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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旺打起精神說：“正想問問你啥時候要呢，這豆腐做得越早，越不好放，所以我們都晚點做，新鮮點。豆腐豆乾油豆腐都做好了。”
衛靖澤說：“那你們今天晚上能開始做嗎？過兩天，我就過來拿豆腐。”
潘旺點頭說：“那成，這兩天肯定給你做出來。”
衛靖澤點頭說：“那好，辛苦你們了。”
轉身去看了看來爺，他已經能夠起身了，精神頭也不錯，家裡窮，買不起什麼好的補品，所以就是天天把豆漿當水喝，看上去養的也挺好的。
三個孩子看上去也乾淨整潔了不少，果然是媽媽在家就很不一樣了。
衛靖澤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一摸口袋裡，還有幾塊陳寒做的松子糖，就都給了幾個孩子，說：“真是聽話，快過年了還在做作業呢！”
今年村里都賺了錢，疼愛孩子的人家，早就買了不少孩子玩的炮，如今也是天天晚上響個不停。
潘旺媳婦看了幾個孩子一眼，說：“家裡窮，不聽話怎麼行？快謝謝你們澤哥。”
“謝謝澤哥！”
最小的兩個孩子嘴裡含著糖，說的含含糊糊的，大閨女還照顧著弟弟妹妹吃了糖，自己才塞了一塊進嘴裡。
多懂事的孩子，衛靖澤心裡想。
走出這家的房門的時候，衛靖澤才覺得鬆了一口氣，雖然外面在下著小雨，還有寒風凜冽，可是這一家的氣氛有些壓抑，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裡，衛靖澤就問老漢，是不是有了啥事兒，潘旺一家的精神都不太對頭。
老漢說：“就是你今天去食府那邊送雞鴨的時候，他家的幾個閨女過來了，本來說是來看看他們爹情況如何了，結果後來就吵起來了，說是幾個閨女想跟他家要錢，前段時間，他爹傷著的時候，旺旺還沒回來，幾個女兒不是一起幫著做了半個多月的豆腐麼？就為了這個事兒來的。”
衛靖澤才覺得，潘旺媳婦那句“家裡窮”是多麼意味深長，其實不僅僅是跟自己說的，也是跟丈夫和婆婆他們說的吧？
這一家人確實是不容易，這件事也屬於家務事，衛靖澤也不好說誰對誰錯，說不定裡面還有隱情呢，所以聽聽也就過去了。
陳寒說了要幫著炸蘇肉丸子之類的，衛靖澤跟老漢說了，老漢說：“那行，咱們兩也就不忙活了，他那邊要啥東西，你就給送過去。”
衛靖澤說：“行，我讓他來咱們家過年了，延宗也應該會過來。”
老漢倒是十分樂意，說：“那感情好，今年過年熱鬧多了。”
老漢去年是在潘舅舅家過的年，年沒過好不說，還受了一肚子氣，前幾年，都是他一個人過的，一個人在屋子裡，擺上糖和吃得，開著電視，雖然有來來往往給他拜年的人，可是那種孤獨寂寥的感覺是擋不住的。
果然還是有大孫子好，就是過年都熱鬧了不少呢。
陳寒和江延宗這一年經常往這邊跑，老漢也早已經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後輩看待了，要說，老漢還覺得，人家年紀輕輕就那麼有本事，自己跟人家親密，也算是高攀了。
晚上，衛靖澤就自己打了電話給江延宗說這個事兒。
當然，衛靖澤是不會承認，主要想跟江延宗說過年的事兒，但是他假裝說菜的事兒，雞鴨鵝豬就先送去帝都，蔬菜豆腐和魚這些需要保鮮的，就晚一點送。
江延宗說了沒問題之後，衛靖澤才假裝不經意提起說：“陳寒說今年來我家過年，你要來嗎？”
江延宗忍不住彎嘴一笑，說：“當然來啊。”
衛靖澤的心情就忍不住雀躍起來，江延宗答應了，這事兒才是真的確定了。
“家裡還有一個床，到時候給陳寒睡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睡我的床，我弄張簡易床就行了。”
江延宗說：“那行，到時候咱們商量著來。”
這話從電話里傳出來，像是江延宗貼在衛靖澤的耳朵邊上說的，聽得他面紅耳熱的，心也忍不住撲通撲通跳起來了，忍不住問：“你還有多久才回來？”
江延宗拉長了聲調嗯了一聲，才說：“還需要幾天，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去你那邊了。”
等過幾天，阿姨也要回家過年了，江延宗在這邊連飯都沒人做，當然是去b市那邊比較好了。
衛靖澤努力表現的正常一些，說：“那行，我們等著你就是了。”
掛了電話，江延宗嘴邊還是抑制不住笑意，小時候想爸媽都沒這麼想過呢，還是第一次他媽的這麼想念一個人。
知道江延宗很快就要回來的衛靖澤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是心情很不錯。
如今，雞鴨鵝都不怎麼出門了，外面冷得很，還經常有人放炮，別給嚇壞了。大風依舊是兢兢業業看家，衛靖澤出門的時候，才嘗試著跟上，如果衛靖澤沒讓他回家，他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邊，十分快活了。
衛靖澤這天的主要任務是去河裡抓魚。天冷的時候，許多魚都潛到了更深的地方，冬天的時候，水越深，反而溫度高一些。
第46章 為了錢
