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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宮待了這麼多年,皇后自然是明白後宮險惡,哪怕不是害人,也得要有自衛的能力,她怕安沅在大理人生地不熟,沒有家人幫襯,被欺負了,想反擊回去都不能夠。
安沅也是沒法子,若是帶著能讓母后心安些,帶就帶吧,沒想到來了大理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南褚後宮有皇后坐鎮,極少發生太過陰私的事情,哪怕是發生了,皇后也不會和安沅說。
皇后一直覺得,安沅只要日子過的舒心即可,以後贅了駙馬,自然不能讓駙馬納妾,所以安沅學不學深宮婦人的手段都沒什麼。
可知道安沅要去大理以後,便一直在後悔,以前都是自己太慣著安沅了,什麼陰私的事兒都不讓安沅接觸,養成如今安沅小白花的性子,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大理皇帝後宮的妃嬪。
可從安沅對寧側妃的反應,卻足以證明,安沅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公主,在宮中七年,該學的東西,潛移默化還是學到了。
安沅不屑於去害人性命,但是惹到了她,給一些小教訓,無傷大雅。
“嗯,你去看看小廚房的燕窩好了沒?寧側妃的事情不必再關心了。”安沅點了點頭,沒過多把關注給寧側妃,不過是一個寡妃。
“是,公主。”如棋應下,準備去做事。
“等一下,”安沅喊住如棋,“以後不要再喊公主了,免得落人口舌。”
來了大理,嫁給了隋昭城,她就不再是南褚的公主,只是大理的太孫妃了。
“是,奴婢記住了。”不知怎得,如棋總覺得自家主子這句話中帶著莫名的傷感,可是看著也沒什麼異常,大概是自己想差了吧。
清連殿內。
寧側妃自從昨晚回來以後便腹痛難忍,起初還慶幸,幸好不是在晚宴上,不然這面子可就丟大發了。
而後太醫說是自己吃壞了肚子,才明白是安沅故意使了手段,自己為了穿上那身新衣裳,可是什麼都沒吃就去了慶喜殿,也就只用過慶喜殿的東西。
能端上桌的食物,自然是經過重重檢查,哪裡會發生像如今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安沅故意做手腳,寧側妃是不信。
也是小瞧了那丫頭,沒想到敢在晚宴上的東西裡面動手腳,自己利用尚儀司做了手腳,她立馬用御膳房還給了自己。
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腹痛難忍的寧側妃,恨不得撕下安沅那張偽善的假麵皮,瞧著是個懂事乖巧的,沒想到也是個賤皮子。
才來大理,就敢和自己對上,怕是活的不耐煩了,以為坐上了太孫妃的位置就不可一世了?
哼!安沅能坐上這個位置,一樣能把她拉下來,寧側妃用了藥,躺在床上,想著該準備給安沅回禮。
不過是一個南褚質子,不教訓教訓她還當自己了不得了。
寧側妃大概沒想到,安沅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後面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裡。
接手了中宮印章,安沅忙的很,很多事情她都需要去熟悉,然後上手。
這宮裡的人,向來是見風使舵,也是眼尖嘴利,雖然安沅接過了中宮印章,卻沒有真的服從於她。
大抵在宮人們眼裡,也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安沅不過是一個南褚質子,背叛寧側妃,投靠於她,是否得不償失。
寧側妃在宮中多年,向來會做表面功夫,宮人都被她收服的差不多,面上說是把大權給了安沅,可實際上卻是暗地裡和那些女官吩咐,架空安沅的權力。
安沅本就不大清楚大理的事情,需要她們的幫助,結果一個個的推三阻四的,讓安沅很是苦惱,想罰她們,又找不出來錯處,冒冒失失的處罰,也只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隋昭城最近忙的腳不沾地,連在夜間也及少和安沅聊些事情,往往是安沅入睡了,隋昭城才從書房回來,次日還沒見著,人又不見了。
見隋昭城這麼忙,安沅都不好意思打擾,想了想,還是得自己想個法子,換下那些忠心寧側妃的女官。
只是能做各司女官的不是在宮中浸淫多年,就是家中本是高門大戶,小瞧不得,錢權都未必看得上。
再者,安沅身上也沒這麼多閒錢去收買她們,能用錢收買到的,別人自然能用更多的錢策反。
寧側妃娘家兄弟是丞相,安沅可沒這個財力去和丞相比,在南褚還好,大理就別談了。
安沅翻了翻大理皇宮的宮規,和南褚都大同小異,偶然瞧見了上面寫的一則,“宮女滿二十四歲便可出宮,而女官則無特殊情況不得放出宮廷。”
宮女滿多少歲可出宮,南褚一樣有,在宮中,宮女也都是皇帝的女人,要潔身自好,而出宮以後便可自行婚配。
不過在南褚,女官也是可以出宮的,往上頭講明便是,若不特別說明,一般就是留於宮中,大理的這條規矩,有些不近人情了。
“既然她們想忠與寧側妃,不如就回家去忠心吧,想必寧側妃會很欣喜的。”安沅笑了笑,想到法子了。
第18章 警告
九月初一,六司女官齊聚昭沅宮,向太孫妃報備上月事項。
以往她們都是去清連殿述職,如今金印在安沅手上,自然該往昭沅宮去。
她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進去過昭沅宮了,沒想到還有進去的機會。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太孫妃,幾人倒還有些忐忑,怕自己做的不好,惹太孫妃不喜。
不過也有人會有倚老賣老的心思,覺得自己在後宮多年,自然不會被一個南褚國來的公主拿捏。
如棋將人引進昭沅宮偏殿,讓宮人上茶,沒說什麼就退出去了,殿內也沒留下宮人。
殿內兩邊分坐三人,尚宮,尚儀,尚寢,尚食,尚服,尚功女官六人。
六人官品皆是六品,不過按慣例,是以尚宮為大,其餘人順之。
約莫坐了一刻鐘,太孫妃還未到,心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第一次來述職,卻讓她們在這兒空等著,實在是有些無禮。
以往去清連殿,哪次她們不是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如今這般光景,差的也太多了。
別說沒人招待,連坐的地方都是偏殿,好似她們不配上正殿。
要說也是,寧側妃這表面功夫做的不錯,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都向著她。
“樂尚宮,太孫妃娘娘莫不是把咱們給忘了吧?”何尚寢耐不住了,不由的問道。
“呵,怕是想給咱們一個下馬威,讓咱們認清楚主子。”柳尚儀語氣不大好的接話道。
“住嘴,這麼多年了,柳尚儀還是沒有學會管好自己的嘴嗎?禍從口出,還要本官來教嗎?”
樂尚宮眼神頗有些狠意,盯著柳尚儀,也不在意是在昭沅宮,儘管教訓。
“是,屬下失言。”柳尚儀起身,對著樂尚宮道歉,心中卻不忿,同是六品,卻被她壓著,委實是不怎麼高興的起來。
“莫急,想必娘娘有什麼萬分緊急的事兒,安靜等著。”樂尚宮連身子都沒動,吩咐幾人勿妄動。
雖然偏殿內並無外人,可殿外難免會有聽牆角的,還是少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