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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有些鬱悶的道:“勾到頭髮了。”
說著,抬手想要摸一下剛才被扯疼的頭皮,然而,一摸,就摸到一團亂……
裴笙抬頭看去,直接呆了:鏡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她才走神了一下,為什麼頭髮就亂成這樣?
她瞅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扭頭仰起來看著他。
難得,他也有無措的時候:“我……我第一次弄女子的頭髮,所以……”
裴笙:“……”
她無語的看著他。
雲籌有些尷尬,臉色有些僵硬的開口:“還是叫人進來幫你弄吧。”
說著,就往外去叫人進來了。
裴笙瞧著他有些急的步伐,到生日摁不住笑了一下,笑容很淺,卻難掩愉悅。
很快守在門外的方方和圓圓就被叫進來了,進來一看裴笙頭上那一團亂,也是驚呆了。
方方驚呼一聲:“呀,小姐,你頭髮怎麼……呃,不會是姑爺弄的吧?”
裴笙繃著臉反問:“不是他難道是我自己弄的?”
能把她的一頭頭髮和一堆頭飾弄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啊,這本事她可沒有!
圓圓笑了:“怪不得姑爺一叫我們進來人就跑了。”
裴笙挑眉:“他走了?”
方法點頭:“對啊,說是讓我們先伺候小姐就寢。”
什麼意思?
是說今夜不在這裡就寢了?
那她是不是就不用緊張了?
她微不可聞的呼了口氣,對倆丫頭道:“你們先過來給我收拾一下。”
方方和圓圓這才上前配合默契的給她拆卸有些亂的頭飾和髮髻。
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弄好了,頭髮拆了,嫁衣也脫掉了最累贅繁重的外面一件。
裴笙抬頭摸了摸自己柔順發亮的長髮,抓起一把放在身前,拿著小梳子輕輕梳著。
方方留下來給裴笙收拾東西,圓圓出去找人打來了水,又幫著裴笙把臉洗上的脂粉都洗乾淨,又換去了身上的衣服,只穿著輕薄的寢衣,裴笙才覺得舒爽起來。
伸展了一下,她才摸了摸脖子嘆息道:“感覺身上有些汗,要是能沐浴一下就好了。”
這九月還是很熱啊,要是平日裡到還好,今日穿了六層嫁衣,頂著一頭髮髻和赤金打造的頭飾,雖然早上沐浴的時候抹了爽身的花露,可也還是免不了出汗。
圓圓笑道:“小姐忍忍吧,今夜是新婚,按規矩是不能沐浴的,否則洗去了喜氣可就糟了,明早再沐浴吧。”
“唔……也只能這樣了。”
一切折騰完畢,以為雲籌不會再回來了,裴笙就準備睡了,今日折騰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可剛讓方方收拾好床鋪被褥,正准比就寢,雲籌就從外面進來了。
裴笙剛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你……”她想問他怎麼回來了,可剛一出聲就收了回去,她差點忘了,新婚之夜,這裡是他的房間,他回來過夜本事應該的。
他徑直走了進來,雖然神色依舊淡然,可卻能依稀看出眉目間氤氳的一絲溫和。
他看著她一眼後,掃了一眼她身邊的兩個丫頭道:“你們兩個下去休息吧。”
倆丫頭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裴笙,然後就退下了。
屋內再度又只剩下夫妻二人,比起剛才那一次,這次似乎氣氛更加尷尬。
裴笙低著頭有些拘謹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雲籌看著她,已經撤去了所有的裝扮,不著脂粉的面容,純美清麗,讓他想起了那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因為面頰的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嬌羞和緊張,讓他看著不由得目光愈發深邃起來。
凝望了片刻後,他急忙收回目光,腳步一動,走到一邊的桌邊,自顧地提起系了紅繩的金色酒壺,給擺在一邊的兩個被紅繩連在一起的兩個葫蘆瓢分別倒滿了酒水,然後放下酒壺,看向她:“過來。”
裴笙一愣,下意識的走了過去,在他旁邊。
“做……做什麼?”
他不答,一手端起一個,把其中一個遞給了她。
兩個葫蘆瓢連著一根紅線,是合卺酒。
他要跟她喝合卺酒。
裴笙看著他,見他一臉鄭重,抿了抿唇,抬手接過。
然後,兩個人就一言不發的一起仰頭喝完了一杯酒。
他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隨手放回桌上,又拿起了桌上托盤中擺著的系了紅繩的剪刀,走到她身後,剪下了一縷青絲,又扯下了自己的一縷剪下,並在一起,拿起紅繩系在一起,放進了一邊的小木盒之中。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裴笙全程就看著他,神色訥訥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沒說話。
其實這些喝合卺酒和結髮事情按照成婚的章程,是由喜娘們幫忙做的,可他應該是怕她不自在,都自己做了。
她記得當初哥哥嫂嫂成親的時候,似乎還有個吃生餃子的,他們這裡也免了。
這親成的真算是一切從簡了。
現在這些都做完了,似乎,也該歇息了。
前面都已經慢慢靜下來了,似乎喜宴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