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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疼嗎?”隋昭城手指撫上安沅唇角,白白嫩嫩的唇,自己還沒吃呢,就被傷成這樣。
“不疼……”安沅回過神來,搖搖頭,暈過水的眸子裝的無辜而嬌弱。
燙到的是上嘴唇,安沅微微翹起上嘴唇,看著隋昭城蹲在自己面前,感覺有些緊張。
“今日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無論如何,我要你一個答應,以後不許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隋昭城哪裡會不知道,這樣蠢的失誤,安沅怎麼可能會發生,若不是故意的,隋昭城是不信的。
“好。”安沅猜到隋昭城大概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也沒多辯解,只低頭應好。
“乖,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和我說,我幫你,你不用憋著。”隋昭城起身,把安沅的小腦袋壓到自己腰間,似是無奈的說道。
“謝殿下。”
安沅閉上眼睛,也許這次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也許依賴一下隋昭城也不是不可以。
安沅燙傷了嘴,不好吃東西,隋昭城吩咐御膳房把米飯和菜混到一起做成小球,剛剛好一口一個,可以減少碰到傷口。
昭沅宮小廚房也被隋昭城換了一波人,琳琅被扔回了她的主子那裡,而後再也沒有在安沅面前出現過,安沅也沒有問隋昭城琳琅的主子是誰。
隋昭城不知道,原來在昭沅宮都這麼多陽奉陰違的奴才,安沅的傷,其實自己也有責任,便也沒多怪安沅。
經過了這件事情,昭沅宮上下風氣大改,都對安沅恭恭敬敬,不敢再放肆,安沅也終於鬆了口氣。
傷著了嘴唇就是傷著了臉面,安沅也沒出去走動,就在昭沅宮老老實實的養傷。
本以為隋昭城會把婚期推後,其實也是推後了,可也就是幾天,安沅傷口才好,便被告知三日後舉行婚禮。
第8章 成親
聽此消息,安沅面對隋昭城一臉笑意,嬌柔可人,背對隋昭城時,拉著苦瓜臉,恨不得做個娃娃天天扎他。
不過再不情願還是得認命的準備,大紅色的喜服送入昭沅宮,繡著金色的鳳凰,鳳冠是九珠的,這倒讓安沅有些驚訝。
尋常世族女兒出嫁,鳳冠是六珠,公主太子妃之流是八珠,自己應是太孫妃,合該是八珠才對,不過想了想,大概大理和南褚習俗不同吧,也沒多想了。
婚禮這日,天氣極好,天朗日清,清風習習,並不熱,也多虧了老天爺給的好日子,讓人不自覺就覺得愉悅。
一大早兒的,安沅便被尚儀司的嬤嬤喊起,然後一行人給安沅臉上塗脂抹粉,安沅就半睜著眼睛,任她們挪來動去。
近兩個時辰,安沅才化好妝容,穿戴好衣裳,然後蓋上了蓋頭,被送出昭沅宮。
安沅從昭沅宮出嫁,然後圍大理京城繞一圈,再回到昭沅宮,對於一個和親的公主來說,這樣的規模是給盡了安沅面子。
安沅從幾日前就開始擔心“洞房花燭夜”該如何度過,今日就要面對了,但是安沅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可是真刀實槍的上陣,安沅還是怕的。
隋昭城這幾個月的對待,讓安沅稍微放鬆了心弦,可是一想到今晚上要和隋昭城共處一室,還要做羞人的事情,安沅便覺得隋昭城對自己還是非常惡劣的。
懷著忐忑心情的安沅,並沒有感受到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的喜悅,只管讓人領著,喜娘讓安沅往哪裡走就往哪裡走,抬腳就抬腳,像一個木偶一樣。
對安沅來說,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脖子都要酸死了,才被人領到昭沅宮的大床上坐下,等待著隋昭城進來掀蓋頭。
安沅今天很忐忑,隋昭城今日一樣很緊張,自己肖想了好些年的媳婦兒,今日終於要歸自己所有了,怎麼能不緊張呢?
隋昭城感覺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勝仗常有,可媳婦兒就一個,笑了一天,臉都笑僵了。
大理的百官也發現了,今日的太孫殿下極好說話,無論誰敬的酒,都會抿一口,以示感謝,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每次隋昭城打了勝仗回宮,皇上都會擺宴席,那個時候的太孫殿下可高冷了,連底下人瞅了不瞅一眼,想敬酒都不敢。
今日好不容易能接近太孫殿下,套個近乎,結果百官的酒好像停不下來,個個都來,隋昭城倒是好脾氣的很,哪怕後面實在喝不下了,也會讓齊諾和晉南代替,讓人受寵若驚。
隋昭城本是心急的想娶安沅,可是安沅嫁了自己以後,卻不太敢急了,一拖再拖,不想去新房。
這大概是“近人情更怯”吧,因為不是自己的,一心想得到,如今是自己的了,反而害怕了。
宴席散去,隋昭城回了昭沅宮,本是喝了許多酒,有些醉了,可是越靠近昭沅宮越是清醒,到了新房外,隋昭城的酒意已經蕩然無存了。
隋昭城揮退宮人,自己站在門外,伸手想推門,可手到了一半,又停住了。
轉身看向院子,銀色的月光灑在樹上,地面上,給黑乎乎的夜色籠了幾分詩意。
隋昭城在想,自己該不該今夜行敦倫之禮,還是待安沅接受自己之後再行敦倫之禮。
他知道,南褚的姑娘向來喜歡溫潤書生型的,善解人意,溫潤如水,可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隋昭城從小接受的都是以武定地位,雖然詩詞歌賦也會一些,遠沒有那些才子懂的多,而且隋昭城一點也不“溫潤”,不然也不會傳出這麼多“殘暴”的名聲。
為了能讓安沅接受自己,隋昭城已經演戲演了很久了,盡力在她面前溫柔一點,不要嚇到她,天知道,隋昭城忍的有多辛苦。
雖然說隋昭城甘之如飴,為了自己的小媳婦兒,什麼苦都願意吃,只希望以後小媳婦兒能正眼看自己,而不是和現在一樣,拿面具對著自己。
罷了,自己娶的小媳婦兒,哭著也得寵下去。
隋昭城打定主意,先緩緩吧,給安沅一個緩和的時間,反正已經成親了,人也跑不了,不必急。
推開門,又合上,隋昭城往裡走,瞧見安沅乖乖巧巧的坐在大床上,手上還拿著那個紅蘋果。
隋昭城輕手輕腳的靠近安沅,像個賊似的,要是外人知道這個美名在外的“戰神”居然有這樣的光景,只怕是不會相信的。
安沅提起耳朵,聽見了隋昭城的腳步聲,安沅對聲音極敏感,這麼久了,熟悉隋昭城的腳步聲還是很容易的,再者為了維護自己“乖巧嬌柔”的形象,安沅一直都很注意隋昭城的靠近。
隋昭城用喜秤掀開紅蓋頭,就如在南褚的那一次一樣,美人如花,昏黃跳躍的燭火映著鳳冠上的珠鏈,如搖曳的柳枝條。
安沅打了腮紅,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的肌膚粉嫩,睫毛垂下,覆蓋了那滴溜溜充滿著小機靈的眸子。
隋昭城取下了安沅頭上的鳳冠,這麼久了,早就學會了,然後拉過安沅的手,把蘋果放在一邊,拉著嬌人兒坐在凳子上。
安沅感覺自己心跳的越來越快,離那一刻越近,就越急,反而隋昭城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安沅心中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