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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哪怕是一個沒了丈夫的,也希望自己處在人前是端莊優雅的。
“娘娘,那太孫妃是否會問責您?”寒梅做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眼見太孫殿下太孫妃回宮,卻有些心虛起來。
“呵,問責?昭沅宮的宮女做出這般穢亂宮闈的事情,哪裡還有臉來問責本宮,本宮把明琴押入慎刑司,也只是按宮規處置罷了。”
“若她真的想給明琴報這個仇,也得問問朝臣答不答應,她一個南褚質子,哪來的底氣?”
寧側妃向來沒把安沅放在眼裡,安沅來南褚的身份就極為尷尬,若是正經的聯姻也罷了,偏偏是無可奈何下的被迫和親。
安沅的質子身份,也就差挑破了,和親不過是好聽點的說法。
而寧側妃覺得現在隋昭城對安沅的態度,大概也是看著安沅年輕貌美,寧側妃不得不承認,安沅的容貌的確出色,寧月謠略微不敵。
可是女人,並不僅僅是有容貌就可以了,沒有娘家撐腰,沒有足夠的腦子,是活不長久的,更何況是在後宮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娘娘說的是,太孫妃也忒沒眼界了,也不瞧瞧娘娘的身份。”寒梅應和,大概她也覺得太孫現在寵著太孫妃只是一時新鮮。
“哼,有些人,總是沒有自知之明,不跌跟頭是不會懂的,若是她之前老老實實的應下本宮納謠兒為側妃,那也就沒有今日的事情了。”
“派人給哥哥傳話,該讓禮部提提給太孫殿下納側妃的事兒了。”
隋昭城成親也有快半年了,側妃也該往宮裡抬進來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寒梅屈膝應下,退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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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沅沐浴更衣以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見明琴,而是去了天乾宮。
福國公公親自來迎,安沅進去後,見皇上正坐在榻上下棋,一人飾二角,下的不亦樂乎,安沅進來了也沒多分給她一個眼神。
安沅行禮後,皇上只嗯了一聲,接著下棋去了,也不問安沅想做什麼。
不過想也不用想,才回來就來看自己這個糟老頭子,皇上還能不知道安沅是為了什麼來的嗎?
安沅見皇上不理自己,也沒著急,靠近皇上幾步,看著皇上下棋,直到安沅瞧見了皇上的一步錯棋。
“皇祖父,子落差了。”
“哦?哪兒差了?”皇上好像終於發現安沅,回過頭問她。
安沅把方才那子收回,放在另一個點上,“下在這兒才是最佳。”
“你也會對弈?不如一起來一局?”皇上手上捏著一枚黑子,向安沅作出邀請。
安沅笑了笑,同意了,坐下來和皇上對弈。
作為南褚最得盛寵的公主,安沅自然是琴棋書畫皆會,安沅出生的時候,褚家還是江南的一個世族,聲望頗高。
褚家的女兒,也個個都是才華樣貌出眾的,安沅的好容色,也是傳下來的。
後面入了宮,安沅更為嚴格的要求自己,勢必要做到最好,才不負南褚公主的名號。
皇上和安沅就這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著棋,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最後,皇上勝了安沅一子。
“哈哈哈,你這丫頭,棋藝不錯。”皇上撫著自己的白鬍子笑道。
“皇祖父過獎了,孫媳愧不敢當。”
“哎,你小小年紀,也是不容易,朕活到這把年紀了,若是被你勝了,朕這老臉往哪擱啊。”
“那孫媳就收下皇祖父的誇獎了。”
“嗯。”皇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問安沅的來意。
“孫媳想請皇祖父下旨,是否可以讓婢女明琴回昭沅宮?都是孫媳的錯,沒好好管教下人,求皇祖父恕罪。”
安沅屈膝半蹲在皇上面前,舉止已經放到了最低,也足以看出明琴對安沅的重要性。
“起來吧,你一個主子,何必為了一個婢女做到如此地步?”
“明琴是跟著孫媳從南褚來的,孫媳視如親人,不忍其受此苦楚,明琴的事情,孫媳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給皇祖父一個交代。”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讓小福子帶你去接出那丫鬟來吧。”
皇上嘆了口氣,也明白安沅的不易,明明心中著急,還能陪著自己下一盤棋,也是難得。
若是皇上年輕的時候,可能還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動怒,可如今卻是難了,這把年紀,早也不會想著男女之事了,所以對這樣的事情,倒也沒多少感觸。
“謝皇祖父。”安沅揚起嘴角,擔心了這麼久的事情,大概也就有了眉目了。
皇上能松這個口,明琴的性命就保住了。
福公公帶著安沅到了慎刑司,傳了皇上旨意,安沅見著明琴,瞧上瞧下,沒看見傷口才鬆了口氣。
第27章 緣由
一行人回到昭沅宮,安沅第一件事就是問了明琴是否真的被侵犯了。
見到明琴搖頭,安沅的心才落回實地,只要沒被侵犯就好,其他的事情不怕。
“奴婢也不知怎麼的了,走著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再醒來就看見一大群人圍著,旁邊還有一個男子,衣衫不整,奴婢當時怕極了。”
明琴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在宮中和侍衛苟合,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活下來,南褚是這樣,大理也不會例外。
“沒事,都是我不好,當初該帶著你們一起走的。”安沅拍了拍明琴的手背,安慰道。
一開始是想著她們幾人在宮中看著些宮務,免得被寧側妃投機取巧,好不容易拉過來的六尚又被拉了回去。
沒想到寧側妃居然敢如此大膽,明知道穢亂宮闈是多大的罪名,都敢往明琴頭上扣,若不是慕恪謹幫忙,只怕明琴現在就被寧側妃不知不覺害了。
“和娘娘沒關係,都是寧側妃太過歹毒了。”
“明琴,可有證據證明是寧側妃所為?”
雖然安沅也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寧側妃做的這骯髒事兒,可在宮裡,不是你以為就可以定罪的。
如果沒有證據,安沅暫時還是動不了寧側妃的,寧側妃說白了,就是處置了一個犯了宮規了宮人,並沒有什麼錯。
若明琴真的和侍衛苟合,那押入慎刑司,然後賜白綾鴆酒都無可厚非,關鍵是明琴是被人陷害的。
到時候安沅沒有證據,冒冒失失的指認是寧側妃,又有誰會相信呢?
只怕到時候寧側妃一賣慘,加上寧丞相的推波助瀾,百官都會覺得安沅是怕自己宮權被寧側妃搶去,才誣陷她。
可真的就是有理說不清。
“奴婢沒有,”明琴搖頭,“在出事之前寧側妃找過奴婢,想讓奴婢聽命於她,只是奴婢只裝沒聽懂,混過去了,然後就出現了這事情。”
明琴被押入了慎刑司才明白過來自己和悅書都是遭人算計了,故意出現一個繡雙面繡的宮人,引起悅書的興趣,然後那杯茶也是有問題的,讓悅書去了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