。
上層社會發現了不受控制的棋子,立即派人刺殺了他。
在消息只能通過報紙、電報、廣播傳播的年代,這簡直不能更容易。
科學家認為宋的頭腦十分有價值,但限制於科技環境,便將其先行冷凍。
歷史迅速抹除了宋輝單的痕跡,讓他借著“容貌艷麗的四聖士之首”的形象繼續存留至今。
與保守派由上層社會人群組成,尋求政策改革的新興中產階級,以及在保守派家庭輕視雄性環境中長大而不滿的人,成為了改革派的中堅力量,與此同時踏上了政治舞台。
五十年前,克|隆技術有所成就,上層社會迅速重啟了針對與宋輝單的大腦研究計劃,渴望一探當年宋輝單控制人心的秘密所在,用以控制越發不安分的中下階層群眾。
只是,由於指導理論錯誤,研究計劃長達十五年之久,毫無成效。反而白白浪費了巨額資金和大量技術頂尖的研究人員的生命。
整件事情,最後在一個代號為“獵豹”的調查記者對真相孜孜不倦的探索,走訪數年才探索而出。
他將此篇報導投稿於蟲星各大報社,卻紛紛被拒回,無一家膽敢發布。
終於,有一家報社社長聽憑良心,秘密同意發布。卻在報紙發行的當天早上,報社被以傳播謠言之名禁止發布,社長被關押,調查記者繩之以法,冤死獄中。
但是,依然有一部分報紙流傳了出去,隨即被政府闢謠為陰謀論,現在手中的報紙就是當年流傳之一。
在小鎮時,有人以高價索求他的毛髮,血液,就是為了探明他與宋輝單的克|隆品,席漆寺,是否有血緣關係,進一步了解是否繼承了他控制人心的本領。
成也科技,敗也科技。
這麼多年他在蟲星一隅能夠安然生長,還是感謝了覆蓋整個蟲星的智腦網絡,在二十年前才與個人身份基因信息綁定,而沒有錄入二十年前的死者的基因信息,這才使得他平安長大。
真是,真是可笑啊。
無一處不荒唐。
無一處不可笑。
多麼希望這只是個荒唐的故事,只寫在話本上,科幻小說上。
可是,這實實在在就是那個撫養他長大的母星!
不,是蟲星。
席天嗤笑。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得好痛苦
第79章 第 79 章
席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回了爺爺為他們準備的客房。
本以為艾利斯已經睡了, 他卻依然坐在床頭,披著衣服,頭一點一點, 忍不住地打瞌睡,手上的終端還在播放視頻。
那些荒唐的歷史,那些冰冷的事實,似乎一瞬間潮水般退去。
滿心滿眼, 只有眼前之人。
他走上前去,握住了艾利斯露在外面的手。
對溫度的感知仿佛重新回到了身上。
柔軟, 微冷。
“啊, 我打了個瞌睡。”艾利斯驚醒,發現時席天, 鬆了一口氣道。
“這麼晚了, 你怎麼不先睡?”席天鑽入被中,帶著艾利斯一起。
“你不在,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艾利斯的胳膊松松摟在席天身上。
雌子帶了點睡意,身體柔軟, 任由席天隨意擺布。
席天回抱住他, 給了他一個輕吻。
“睡吧。晚安。”
歷史都是過去的事,現在還是珍惜當下。
席天告別了這裡的家人, 將保險箱內的筆記做了電子掃描,返回到莫里桑星球。
導師一直在指引他, 他還有些問題要找導師問清楚。
然而,撥不通導師的通訊, 他的家裡沒有人,房門緊鎖。
席天又去問過了導師的研究室,他的助手說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科斯蒂了,時間正好從席天離開的那天開始。
又想起了那棟房子裡的可能有的監控設備,難道導師是出了什麼事情?
席天想了些方法,進入房中。
房子裡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一切物品整齊有序。
席天在書房中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最後在牆壁上的掛畫之後找到了一個極小的電子設備。看起來像是遠程錄音所用,席天拆下來,粗暴地踩碎。
導師目前所研究的通過行為影響受眾的心理及其選擇,相當於在世的“控制人心”的能力,在現在這個關頭,如果說誰最需要導師,那麼必然就是為競選總統的兩派候選人,需要藉由導師對其行為進行指導、糾正,從而獲得更多選民選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