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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傅悅要走,趙禎立即道:“你站住!”
傅悅確實是站住了,扭頭過來面朝趙禎,一臉茫然,漫不經心:“太子還有事?”
趙禎咬牙道:“楚王妃在這裡鬼鬼祟祟偷聽別人說話,還這般不知禮數的胡說八道,怎麼?這就是祁國的教養?”
傅悅愣了愣,而後忍不住哂笑:“呵……”
“你笑什麼?”
傅悅很不客氣的道:“太子這話也是好笑了,明明是你們在裡面偷偷摸摸,我路過聽見了而已,怎麼就是偷聽了?就算是聽也是光明正大的聽,你怎麼倒打一耙啊?自己幹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振振有詞,這是什麼道理?”
趙禎:“……”
好想殺人。
一旁的楚馨沒好氣的附和:“就是啊,自己偷偷摸摸,還反過來說別人,小人行徑!”
趙禎頓時臉色冷沉下來,怒聲呵斥:“放肆!”
他這一聲吼,傅悅立刻就很不高興了,一把拉過楚馨護在身後,衝著趙禎怒道:“你吼什麼吼?嚇壞小馨兒我抽死你?”
趙禎:“……”
連陰沉的沒法看,看著傅悅的眼神,布滿了陰戾,殺氣難掩。
對傅悅的厭惡,愈發的深。
他沒吱聲,傅悅冷嗤一聲,笑眯眯的諷刺道:“哦對了,我二哥和我說過,只有畜生才會隨時隨地發情,太子真是好雅興啊!”
其實事實上,她也不懂什麼是發情,但是,結合剛才聽見的動靜,和二哥以前和她說的那些才子佳人私會的故事好像出入不大,正好派上用場了。
嘿嘿嘿……
趙禎勃然大怒,正打算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分寸膽敢諷刺他是畜生的賤人,卻又聽見撲哧一聲,有人在笑,明顯還是聽見傅悅的這句話才笑的。
他臉色愈發不好,咬牙低喝:“是誰?滾出來!”
一抹紅影緩緩從宮牆那邊躍過來,落在了他們旁邊。
是一個男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長得十分精緻的男人,穿著一襲紫色衣袍,手握著一把摺扇,身姿修長面如冠玉,面上帶著的一抹很淺的笑容,如沐春風,風流倜儻。
“臣弟參見太子皇兄!”頓了頓,有移向傅悅的方向,只是禮數隨意了些:“見過楚王妃!”
趙禎眯著眼看著他,出言便是質問:“老七?你怎麼會在這裡?躲在後面偷聽本想做什麼?莫非你跟蹤本宮?”
是了,這便是七皇子裕王趙禩。
趙禩嗤笑:“太子皇兄這罪名可就扣大了,臣弟不敢,也沒興趣跟蹤你,莫非太子皇兄被情愛沖昏了頭腦,不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趙禩道:“這堵牆後面,便是臣弟母妃的寢宮,臣弟眼瞅著離宮宴還有一會兒,便過來瞧瞧,是太子殿下您動靜太大了,臣弟原以為是哪來的狗男女如此大膽在此私會呢,卻不曾想,竟然是太子皇兄和……沈家小姐,可真是令人吃驚呢!”
趙禎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那邊的沈知蘭,面色難看的厲害,一陣無地自容之後,掩著臉跑了。
趙禎咬牙道:“你母妃不是已經死了麼,你來看什麼?分明就是居心叵測的藉口!”
趙禩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面色變得冷淡起來:“太子殿下和母后向來不親近,自然是無法理解臣弟的思母之心的!”
趙禎被戳中痛處,卻是啞口無言。
他和皇后不親近,和謝家也如同陌生人,這是他最大的不甘和恥辱。
明明是皇后嫡子,卻不被母后所喜,明明有謝家那樣的外族做後盾,可謝家卻對他視若無睹毫不支持,讓他在兄弟之中備受嘲諷,一直抬不起頭,唯一的作為嫡子的優勢,也是岌岌可危。
也不曉得是不是太過氣極,他直接拂袖而去了。
趙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嘖嘖了幾聲,嘆息道:“脾氣越來越差了,也不怕自己把自己氣短命了!”
聽見他這句話,一直站在一旁聽著兄弟倆唇槍舌戰針鋒相對的傅悅忽然笑了。
趙禩收回目光,看著傅悅,有些困惑:“王妃笑什麼?”
傅悅沒回答,反問:“你是誰啊?”
“裕王趙禩!”
傅悅一陣茫然後,記起了這麼個人。
她記得趙禩這個人,倒不是說接觸過或是見過,而是之前選夫的時候,秦皇后來提議的四個皇子之中,正好有他,據說,長得也特別好看,是暨城出了名的美男。
只可惜,她看不見。
“哦!”
趙禩挑眉:“楚王妃還沒說呢,剛才在笑什麼?”
“笑你啊!”
趙禩:“……”
“本王有何可笑?”
傅悅冷哼:“強詞奪理,你明明一早就在那邊偷聽了,不是故意的才怪!”
趙禩挑眉:“你怎麼知道?”
傅悅翻了一記白眼。
趙禩忽然想起,傅悅似乎聽覺極好。
上次選夫的時候,那麼多人的大殿中,楚胤喝酒的輕微的聲音,她都聽見了,還準確無誤的指出楚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