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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瞭然:“原來是這樣。”
雲籌沒搭話了。
裴笙拔出匕首,看了看,很鋒利,怕是削鐵如泥了,她眸光幽幽的看著,面色稍淡,瞧不出是什麼情緒,插好匕首,遞還給他:“匕首既然是你師父送的,你就好好留著吧,至於你剛才說的話你自己記著就好,日後你若負我,你就自己了結吧,我可不想殺人。”
她說的有些隨意,卻很認真。
他愣了須臾,伸手接回匕首,笑的溫柔,卻很認真:“好,若我負你,以死謝罪。”
話至此處,此事便算是到此為止了。
以後,只要他不再做什麼,這些事情,她會永遠不再提起。
可也,不會忘記
……
裴笙上午剛走,楚胤下午就回來了。
傅悅有點出乎意料,以為他明日才能到,正好是聶家的忌日,可他趕在今日就回來了。
傅悅正在午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正被一道炙熱溫柔的目光定定看著,忍不住睜眼,就看到他坐在旁邊,一身風塵,面色甚是憔悴,一雙眼都布滿了血絲,卻繾綣的看著她。
傅悅還以為看錯了,眨了眨眼,又揉了幾下,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你回來了?”
他布滿血絲的眼眸,溫柔的可以滴水,聲音低沉溫柔,有點沙啞:“嗯,回來了。”
傅悅面色大喜,立刻騰地起身,然後撲到他懷裡,喜不自勝。
笑著,卻一臉委屈,眼眶紅了,語氣也是悶悶的,像是在控訴:“你可算回來了……”
他離開的時候是九月初,現在都十一月中旬了,又是兩個月。
楚胤抬手抱著她,低低笑著,語氣寵溺:“怎麼了?想我了?”
傅悅一把推開他,委屈又懊惱的瞪他,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麼?肯定想啊,想你都想的睡不著吃不好呢,怎麼?難道你不就不想我?”
他老老實實的點頭說:“想,我也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著。”
傅悅上下掃了他一眼,見他這一身風霜滿臉憔悴,目光有些心疼,完了撇撇嘴:“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話,姑且信你。”
楚胤低低笑著。
傅悅看了屋子四周,沒人,再看看外面天色,還早,想來她也沒睡多久,不由問:“你到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有一會兒了,不忍心。”
傅悅心裡暖暖的,面上卻故意板著臉催促:“那你還不快去沐浴,洗一洗你這一身風霜?你看你這鬍渣子,我想親你都下不去嘴。”
楚胤:“……”
他愣了一下,然後愈發笑的愉悅,來了興致,直接捧著她的臉,狠狠地親了她一下,用他那扎人的鬍渣子蹭了一下她臉,在傅悅還一臉懵的時候,收放自如一般站起來笑著走出去了。
笑的那叫一個蕩漾,可見心情愉悅至極。
傅悅:“!”
她張了張嘴,一臉不可思議,氣急:“楚胤,你去南境都跟那些糙老爺們學了什麼鬼?”
竟然學會用鬍渣扎她了!
他笑著信步走了出去,沒理她。
傅悅摸了摸自己剛才被他鬍子蹭過的臉頰,有好氣又好笑,掀開身上的毛毯子起身,找來外衣穿上,跟著走出了外間。
知道他回來,下面的人早就準備好了沐浴的水和膳食,很快就送了來,傅悅索性沒什麼事做,幫他洗。
楚胤樂的如此。
他這次南下想來沒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身上沒添新傷,依舊是之前的樣子,就是瘦了許多,這不,臉小了些,身形也乾瘦了點,還好,不影響他什麼。
傅悅只是單純的想給他洗一洗,然後和他一起用膳,然而,澡是洗好了,膳卻顧不上用了,她就被他……
素了許久的男人,突然有肉吃了,那叫一個不知疲倦……
傅悅夜半醒來,身邊的人睡得很沉,她揉了揉酸軟的腰,忍不住憤憤的踢了他一腳,才起身下床,套了衣服遮住身上的痕跡,往外走去。
伺候的人都守在外面,連同清沅都在,估計是猜到她夜間會醒來。
她和他這半日又半夜在裡面幹嘛了,估計這些人都知道了,傅悅想到這一點,耳根子有些紅,但是她是誰啊,怎麼可能會在人前害羞,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吩咐備水沐浴,再讓人傳膳。
他是用不著了,她可餓的緊,本就沒吃晚膳,又折騰了那麼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很快送來了水,她沒顧自己先沐浴,而是親自給他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再讓人換了被褥,讓他睡得舒服,自己猜顧得上沐浴,後用膳。
填飽了肚子,她命人都去休息後,這才回房躺在他身邊,繼續睡。
楚胤這一次回來也是趕時間,途中沒怎麼休息,原本得睡個一兩天才能緩過來,可第二日不同尋常,他似乎是潛意識記得,所以早早就醒了,她一睜眼,就撞進了他幽深如墨的眼眸中。
見她醒來,他笑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鬢角:“醒了?”
傅悅怔了一下,才想起他昨日回來了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坐起來,睡眼惺忪:“你怎麼醒來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