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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侯爺愛女,總不會差到哪去。
裴笙撇撇嘴:“才沒有呢!”
傅悅訝異挑眉:“嗯?怎麼說?難道裴侯爺那麼疼你,還能虧了你?”
裴笙攤了攤手道:“爹爹和娘親倒是想廣邀賓朋為我隆重辦一場,可我不喜歡啊,才不喜歡一群不認識的人圍著我轉呢,仿佛我成了觀賞的猴子似的,就沒讓他們鋪張,只請了些親族好友一道擺了個小宴,當時還是謝伯母給我授禮的呢!”
這倒是她的作風。
不過,裴侯爺夫婦如此疼她,能順著她的意這般不聲不響的給她辦及笄宴,估計這丫頭沒少鬧脾氣,她最討厭這種麻煩的事情了,以前若不是非要參加不可的宮宴,她是絕對不會搭理的。
今日這場宴會,裴夫人能把她拖來也是不易。
傅悅無奈一笑,走了幾步後,狀似無意的扯了個問題問:“對了,剛才我見裴夫人她們與安國公夫人聊得挺開心的,她們聊什麼呢?”
裴笙回想了一下,道:“也沒什麼,就寒暄幾句,原本娘親和謝伯母穆嬸嬸她們正在閒話家常,那安國公夫人忽然走來打了招呼,客套寒暄了幾句你就來了!”
“她自己湊過來的?”
裴笙頷首:“對啊,她也是剛到不久,誰也沒搭理,就直接過來與我們打招呼說話了,而且還誇了我呢!”
說著,她還是有納悶:“悅姐姐,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啊?”
康王妃是安國公的妹妹,如今趙拓死了,康王妃指控裴家殺人卻被康王以癲狂軟禁,這些事情雲家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皇帝的意思,雲家多少也該對裴家有些心結才對,安國公夫人今日卻好似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和裴夫人她們談笑風生,自然是有些古怪,所以她才覺得奇怪,特意詢問裴笙。
不僅主動過來寒暄笑談,還誇了裴笙?
她不了解這位安國公夫人,只知道她出身北境,是個北境富戶之女。
雲家原本也是將門之家,先帝時期曾出過一位一品將軍,便是雲弼的父親,只是不慎獲罪於先帝,雖未曾落罪卻也不得重用,最後抑鬱而死,雲家就此逐漸沒落,後來安國公雲弼年少去了北境,入伍聶家軍,在當年秦國國喪北梁來犯的那一戰中立下了不小的軍功,被論功提拔為四品將軍,娶了當地的富戶卓氏之女,便是這位安國公夫人。
據說,還是雲弼在北境的時候認識的,倆人是兩情相悅結為連理的。
雲弼在北境駐守,所以這位本就出身北境的雲夫人自然極少在暨城。
後來雲妃入宮,雖不算十分得寵,卻也蔭及家族,兄妹倆一個在邊境駐守立功,一個在宮裡蒙受聖寵,雲家慢慢復起,在雲妃有孕後,皇帝又將雲弼和雲妃的妹妹賜婚給喪妻滿三年待續弦的康王,之後雲家便再度崛起了,當年傅悅還小的時候,曾見過一次這位雲夫人,當時雲弼是聶家軍座下的一員二品大將了,又是她父王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雲弼舉家回京,特意領著雲夫人去慶王府拜訪,傅悅也是那一次見到過這位安國公夫人。
而雲弼,是當年聶家軍座下眾多將領中沒有被牽連的其中一個!
也就在當年聶家覆滅戰事結束後,雲弼比以軍功論賞得以封侯,領二十萬大軍鎮守西北邊境。
他是皇帝的人,只是前段時間楚胤和她說過,當年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因為北漢已經撤軍,北梁卻新增大軍捲土重來,且因為拿著重整的邊境布防圖,又有人裡應外合,北梁來勢洶洶勢如破竹,所以二叔帶著大哥他們領軍前往支援,留下雲弼在西北一線整頓戰後的事情,構陷聶家的事情,雲弼自然也沒有參與其中,而他當時不在,也有了不被牽連的理由。
如今雲弼得封國公手握大權,雲家炙手可熱盛極一時,這位出身商戶本被人瞧不起的安國公夫人儼然成了不少人討好的對象,她卻一直不理會那些人,都說這是個有傲氣的不好相與,今日也是誰也沒理,卻湊到了裴夫人她們這裡,可不管是因為各自立場還是因為之前趙拓的死,這位安國公夫人都沒有道理主動與她們交好吧。
這一點,令人費解。
“是有些奇怪,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不過不管她想做什麼,只要以後你不與她接觸,她便也做不了了!”
裴笙點了點頭:“也就今日而已,以後我跟她肯定也見不著了!”
傅悅莞爾頷首:“那倒是!”
可她們還是想的簡單了。
及笄禮結束後,榮王府擺起了宴席,因為人多男女不同席,所以傅悅只能和裴笙湊在一起吃了一頓,期間對宴席上的動靜也沒搭理,還好,這麼長時間下來,大家都曉得她不愛搭理人,也沒人敢上前打擾她們。
一場宴席,榮王府辦的誰都挑不出錯處,算是賓主盡歡。
安國公夫人的反常舉動,確實是有原因的。
因為就在兩日後,一件事情,打得大家猝不及防。
裴開和謝蕁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傅悅早前就讓安姑姑幫忙做些小衣服小肚兜,到時候送過去,自己閒來無事便要學著做起了肚兜,正在縫線,楚安急匆匆的進來報了一件事,傅悅一驚,直接把手指頭扎破了。
可她顧不上手指的疼痛和沁出的血滴,與沒理會安姑姑她們的的驚呼和詢問,猛然抬頭看向楚安,拔高了聲音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