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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楊春風轉過身把被子蒙腦袋上。
小駙馬被扯沒了被子,光溜溜晾著愣了會,扯過被子重新鑽進去也把腦袋蒙了上了。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楊春風精神萎靡的起來,小駙馬昨天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鼓搗她鼓搗到後半夜,楊春風一開始還有精力跟人鬧一會,後來困的沒脾氣了,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到早上。
哈欠連天洗漱完事,楊春風眼睛泛著紅血絲,勉強喝了點粥,交代了婢女小駙馬要是等會起來問起,就說她去給他買他昨天沒吃夠的糖糕去了。
此刻天色還未放大亮,街上雖然行人不多,但炊煙裊裊,早點攤子飄著幽幽的香氣。
楊春風靠著車壁支不直溜腦袋,被磕了好幾下困的死去活來,特地起個大早就是為了去堵小李大夫,這古代人楊春風昨天琢磨了一下午,義診不出診,肯定是個不缺錢的主,不缺錢還不怕得罪人,肯定是不畏強權,她捨不得用錢砸人,自己又是個空殼子強權,只能以誠感人,說辭都想好了,就把長公主和肖歡的故事編個民間版本。
大小姐喜歡個長工,奈何長工有夫人,然後含淚放手,偶然在街上驚見長工下跪,得知緣由是為髮妻治病走投無路,心酸無奈,不忍見長工絕望,又不願讓長工得知是她所助,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特來誠心求義診大夫能通融換個地方行善,長工妻子能得到診治,能悄悄助長工渡過這個坎。
非常完美,完美的勾畫了一個為情所困的聖母瑪利亞大小姐,雷鋒般做好事不留名的終極高尚品德,能感動這個小李大夫正好,感動不了就只能找龍春雪去派個偶感風寒來了,實際上楊春風對太醫院那幫子偶感風寒實在不相信,上次光給她灌苦藥湯子,病沒好不說,差點給她灌死。
一個個沒什麼能耐,還偏偏端一副老子無所不能的架勢,要是給肖歡的妻子看不好再出點什麼事,一查就能知道是太醫,順藤摸瓜就到她身上,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她蓄意害人,她就是長一身的嘴,也解釋不清楚。
最好是能感動這個小李大夫,她特意讓侍衛還打聽了一下,這個小李大夫,雖然來這個地方不長時間,還神出鬼沒,開診的時間更是隨心所欲,但是卻醫術不錯,不然不可能每次都有那麼多人蹲坑專門等他義診。
馬車晃晃悠悠一會就到了地方,因為是早上,最熱鬧的街上也沒什麼人,勉強能順利通行,楊春風撩起車帘子往邱雲家的肉攤上看了一眼,小兩口正在甜甜蜜蜜的吃早飯。
楊春風沒有過去打招呼,邱雲已經和家裡分出來,和他心心念念的小寡婦相親相愛了。她今天馬車是不常用的,還帶了盜賊同款的面紗,不想讓邱雲兩口子知道她來蹲小李大夫,她怕人誤會她是動機不純,畢竟前段時間她還饑渴難耐的找了十幾個男的搞了把選側君,邱雲就是其中之一,她就算跟人說她找小李大夫是純治病,邱雲也不會相信,長公主應該找太醫院才對。
反正事情極其的操蛋她沒法解釋,只好把臉蒙上,這樣也更符合她大小姐想要暗助長工的人設。
小李大夫的門口不出意外的大門緊閉,楊春風有點懊惱,看這情況人是早早的進山採藥去了,無奈只好等在車上。
昨晚沒睡,起的又太早,她在車裡坐了一會就靠著車壁神智迷離,突然馬車車壁被拍的哐哐震天響,楊春風差點沒蹦起來把車蓋頂開。
