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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悅忍著不笑,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道:“好了好了,乖哈,我這也是為你好,身上帶著傷呢,別胡思亂想這些沒用的了,想多了傷身。”
說著,想了想,她歪著頭瞅著他,提議道:“若是實在不行,不如我去給你找一本金剛經給你……”
楚胤緊繃著臉,眉心一陣狂跳,抿著唇艱難地迸出倆字:“不用!”
她就是故意的!
傅悅卻仿佛沒發現他臉色有點黑,自顧的想了想道:“那這樣好了,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先不要一起睡了,不然……”
天知道這些天,這件貨也不知道是不是養傷養的無聊了,有事沒事就調戲她,特別是夜間,倆人睡在一張床榻上,這傢伙多少次不安分,又沒,又摸又親的,真是的,都傷成這幅樣子了,這麼不知死活!
受傷前,也沒見這樣可怕的。
她不就是給他換藥的時候不下心摸了幾把看了幾眼……
哦,還在某個早上不小心碰到……
咳咳!
誰知,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不行!”
語氣較之剛才強硬了幾分。
傅悅無視他的眼神,沒好氣的撇撇嘴:“那你就好好養傷啊,別整日琢磨這些事兒!”
楚胤這時笑了,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臻兒的意思,是不是等傷養好了,為夫就可以琢磨這事兒了?”
傅悅:“……”
迎上他那意味悠長中帶著幾分曖昧的眼神,傅悅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話到嘴邊沒說出來,小臉皺了皺,然後只沒好氣道:“這話我可沒說!”
說完,就站直身子,看都不看他走了。
楚胤看著她離去時有幾分紊亂的步伐,人不足輕輕笑開。
這個色厲內荏的小丫頭!
趙銘達和婭淳公主大婚的前一日,昏睡了四天的裴笙醒了。
傅悅聽聞此事,便急忙去了裴家。
裴家依舊是外面瞧這平靜實則內里氣氛詭異。
裴夫人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和裴侯的關係依舊是很緊張,所以,導致裴家上下人心惶惶,特別是今日,明明裴笙醒過來應該會緩和些,可傅悅過來的時候,感覺裴家的氛圍比上次還要奇怪,下人們仿佛小心翼翼的……
不過她也管不上這些了,直接由著裴家的下人引著去了裴笙那裡。
裴笙的院子裡,裴家眾幾位以及來陪兒子養傷的安國公夫人都在,只是,都被擋在房門外面,因為裴笙不見任何人。
傅悅到的時候,裴夫人正怒目瞪著裴侯,仿佛裴侯與她有血海深仇一樣。
因為裴笙醒來後,裴侯進去見過她,不曉得跟她說了什麼,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內,不許任何人進去,說是誰敢進去她就自殺,手裡還一直攥著一把匕首,他們不敢刺激她,自然只能聽她的話在外面等著。
但是,卻都很不放心,怕她在裡面想不開做什麼傻事,裴夫人如驚弓之鳥,在門外叫了好久,得到裴笙的回應後和確認她不會尋死後,才鬆了口氣,卻以為是裴侯說了什麼逼她的話,剛才便是跟他鬧了,正鬧著,傅悅就到了。
不過還好,裴笙不見他們,聽見傅悅的聲音,卻讓她進去了。
躺了幾日,雖然一直昏迷著,可到底一直再用藥,恢復了些元氣,面色也沒有三天前那般蒼白了,只是瘦了一圈,整個人沒有任何靈氣和生機,頭上纏繞著一圈紗布,正虛弱的靠躺著床頭的軟枕下不來。
手裡,儼然握著一把匕首。
看到傅悅進來,她握著匕首的手鬆了幾分,眸光微閃,眼淚就這麼麼涌動出來,蒼白的唇微微扯開。
“悅姐姐……”
聲音沙啞無力,可見她現在有多虛弱。
傅悅溫和笑著,走到床邊坐下,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嘆了一聲道:“你可算醒了,這次可昏迷了整整四天了。”
裴笙抿了抿唇,黯然垂眸,輕喃低語:“讓你們擔心了。”
傅悅神色沉重的看著她,很不贊同的道:“我們擔心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怎麼這麼傻呢?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再怎麼也不該傷害自己,命可只有一條,活著還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裴笙抿了抿唇,沒有辯駁。
她也曉得自己那天衝動了,撞向柱子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可卻也沒什麼後悔的,到人不就是這樣麼,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死了,總比活著痛苦強。
傅悅看了看外面,然後耐著性子道:“你娘親這些天一直都在擔心你,為了你都病倒了,和你爹幾次鬧得不可開交,如今你醒了,怎麼不肯見她呢?”
裴笙面色有些內疚,可卻還是苦苦一笑,道:“其實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誰也不想見的,只是有些話想問你,所以才肯見你。”
傅悅聞言蹙眉,問:“你想問什麼?”
裴笙沒有立即問,而是目光飄忽的望著前方,輕聲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爹爹進來過,跟我說了很多話。”
傅悅眉梢一挑:“他說了什麼?”
裴笙道:“他跟我說了很多,說了裴家的過往,說了現在外面的朝堂情勢,也說了雲籌和雲家,我聽出了他話中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