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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明日要受命婦朝賀。”悅書瞧著安沅的樣子,不忍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安沅頓了頓,“好吧,我忘記了,那待會兒我早點歇著了。”
安沅都差一點忘記這事兒了,不過一回生二回熟,應該也不是難事。
隋昭城回到昭沅宮的時候,安沅已經歇下了。
隋昭城坐在床榻上,看著安沅的睡顏,無端露出了笑意,可是想起慕恪謹說的話,又有些沉重。
“皇上……”
明琴本是進來和皇上說沐浴已經準備妥當了,話未說出口就被隋昭城一個眼神制止了。
雖然明琴已經很小聲,但隋昭城還是怕會驚著安沅,見安沅依舊睡著,給她攏了攏被子,才出去沐浴。
次日安沅醒的很早,隋昭城也難得的還在睡。
安沅瞧了瞧天色還早,也沒喚醒他,輕手輕腳的想從床尾越過他下去。
“啊呀!”
“想去哪兒?”
隋昭城拉著安沅的手,安沅本就沒使力,趴倒在隋昭城胸前。
“幹嘛?你小心些。”安沅怕壓疼隋昭城,又不敢使勁,只好兇他。
“起這麼早做甚?再歇會兒。”隋昭城抱著安沅,嘟囔著,像一個沒睡醒的孩子。
“今日有命婦來昭沅宮見禮,我得早點起來準備,你再歇會兒,待會兒早朝了我再喊你。”
安沅說完,掙扎著就要起。
“還早,命婦也沒這麼快來,陪著我再睡會兒。”隋昭城不應,攬著安沅的腰不願鬆手。
“不要了,你乖,自己睡。”安沅在隋昭城臉頰親了一個,然後哄著他。
“嗯,好吧!”得了好處的隋昭城鬆開她,然後自己也起了,床榻上沒有媳婦兒,還有什麼好睡的。
安沅由著他,給他換好衣裳,一起洗漱,用了早膳。
早膳以後,安沅親自給隋昭城換了穿上了龍袍,果然是麻煩的事兒。
不過安沅覺得有點奇怪,像一個丫鬟一樣伺候著隋昭城穿衣,怎麼感覺有點甜蜜呢?
大抵就是溫情吧,夫君希望出門有人替他更衣,回來也有人接過衣裳,遞上熱茶,安沅覺得自己越發要往賢妻良母上靠近了。
第50章
天乾宮的書房。
隋昭城和慕恪謹分坐兩邊, 神情都有些嚴肅冷冽。
隋昭城手上拿著密折,慕恪謹手上端著茶盞,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書房就這兩人, 頓時有些寂靜。
“摺子可靠嗎?”隋昭城放下手中的摺子問道。
“臣識得霍將軍的筆跡,是他的親筆無疑。”
“看來是忘記當初節節敗退的歷史了。”隋昭城冷笑, 也不大在意,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大抵是覺得大理換了新君, 一切都在籌備。”
大理東南邊疆越國, 近來在兩國交界處越發活躍, 招兵買馬,調動兵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越國與大理也曾是邦交國,維持過幾百年的友好,可自從幾年前換了一個新君,越國便多次越界。
隋昭城人生的第一場勝戰就是和越國將領,也是在越國, 隋昭城得了戰神稱號。
越國也被隋昭城打回了老家並被大理奪走了五分之一的國土。
看來是近兩年隋昭城未動手, 忘記了隋昭城的厲害, 忘記了大理兵器的冷硬了。
“正好覺得大理國土不夠, 既然自己來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下敗將,何足懼之!
“恪謹, 給霍祁傳信,讓他隨時注意,若越國有半點動作,只管動手。”
“皇上,越國倒是不足為懼,只是,怕他會和崖國合作,這樣對大理頗為不利。”
崖國就是越國的鄰國,也是大理的鄰國看,越國和崖國好戰,大理厭戰,所以在根本上的原則就不一樣。
慕恪謹的臉色並沒有比隋昭城好看,在他看來,隋昭城登基為帝,大理就少了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
帝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御駕親征,而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讓瑾瑜帶些人去崖國看看,既然越國主動挑起事端,那這一仗就非打不可,不然下次還會找事兒。”
隋昭城可不是願意息事寧人的,他最喜歡打仗順利以後看著敵國將領頹敗的表情,讓人覺得很痛快。
隋昭城沒和慕恪謹有一樣的想法,也沒把自己當坐皇帝,大理戰神永遠都在,誰敢動大理一寸國土,必讓他十倍奉還!
“好,臣下去安排。”慕恪謹行禮準備告退。
“哎,等等。”隋昭城喊住他,沉了口氣,“恪謹,咱們幾個人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別因我坐了這帝位而生疏,不然要它何用?”
隋昭城哪裡會沒注意慕恪謹的改變,張口閉口就是“臣”,對隋昭城也恭敬了許多,這並不是隋昭城想要的。
隋昭城是獨子,是把他們幾個當親兄弟的,斷不能離了心,不然就是大理的禍事。
坐上帝位容易,靠的是血脈,可守住帝位卻沒這麼簡單,若沒有他們幾個人協助,隋昭城也會很吃力的。
“好,我明白了。”慕恪謹微笑著伸手在隋昭城胸前捶了一拳,心中也放下了那微末的芥蒂。
慕恪謹看過太多史書記載,最是無情帝王者,太多卸磨殺驢的前例,讓慕恪謹心中憂懼。
所以對著隋昭城,會不知不覺就多了幾分疏離,可瞧著隋昭城還是一樣對自己,慕恪謹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隋昭城會是一個明君,甚至是千古一帝,哪裡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也許自己應該要信任隋昭城,信任他們十幾年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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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昭城走後,安沅就開始收拾自己了,換上禮服,上妝容,待準備的差不多了,命婦也都到了。
安沅由如棋扶著,進了正殿。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眾命婦起身行禮。
“免禮!”
安沅是準備做一個好相與的皇后,所以面上一直帶著笑,既然後宮空置,那安沅便替隋昭城和眾夫人處好關係,也可以有利於前朝穩定。
隋昭城肩上的擔子重了,安沅又何嘗不是,嘗試著做一個皇后,做一個賢后,能給隋昭城以助力。
從進來到坐下,安沅嘴角一直都是含笑的,不著聲色的打量著下面的命婦。
眾命婦安沅已經認齊了,微微看過去,倒瞧見了有趣的事兒。
“遠山侯夫人這是有喜了嗎?”安沅瞧著肚子微凸,面色也不大好的樣子。
“回娘娘,正是,妾身已有身孕四月了。”遠山侯夫人起身,落落大方的行禮,語氣中卻帶著嬌羞。
顯然是盼這個孩子盼了多年了。
“那可要恭喜遠山侯了,明琴,去本宮的庫里請一尊送子觀音贈與夫人,保夫人母子均安。”
“妾身謝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