“公……公……大夫,小李大夫!”還是昨晚那個五大三粗侍衛,侍衛一邊敲車壁一邊氣壯山河的吼楊春風。
公你奶奶的餅子。楊春風抹了把嘴邊的可疑液體暗罵。
楊春風一早上見著給她駕車的是這個侍衛,就憋不住問了句怎麼又是你,侍衛白眼仁又翻出來,口氣還很不情不願,說是輪班正趕上他,當時楊春風就心裡犯嘀咕覺得這可能是孽緣,果然心臟病差點給她嚇犯了。
楊春風爬出馬車,晨光中看見背著藥簍子的一抹青衫正在往這邊走,鬆了口氣,總算是給她蹲到了,跳下車的時候,借著慣力狠狠的照著把她魂嚇掉一半的侍衛腦袋抽了一巴掌,聽到粗聲粗氣的痛呼,這才心滿意足的擺好大小姐姿態,一扭一扭的快步截住正要開門進屋的小李大夫。
楊春風一把將小李大夫的手腕抓住,馬上扯起標準的國家禮儀小姐式微笑,剛要說話,被人一扭一掙甩脫了手,掐著脖子“哐當”按在了門板上。
作者有話要說:︿( ̄︶ ̄)︿正面遭遇男配小哥哥,啊哈哈哈,
☆、老夫不出診
楊春風后腦勺在門板上磕的“哐當”一聲, 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說好的善良and溫柔呢?傳說中的小李大夫一手掐著她的脖子, 一手還在垂頭擺弄手裡拿的糙藥,這麼利落的擒拿,這種不抬眼就無差別攻擊的手法, 簡直是港片黑社會一邊抽菸一邊眼睛不看抬手就崩人的社會我大哥啊。
楊春風被掐的呼吸費力,掙扎間臉上面紗亂晃,這才驚覺為什麼自己會被攻擊, 她大白天的罩著盜賊同款的面紗,上來就抓人的手臂,雖然她第一時間就揚起了國際禮儀小姐式微笑,卻都被作孽的面紗擋住了, 人家怕是以為她是個什麼心懷不軌的人, 這才動了手。
楊春風趕緊停止掙扎,把臉上的面紗一把扯到脖子底下,操著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聲音,艱難的說:“小李,大夫……我沒有, 咳咳惡意……”
傳說中的小李大夫聞聲手上一頓,這才抬頭看向楊春風,兩個人視線相對同時愣住了。
楊春風是震驚於小李大夫的相貌, 可以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面前這小李大夫,是她所見到容貌上等中的上等了。
可以和她家駙馬爺一較高下的水準, 小駙馬生的妖冶惑人,纏纏勾勾絲絲縷縷給人感覺蛛絲繞身一樣斷不開掙不脫,而這小李大夫卻正好相反,生的如霜似雪一般,給人的感覺好像大雪後的空氣,顧盼之間似乎都帶著冰凌墜地的脆響。
小李大夫見了楊春風扯下面紗露出真容,也是怔愣了一下,只不過小李大夫片刻即回神,微蹙著眉直視楊春風的眉眼,手也極其自然從脖子捏上楊春風的腮幫子,捏的楊春風兩腮一酸,淚汪汪的張開嘴。
小李大夫往楊春風的嘴裡看了幾眼,抓著人兩腮手鬆開,又摸上楊春風的手腕。
楊春風整個人大寫的囧,知道這人是在給她診病,趕緊抽回手腕解釋:“不,不是我生病……”楊春風揉了揉脖子,再要開口,見小李大夫面無表情的轉身進屋,楊春風見人門沒關,趕緊順著門fèng溜進去。
楊春風進到屋裡跟在小李大夫身後站了一會,幾次話開了個頭,小李大夫都像沒聽見一樣,明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楊春風被晾了人干。
不過她原地杵了一會,就滿血復活,殷勤的給人打起了下手,包藥包,搗糙藥,不驕不躁原地化身成一個免費的小工,手上握著藥杵子,賣力的“噹噹當”沒一會就出了一頭細密的汗水,也沒再找機會開口,而是在心裡把一會要說的台詞預演好,爭取等小李大夫憋不住問她的時候,一次性打動人,省下僱傭大夫裝義診的銀子,好帶她家駙馬爺吃館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