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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萍無奈,說:“腿斷的時候,我身無分文,又沒人幫我,想去醫院都去不成,如果任由發展下去,可能會發炎,化膿,我就用土辦法,把傷口燒一下,用處理燒傷的糙藥敷了一下,也熬過來了。”
衛靖澤聽得心驚無比,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還去燒自己的傷口?那得多疼啊!就算是他自己也受過一些大傷小傷,還是覺得燒傷是他難以忍受的,因為太疼了。但是燒傷確實是能夠處理掉一些引發炎症的病菌細菌。
衛靖澤用毛巾擦洗著傷口,說:“以後不許那樣做了。”
潘萍說:“那是當然,以後有你們,我也有了依靠,哪裡還會對自己那麼狠?”
衛靖澤心裡略安。
此時,衛靖澤心裡也是無比震驚於潘萍的心性的,竟然敢用火去燒自己的傷口,那是有多麼強的忍耐力啊?但是沒有這份心性,潘萍也無法活到今天吧?一路熬下來,到底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估計潘萍自己都記不清了。
兩個人在b市逗留,家裡的人都已經十分心急了,特別是老漢,都提出讓江延宗開車送自己去市里找母子兩個人了。
江延宗耐心勸解說:“小澤說了,阿姨是想好好準備準備,再跟您見面,您直接跑過去,這不是浪費了阿姨一番心意嗎?你放心好了,人都到門口了,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老漢哪裡不知道這些道理,可是不管什麼原因,他都巴不得立馬見到女兒。
市里,衛靖澤帶著潘萍染了頭髮,做了一下髮型,買了一些合身的衣服,順便還去美容店整了整。
從美容店出來之後,潘萍還抱怨:“我這麼一把年紀了,還這樣收拾,真是太浪費錢了。”
衛靖澤說:“哪裡啊?女人什麼時候為自己的容貌花錢都是值得的。你看你現在,多精神啊,連皮膚好多了!”
其實潘萍的氣色好轉,除了因為這幾天吃好睡好之外,還因為衛靖澤給她用了異能,她雖然不說是有了改頭換面地變化,可是跟幾天前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別的。
不過現在衛靖澤把這個都歸功於美容院了,為的是不讓潘萍起疑心,異能這個事兒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好時機。
潘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自己也能夠感覺出確實是好看了許多,心裡頓時有些矛盾了,果然要好看,還是得靠錢砸出來。
衛靖澤繼續說:“以後咱們做這個的時候也不多了,家裡的山水好,養人,以後不需要上美容院,您都會變好看的。”
潘萍有些不信,家裡的山水如何她是知道的。不過以後在家裡,無需那麼辛苦的幹活,能吃好睡好,人也會好很多吧。
衛靖澤給潘萍弄了弄頭髮,說:“您看您這樣,多好,您又長得好看,再收拾收拾,許多小姑娘都要被你比下去呢!這樣子去見爺爺,不僅爺爺高興,您孫子見了您,也會高興的。”
說起孫子,潘萍就更加高興了,家裡的爹讓她掛念,而孫子,則是讓她期待。
第一次說起孫子的時候,潘萍就高興得不行,問:“你都結婚了?好!好!太好了!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長啥樣,有沒有照片?”
衛靖澤也不藏著掖著,直接給潘萍看了江延宗的照片,潘萍當時第一反應是:“這姑娘生的挺好看的,就是怎麼打扮的像個男人?”
衛靖澤突然覺得好無力:“媽,他就是個男的。”
“男的?”潘萍驚訝無比,十分震驚又有些理不清頭緒:“是個男的……可……可是你又說孫子……”
“我確實是有兒子,也是您孫子,我親生的,這事兒以後跟您好好解釋!”
潘萍情緒有些激動:“你不會對不起誰家的姑娘吧?”
潘萍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了一出狗血大戲。
衛靖澤說:“以你兒子的人品,怎麼可能去對不起別人呢?我這輩子還真沒對不起誰過。”
潘萍反正是糊塗了,既然沒對不起別人,那這孩子是哪來的?
這異能是好長一齣戲,而孩子的事兒又是好長一齣戲,一下子還沒辦法解釋清楚,所以還不如等到大家都見面了,再來逐個解釋。
衛靖澤現在不說,潘萍也不好逼迫她,只能把這個問題存在心底里了。
母子兩個在市里呆了兩天,終於到了回家的時候。
潘萍有些緊張起來,除了近鄉情怯的緣故,還因為對於父親的歉疚,離家多年,渺無音訊,不是因為不能,而是不想,著實對不住親爹的生養之恩。
衛靖澤見潘萍眼睛有些發直,知道她心裡怕是緊張得很,安慰說:“你放心,家裡都盼著你回去呢,爺爺在知曉您要回來之後。連夜收拾好了房間,就等著你。”
潘萍點了點頭,看上去似乎好了一點。
這一天,家裡的人都沒有出去,都在家裡等著母子兩個回來。
家裡的老人們都知道老漢閨女的事兒,也知道他思念這個女兒多年,現在女兒終於回來了,真是一出人間團圓喜。大家都為此感到高興。
衛靖澤開車,幫潘萍把窗戶打開了一些,離家越近的時候,潘萍更好奇的樣子,衛靖澤乾脆把窗戶開得更大了。
“這裡還真是很不一樣了。”潘萍喃喃說。
當初她離開家的時候,路還是土路,那個時候還是走了十幾里地,搭了老鄉的板車,才到的縣裡。
如今,一條寬闊的水泥路直通家裡,路上時不時有小車錯身而過,顯得這條路並不冷清。
到了岔路口,看到那忙碌的食府和服務中心,潘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裡建了市場不成?”