最近，村裡的池塘差不多都幹了，魚都捉了，現在池塘里基本只剩底部還有一些水，村里人都是到那幾家買魚的，剩下的魚不是醃了做鹹魚臘魚，就是送到外面去賣了，當然親戚之間送禮而是一部分。
可衛靖澤的水庫是沒法乾的，這大冬天的，要不是因為河水是湖水，可能也會凍上。要抓魚還真不容易，老漢想去幫衛靖澤的忙來著，被衛靖澤拒絕了，他用異能抓魚輕鬆得很。
來到河邊，衛靖澤找了個地方，開始下網。
這些天雖然是小雨飄著，河水的水位還是能眼見得比夏秋季節要低一些。
下了網，衛靖澤默等十多分鐘，然後將網拉了起來，裡面果然是活蹦亂跳的大魚，一條條泛著銀白或者青色的光，衛靖澤半年前放進去的魚苗，都還沒長大，撈上來的，還大多是野生的魚，個頂個的大，最大的能有一米多長了。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拉上來一網，將魚撿了出來，又重新下網。
下兩網就要往家裡背一回魚，這魚大的，連老漢都嘖嘖稱奇了。
衛靖澤包水庫，也花了一些錢，而大部分錢還是歸農業局所有了，村里並沒有拿到什麼錢，因為說這片水域是公家的，不是屬於村裡的。雖然衛靖澤覺得挺坑爹。
不過這半年的魚賣下來，包水庫的成本也差不多回來了，更何況衛靖澤包了幾十年，這幾十年裡，只要不出意外，除了買魚苗的錢，其他的就基本上不用出什麼錢了，穩賺的生意啊。
捉了幾大桶魚上來，衛靖澤讓老漢選一些他想吃的，另外養著，剩下的這些，都是要送到帝都去的。
晚上，衛靖澤自己洗了澡，喝了薑湯驅寒氣，又抓著大風給驅寒了一回，大風剛開始還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衛靖澤要幹什麼，現在倒是很享受了。
祖孫兩個不太喜歡看電視，衛靖澤沒事的時候，就跟著老漢坐在火堆旁，有時候烤幾條小魚之類的，說一些東加長西家短的話。主要還是幫著衛靖澤理清各家的關係，別看來這村子一年，但是衛靖澤不愛打聽那些事兒，所以有些人家的恩怨過往，衛靖澤知道的並不是特別清楚。
老漢跟衛靖澤說清楚，也是想讓衛靖澤平時注意不要犯了忌諱，特別是過年這上頭，大家都忌諱著不好的東西。
有時候，還會有孩子竄了進來，看小魚好吃，忍不住要吃，衛靖澤也不拒絕，給小心地弄掉刺，孩子們就端著小椅子，乖乖地坐在旁邊，等著投餵。
還有時候，孩子們也會從自家拿了糍粑、紅薯之類的，讓衛靖澤給燒好，吧唧吧唧吃得可香了。反正孩子們就是喜歡上他家，好吃的有，好玩的也有，澤哥還給大家開電腦，看好看的動畫片和電影。孩子們看不大懂高深的經典電影，喜歡看一些殭屍什麼的，衛靖澤也偶爾給看一下，不能看多了，看多了晚上做噩夢的。
孩子們是又怕又想看，越怕越想看，看的時候嚇得不行，可是下回還要看。
膽小的，看的怕了，還要衛靖澤一個一個送回家，不然看著黑黢黢的外面不敢邁腳，也是可愛得很。
老漢很喜歡孩子上門玩，家裡人丁凋敝，老漢其實也夢想兒孫滿堂的景象，不過有時候想想，人家在外面過得挺好的，自己也少惦記。老漢現在就盼著衛靖澤結婚，生大胖重孫子，自己帶著重孫子，給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還教讀書寫字，多好啊！
想想就美得很。
潘舅舅家有個兒子，但是因為生在城裡，雖然老漢平時雞蛋雞鴨之類的沒少送，可是人家跟老漢並不親密，主要是平時不生活在一起，沒什麼共同話題，估計那青春期的孩子還覺得老漢是個土老帽呢！
老漢說起估計大年三十晚上全村開例會的事兒，說：“這一年，你給大家帶來了不少好處，到時候換村長，肯定有人選你。可是你年輕，壓不住事兒，我就不想你當，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衛靖澤想了想，村長除了給大家發通知之外，處理各家的矛盾也是常見的活兒，自己肯定不擅長，確實是不適合當村長，但是衛靖澤又希望自己能夠在村裡有些說話的權力，那樣的話，別說小剛跟自己嗆聲的事兒，就是以後修馬路修橋的事兒，也能夠發出聲音來了。
衛靖澤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老漢聽，老漢一邊撥弄著火堆，將一個個燒的通紅的木炭取出來，一邊點頭說：“確實，既然這樣，咱們得想個法子，讓你能夠說得上話，也不搶村長風頭。”
村長畢竟是村裡的老人了，下了他的面子，也是跟他作對，多一個合不來的人，對衛靖澤沒有任何好處。
衛靖澤對於這種事兒也是兩眼一抹黑，他只懂部隊的規制，根本不懂這種基層的事情。
老漢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咱們村沒有村支書，因為村長一個人能幹了所有的活兒，也就沒必要了，現在你主要帶著大家賺錢，這個事兒村長干不來，就讓他把這個職務給你好了，這樣好歹也是村里一個官，又沒有村長大，顯得你年輕，知退讓。”
村支書這個，衛靖澤因為大泥灣的事兒，對這職務還沒什麼好印象。
而且村支書必須是黨員，衛靖澤可能在政治面貌上就不過關，這還真是有些困難。老漢馬上想到了另一個職務，那就是副村長，反正副村長不需要是黨員。
衛靖澤覺得也行，反正村支書這個名號他覺得有些膈應，不用戴這個帽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