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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來沐浴了……”安沅牽起隋昭城的手,兩人進了浴池。
安沅給隋昭城除了衣裳,再給自己除了衣裳,換了一身薄薄的衣裙。
這麼久了,安沅臉皮倒是厚了不少,和隋昭城敦倫時都不怎麼會害羞了。
安沅本還覺得隋昭城醉了酒蠻乖的,這樣也不錯,可誰曾想到,他一入池子就開始不安,緊緊的抱著安沅的手臂不願意鬆手。
嘴裡還嘟囔著“救命……救我……”眼神慌亂,臉色發白。
“阿城,怎麼了?”安沅從來沒有見過隋昭城這個樣子,嚇得不輕。
“卿卿……我怕,救我……”隋昭城抱著安沅的手臂,一直搖頭。
“好好,沒事沒事的,我在這兒呢,別怕……”安沅只能先安撫著,可是卻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和方才的樣子差太多了,一時之間,安沅不知道該怎麼辦。
隋昭城聽到安沅的安撫好了些,卻開始冒冷汗了,一剎那的時候,安沅突然想到了什麼。
隋昭城莫不是在怕水?
安沅想起之前的落水,沒多想,立馬把隋昭城拉起來,上了岸,然後給他擦乾淨水,把明琴喚來讓她去喊太醫。
“阿城,來,我們去裡面坐著。”安沅給自己穿好衣裳牽著他上了床榻。
好像離了水,隋昭城倒了安靜下來,沒有方才那樣的慌亂。
安沅讓他躺下,給他蓋上被子,放下帳子,隔離了和外面的視線,待會兒太醫要來,還是不要讓太醫瞧見了。
雖然是除夕夜,可是太醫院也是有人當值的,太醫給隋昭城摸了脈,說是受到了驚嚇,吃一副安神湯就好。
安沅放下心來,看來真的是之前落水的事情給隋昭城留下陰影了。
太醫離開以後,如棋去吩咐小廚房熬安神湯,屋子裡沒留宮人,安沅掀開帳子的時候,隋昭城已經睡著了。
方才還委屈巴巴的像個孩子,現在已經恢復了之前清冷的樣子。
雖然安沅沒有經歷過落水,可大概也知道會非常難受的,今夜怕是喝醉了,顯露了心底的想法。
清醒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了。
“阿城,沒事,以後都有我陪著你。”安沅伏下身子在他額頭親吻。
安神湯熬好以後,又哄著半睡半醒的隋昭城喝了,安沅才洗漱了躺下來睡覺。
明天是初一,安沅要和隋昭城一起去太廟祭祖的。
隋昭城是新帝,安沅就是新後,第一年的初一,都要去太廟祭祖的,昭告天下。
隋昭城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身側已經涼了,想來安沅早就起身了。
“阿城,起來了,快洗漱用早膳吧。”安沅正好從外邊進來。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安沅下廚做了隋昭城平日愛吃的早膳,大抵是昨日的心疼,今日安沅格外溫柔。
隋昭城已經記不清昨晚上的事情了,瞧見自己的待遇,還有些受寵若驚呢。
“阿城,你先吃,我之前吃過了,我去梳妝。”去祭祖的話,安沅得著皇后禮服,梳妝還要些時間。
“好。”大概是安沅的溫柔,讓隋昭城也很聽話。
隋昭城用過早膳,洗漱更衣以後,安沅也差不多好了,一同上了御攆。
去太廟的事情之前便有尚儀司的嬤嬤教了安沅,安沅也沒出什麼差錯,除了有些累,一切都好。
隋昭城把昨晚的事情忘記了,安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免得讓他難過。
但是昨夜隋昭城柔軟的樣子卻印在了安沅心中,堅硬如鎧甲的人,還是會有這樣柔軟的一面,讓人心疼。
這讓安沅更加堅定了早日把寧太妃的真面目撕破,讓隋昭城看清楚,免得以後再遭她的毒手。
寧太妃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吐著舌信子,埋伏在暗夜裡,而安沅勢必要做那貓頭鷹,啄她七寸。
第105章
命婦覲見在初二上午, 這件事情,對於安沅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所以並沒有一絲的慌亂。
如今的安沅, 已經不用靠著記位置來認人了, 坐著的命婦,安沅都已經認識了, 好說一年也是要見幾次的。
大概是因為前面幾次安沅都關注過遠山侯夫人, 所以這次坐下以後也不動聲色的打量過她。
瞧著臉上的濃妝仍掩蓋不了她的疲憊, 這大過年的, 看樣子過的並不高興。
遠山侯夫人的落胎和寧太妃的小產相似, 再加上當初白氏能坐上遠山侯夫人的位置也和寧丞相有關,安沅總是覺得也許兩人會有關係。
安沅知道白氏之前是小產了,可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就這般樣子呢?
安沅心中思量著,待會兒還是讓人去打探一番吧,安沅對百官的家事無甚興趣,只是白氏這人個寧太妃有關係,安沅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初二本是各家來往的時候, 命婦們都是家中的主心骨, 安沅便也沒留她們多久, 各自散去。
隋昭城出宮去了, 大概又是和幾個兄弟去小聚了,隋昭城出宮也不帶上她,一個人去瀟灑快活了。
安沅想著待他回來得好好說說他, 現下無聊,便讓人把朵朵抱上來,已經非常久沒有抱過朵朵了。
回宮以後忙著年事,整理宮中的事務,寧太妃在她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安插了許多她的人,安沅只先把昭沅宮的釘子拔了,其他地方的先放著吧。
寧太妃蹦噠不了多久了,現在動手,免得打草驚蛇,但是宮中哪幾個是寧太妃安插進去的,安沅大致都有數。
當然不是安沅的功勞,安沅也是個普通人,總不能事事都明白,無非是寧太妃有她的人,安沅自然也有人。
如棋從外邊進來,沁兒抱朵朵跟在後面,這麼久未見,朵朵現在已經是個大胖子了,連動作都遲鈍了許多。
沁兒站在一旁看著安沅和朵朵玩耍,安沅覺得有些不舒服,便讓沁兒退下。
沁兒有些猶豫道,“娘娘,朵朵近來性子暴躁,奴婢怕她傷著您,還是讓奴婢在這守著吧。”
“不必了,本宮心中有數。”
安沅拒絕了她,只是不太想一直有一個人站在一旁,要是琴棋書畫還好說,可沁兒這人安沅不熟,總是不大舒服。
見皇后拒絕,沁兒也沒再說什麼,恭敬的行禮告退。
“朵朵,朵朵這樣乖巧,哪裡會傷人呢?是吧,朵朵?”安沅揉了揉朵朵的腦袋,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安沅逗弄了半晌,可朵朵好像都興致不高,並不怎麼搭理安沅,安沅覺得奇怪。
難道是太久沒和她親近,所以不認識自己了嗎?
可之前也不是這個樣子啊,看著朵朵的紅眼睛,感覺都沒什麼精氣神。
“明琴,”安沅喊人,不然請個獸醫來給朵朵看看吧。
明琴聽了吩咐,出去喊小宮女去請獸醫,又轉身回了殿內,轉身的時候瞧見了沁兒站在殿外,手抖了一下。
“娘娘,怎麼不讓沁兒來給朵朵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