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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的主人這麼有錢???

    整日廝混在一起,談昌儼然忘了這個自戀的厚顏無恥的無賴未來會是天下之主這件事,這麼想著,他就為這天下抹一把辛酸淚。

    李霖並不能看透狐狸心思,只看到了兩眼放光的小狐狸,他想了想,便跟錦瑟說了一聲。錦瑟神情複雜而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單純無辜的小狐狸,按照太子的吩咐又跑了一趟坤寧宮,將咸陽宮庫房上好的玉器換成了閃閃發光的珍珠寶石。

    許皇后見了打趣道:“好端端的怎麼想換了這些,莫不是太子終於開竅了,要送給誰家的姑娘?”

    錦瑟遲疑地回答道:“殿下說了,小狐狸喜歡玩。”

    雍容優雅的許皇后,一口茶,嗆住了。

    第19章 吱吱吱

    錦瑟從坤寧宮回來,帶回了一整匣寶石珍珠,還有一套華美的頭面。錦瑟捧著頭面,低頭說:“娘娘吩咐了,這頭面是留給將來的太子妃的。”

    頭面上頭鑲的都是上貢的東珠,個個有鴿子蛋大小,顏色也是漸變的,看上去大氣華麗,十分珍貴。李霖聽了錦瑟的話,扭過頭問談昌:“這是北方河裡出產的東珠,要在四月跳入江水中打撈,十分珍貴,只有皇家能使用,你喜歡麼?”  

    談昌回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經病吧!都說了是給你媳婦的頭面,問我幹嘛?

    “喜歡孤就叫人把珠子摳下來給你玩。”

    錦瑟若非在宮中帶了多年,訓練有素,險些將那頭面摔了。談昌也是腿一歪,差點跪下。

    李霖理所應當,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錦瑟只好艱難地奉命,好在談昌反應及時,吱吱吱狂叫了一陣子,伴隨著拼命甩尾巴的動作。李霖終於反應過來,皺眉問道:“不喜歡?”

    “吱!”你簡直是暴殄天物!

    聽到肯定的一聲叫,李霖大感無趣,吩咐錦瑟:“那就收起來吧。”言罷再未多看珍貴的頭面一眼。錦瑟是女子,對珍珠頭面這些有著天生的喜愛,眼看著它要在庫房落灰,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太子的反應又令她苦笑不已,只得退下了。

    李霖從匣子裡抓起一把寶石珍珠,灑在談昌面前,說道:“孤要去前朝轉一圈,你先自己玩著。”談昌雖然對主人不時抽風的行徑很是無奈,但是心裡還是感動的,看李霖走了,便興奮地趴在桌上玩珠子。  

    這些珠子都是珍品。然而在談昌的爪下,也只能屈尊當彈珠。談昌對這些圓溜溜的東西有天然地好感,撥弄著它們,彈來彈去,偶然有飛出去的落在地上,德善進殿時,就遇到了這麼一顆,腳一滑就摔倒了。談昌見自己犯了錯,先是全身的毛一立,反應過來後跳下桌子飛快地跑到他身邊。

    “小主子,你可別再把自己摔了。”德善站起身揉著屁股哭笑不得地說。“這可不能讓外人看見。”否則咸陽宮一個奢侈無度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大朝會之後,不論於公於私,李霖都要去內閣和六部轉一轉,探聽一下朝中官員的想法。

    徐首輔正忙著發文書。景和帝在大朝會上拍板定下框架,餘下還得內閣來擦屁股。見到李霖來,他甚至顧不上行禮。“殿下恕臣失禮。”

    “徐閣老辛苦。”李霖說道,“孤也是想問問,何時動身合適。”

    徐首輔有些猶豫,旁邊的另一位何大學士應道:“殿下等過完了年再行吧。冬日畢竟趕路不便。”

    李霖也猜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挑挑眉,問道:“修橋、水壩少說也得一二個月,若是誤了春汛又該如何?”  

    何閣老也猶豫,“冬日……即便趕工也艱難,還是待春日再行吧。”

    “殿下仁心,本官與諸位自然省的,待報給陛下再做決定吧。”徐首輔沉穩地接過話,把問題又拋了回去。說來說去,太子什麼時候出發,還是要景和帝說了算。

    李霖也沒強求,又應付了兩句,幫著批了一些文書,到了時辰,便起身告辭。徐首輔忙得顧不上送他,最後在他快走時,卻飛快地站起身,匆匆忙忙從他身邊走過,低聲說道:“吏部那邊,殿下不必擔心。”只此一句。

    李霖走出文華殿,心裡到沒有多少意外。

    徐閣老這是怕他自亂陣地,然而他一點都不擔心。李霽只看見陛下將他塞進吏部是器重他,卻沒有看出陛下這麼做的用意。吏部尚書年紀大了,雖然還在內閣,但已經是頤養天年,等待休沐了。吏部真正說得上話的,是許侍郎。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許侍郎雖不是許皇后的近親,卻是同族。

    許氏……

    李霖為避嫌,從內閣出來,也只去工部站了站,連二弟李雲都沒見,就直接回咸陽宮了。一回宮,他就看見了滿地滾落的珠子。  

    雖然是他縱容的,但是看著突然就有些後悔了呢。

    談昌還在桌子上專心致志打珠子。一顆珍珠凌空飛起,砸向了李霖。

    李霖伸出一隻手精準地捏住那顆珠子,面無表情,與談昌對視。氣氛一時有一些尷尬。

    “玩得開心嗎?”李霖突然問。

    小狐狸立刻丟下手上的玩意,從桌上輕巧地挑下奔過來要撒嬌討好,可惜他一落地腳下一滑,整隻狐狸摔了個四腳朝天。

    李霖緊繃的臉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所有關於“恃寵而驕”、“別有用心”之類的想法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殿下,真元觀來人了。”

    沒等他說出什麼話,德善突然前來通報。李霖的臉一時又板了起來。真元觀的人,在咸陽宮,從來都不是座上賓。

    德善很有分寸地將人帶入側殿奉茶,李霖緩步步入,看到一個陌生的小道起身行禮,“貧道幼伯,見過太子殿下。”

    李霖冷淡地一點頭。“國師有什麼吩咐?”  

    “國師派小道前來給殿下送平安符,願殿下一路順風。”幼伯上前,從袖中取出黃色的道符,恭敬地雙手奉上。

    李霖看著上頭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眼皮一跳,兩指夾住。“替孤謝謝國師。”

    幼伯道士頂著太子殿下的威壓說完這番話,也長舒一口氣,立刻告退,對於國師此番舉動更是莫名。宮中誰不知道,太子殿下不信道,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呢?

    德善送走來客立刻上前,很有顏色地接過了道符,“殿下,這……”

    “燒了。”李霖面無表情地說。

    談昌跟著德善飛快地跑到他面前,一見那黃色的道符,便渾身一震,舉步不前。

    德善有些猶豫,李霖瞥了他一眼,“你知道這玩意有什麼用處?”德善立刻應諾,捧著道符要下去。李霖往前兩步,準備抱起談昌,但看著那畏畏縮縮,恨不得遁地逃走的狐狸,又說道:“錦瑟,給孤打盆水來淨手。”

    他也極不喜歡這丹爐火氣。

    午後楊京潤又來了一趟,談及李霖前往淮南,頗為擔憂。“殿下,此行說明陛下對您的所作所為已有不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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