衛靖澤說:“不是,那個食府,是延宗開的,生意好,我就乾脆在對面弄了個賣菜賣水果的,別人來吃飯,也能順便買些菜買些水果。”
看到那人進進出出的樣子,再看那停車場停了不少車,潘萍不由得嘖嘖稱奇:“沒想到餐館開在這裡,生意也這麼好。”
衛靖澤點頭:“因為廚子手藝好,做的菜好吃,許多人就不辭辛苦開車過來吃飯了。”
潘萍點頭,她在縣城生活了幾十年,外面的世界並不十分了解,這對她來說,確實是有些震撼。
這些天兒子花錢極為大方,本來心裡還有些擔憂,只想著應該是見到親娘就激動了,所以花錢沒節制,但是看這生意的火爆程度,這孩子應該確實是不缺錢花的。
想到此,潘萍就忍不住嘆氣,自己不在孩子身邊多年,他獨自長大,能夠有幾天的本事和成就,可都是他自己的功勞,自己這個做娘的,真是虧欠太多。
聽到潘萍嘆氣,衛靖澤還以為她著急回家了,說:“這離家裡不遠了,很快就到了。”
潘萍回:“這是哪裡反正我是認不出了。”
她走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山呢!
“這裡就是以前翻山出來的那條路,現在修成馬路了。村里自己修的。”
潘萍點頭:“現在大家日子都過好了。”
不過二十分鐘左右,母子兩個就到了村口,潘萍一眼就看到了氣派漂亮的潤澤小學,車子經過的時候,正好是孩子們的課間,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嬉鬧聲。
衛靖澤回到熟悉的家裡,也是身心一陣輕鬆,身上的壓力都卸下了。
車子過了橋,進了村口,直接開到了家門口,潘萍一眼就看到了那十分漂亮的玻璃建築,本來還想是誰家的房子,修的那麼好看,估計是村長家之類的,結果衛靖澤就直接把車開進了這房子的圍牆門。
車剛進門,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傳來,透過鞭炮的煙塵,能夠看到許多笑臉。
等鞭炮聲停了,衛靖澤才下車,先去後備箱拿輪椅,其他的人也圍了上來,笑嘻嘻的,一陣喧鬧。
把輪椅放好,大家給衛靖澤讓開一條路,衛靖澤上前拉開車門,將潘萍抱了出來,正要放在椅子上,就聽到有人喊:“別!等會!先跨火盆!”
原來大家給潘萍準備了一個去邪祟的儀式,跨火盆用柚子葉灑水,驅趕走潘萍身上的霉運,以後就會順順噹噹,無病無災了。
衛靖澤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潘萍是沒法自己完成了,便抱著她跨了火盆,又接受了大家用柚子葉撒的水。
弄完之後,輪椅也被推了過來,衛靖澤把潘萍放上去,給她整了整膝蓋上的小毯子。
此時,潘老漢已經站到了潘萍跟前,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眶發紅,誰也沒有出聲。
大家也就看著,沒打擾父女兩個人。
第359章 家團圓
終於,潘萍含淚喊道:“爹!”
“誒!萍萍!”潘老漢也老淚縱橫,這是想了三十多年的女兒啊,今天終於再相見,不是在夢裡,而是切切實實的看到了!
父女兩個終於忍不住抱頭痛哭,三十多年間,兩個人互相思念,互相想著對方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吃好睡好。
周圍的人也沒有勸,這時候,確實是值得激動地哭一回,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候,不應該打攪父女兩個的情緒釋放。
還有些感性的老太太,都陪著抹眼淚了,放在自己身上,女兒沒有消息三十年,這日子真的是難熬啊,如果不是年輕的孩子們有本事,這父女有生之年能不能相見,都是一個問題呢!
哭過之後,其他的人就勸:“進去吧進去吧,進屋裡說話。”
潘老漢親自推著女兒的輪椅,順著斜坡上了台階,然後進了家裡。這斜坡本來是考慮到老漢老了以後腿腳不便利用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進了屋子,潘萍環視了家裡一圈,感覺真是漂亮的緊,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住進這麼好看的屋子。
大家紛紛落座,又有人端了紅棗桂圓紅糖茶來,討個喜慶。
父女兩個毫無異議地坐在一起,開始述親情。
“萍萍啊,你這些年,咋一個信都沒有呢?你不會來,你總給我遞個信,讓我曉得你還在哪裡好好地撒!”說起這個,老漢就氣啊!
潘萍滿臉羞愧:“在外面過得不怎麼好,當年又是沒聽你的話,就離家了,我不好意思,怕你罵我。”
“你這丫頭!真是!”老漢此時也是沒了脾氣。
閨女雖然三十年沒信,可是此時相見的激動之情,已經完全蓋過了該生氣的情緒,心裡只想著,閨女能回來就好,這三十年,人家也過得不容易。
潘萍又問起老漢這些年過得如何,老漢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你看,我這頭髮還黑著呢!再看看這屋子,都是小澤修起來的,你說我過得好不好?我這過的越好,就越擔心你啊!”說著,老漢用拳頭捶了潘萍幾下,有痛心疾首,有恨她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