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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喜歡,便該放碧秀出宮,她已經在掖庭受了很多年苦了。”
“奴才知錯了,求娘娘賜死……”劉河在宮中過的不錯,一半來源於能和碧秀過日子,如今碧秀因為自己死了,難免悲戚。
對於一個太監來說,這輩子都不能傳宗接代,能在宮裡遇到一個喜歡的,大抵真的是難得,只是劉河做錯了,碧秀死了。
也許一開始安沅若是知道他們的事情,放他們兩人出宮去也未嘗不可,只是悲劇已經發生,安沅也挽救不回來了。
“你了解碧秀嗎?”鬼使神差的,安沅也不知怎得就問了這句話。
可不曾想,安沅隨口一句話,又問出了大問題。
“奴才很多年前就認識碧秀了,那時候她和她的小姐妹寒梅一同在浣衣局,後面碧秀去了先慧妃宮裡,然後得罪了先慧妃,被貶到了掖庭。”
“寒梅”安沅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寧側妃宮中的
“寒梅現在在哪個宮?”安沅追問。
“奴才……”劉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好好的又講起了寒梅,“奴才不大記得了,只知道她和碧秀分開以後被分配到了東宮好像跟了寧側妃娘娘。”
“果然……”果然是寧側妃宮裡的寒梅。
劉河沒聽清楚安沅說什麼,微抬了頭看了一眼安沅。
“寒梅和碧秀關係好嗎?”
“一開始是好的,紫菀後面碧秀被貶到了掖庭,兩人就沒怎麼來往了,當初奴才還覺得寒梅太無情了。”劉河疑惑,好像太孫妃對寒梅很感興趣。
安沅點了點頭,沒再詢問,轉了話題把這件事情給出了一個解釋。
“雖說你已知自己的錯處,但是殺人償命,按宮規處置吧。”
“謝娘娘恩典!”劉河大抵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也沒再求情了,被宮人押了下去。
“如棋……”安沅的手握了握又鬆開,“傳話給慎刑司,留下他一命吧。”
安沅終究還是不忍心要了劉河的性命,雖然劉河殺了碧秀,不過想來,不殺了劉河,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大概更是悲傷。
“娘娘,您是否察覺到什麼?”如棋從一旁上前來,見安沅問了幾句寒梅的事兒,寒梅是寧側妃的人,只要是沾上了寧側妃就不會是好事情。
“我在想,也許碧秀這人不簡單……”
安沅斂眸,垂下的眼瞼遮住了安沅眼睛裡的想法。
“如棋,你去碧秀住的地方仔細搜查,把她留下的東西都拿到昭沅宮來,什麼都不要落下。”
也許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碧秀還留著。
“是,奴婢這就去。”如棋快步走了出去,聽出了安沅語氣中的急切。
安沅坐在原位出神,總感覺有什麼要破土而出,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鬧中一閃而過的東西,抓不住 。
午膳時,隋昭城回了昭沅宮。
“聽說後宮出了點亂子?”隋昭城坐在安沅身邊,看著安沅擰著的眉問她。
“嗯,掖庭死了一個宮女,是她對食推下井的,被淹死了。”安沅語氣有些蔫,死人總歸是不好的。
“對食宮中不是不能輕易互結對食嗎?”隋昭城皺眉,難不成連掖庭的宮人也有這個膽子了
“那太監是御馬場的,大抵是管的比較寬鬆吧,和掖庭宮女碧秀是對食的關係。”
“那為何又推她入井呢?”
安沅把事情和隋昭城講了一遍,只是略過了後面劉河說的寒梅的事兒,還沒底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這些人是覺著宮裡是自己家了,宮規已然是禁止了對食的,劉河這樣的小管事都有對食,看來底下有對食的宮人還不少呢?”隋昭城語氣不大好,這樣亂宮裡的規矩,並不是一個好風氣。
“其實一直也有啊,只是偷偷摸摸的而已。”
“他們膽子也的確是大,得讓人查一查。”
“唉,其實也不能全怪劉河,我總覺得太監這個……就不大合適……”安沅幽怨的看了一眼隋昭城。
安沅近身是沒有太監伺候的,只有四個宮婢,在南褚也是,安沅宮就兩個大力太監,昭沅宮雖然多,但是都在底下伺候,不近身。
她一直都不大喜歡太監,總覺得不舒服,知道太監的來源以後,安沅就更不舒服了。
“的確,我也不大喜歡,只是那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我也不好說什麼。”隋昭城身邊一直都是齊諾和晉南照顧,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不怎麼近身。
太監這個身份,已經傳了幾百上千年,隋昭城縱然不喜,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我覺得就是不好啊……”安沅低著頭,手絞著帕子,“本來好好的一個人,被弄進宮,肯定不好過……”
“既然你覺得不好,那咱們就改吧,嗯”隋昭城揉了揉安沅的小腦袋,看著她低沉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受。
“怎麼改”安沅抬頭,期待的看著隋昭城。
這樣傳了幾百上千年的事情,想改不是這樣容易的,宮中的觀念就很難改。
“想改自然就有法子,不過得從長計議,不能魯莽。”
安沅一來大理,後宮就各種改制,只怕那些百官閒的無事又會把眼睛放在安沅身上。
“那你說怎麼辦”安沅往隋昭城那邊湊了湊,靠近點問他。
“不知。”隋昭城直道,這才多久,就想他要個法子,怕是覺得他是大羅神仙吧。
太監製這麼多年了,自然有他存在的意義,貿然改制,恐難服眾。
尤其是之前,後宮所謂的佳麗三千,怕後宮的妃嬪和宮女會和其他男人有苟且之事,可是後宮又不能只有女子,不然這麼多重活,女子也做不來,才會想了太監這法子。
若不是太監,就是普通男子在宮中,宮中戒備森嚴,不能隨意出宮,時日久了,女嬌男燥的,難免發生點什麼。
再者,都知道後宮妃嬪母憑子貴,妃嬪有了一兒半女的就差不多是飛上枝頭,後半生就有了保障,若皇上妃嬪眾多,一時難免疏忽。
若妃嬪和宮人苟且,生下了皇子,豈不是亂了皇室的血脈,這是萬萬不可的。
太監的出現,大概是讓皇上放心的讓自己的妃嬪隨意空置著,反正不擔心她會和其他人跑了去,自然會為了他守身如玉。
“不知你還說,就知道說大話。”安沅聽這話,又想往旁邊挪,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這丫頭,有事兒就找我,沒事就跑,忒沒良心了。”隋昭城眼尖,安沅還沒往旁邊挪,就被隋昭城一把抱過,放到自己腿上坐著。
“哪裡”安沅討好的笑了笑,“這不是該用午膳了嗎?我下去準備準備。”
安沅感受著自己腰間隋昭城的大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認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