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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想往後挪,哪怕挪幾日都好,可是剛提起,母親就訓了她一頓。
傅悅一聽,果然也是頗為無語,沒好氣的道:“說什麼胡話呢?大婚在即的人,可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裴笙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我娘親也是這麼說的。”
傅悅:“……”
裴笙嘆了一聲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就傷心。”
說著,她想起什麼,瞟了一眼傅悅,問:“話說回來,你今日怎麼自己過來?楚王哥哥不是回來了麼?他不來看看他干閨女?難不成也去謝家了?”
想起已經和她分別了半日的人,傅悅神色頗為落寞,輕輕呼了口氣低聲道:“他今早離京了。”
裴笙有些吃驚:“離京?不是才離開了一趟回來沒多久?”
傅悅點頭,悶聲道:“嗯,又走了。”
裴笙納悶:“剛回來沒多久又走?做什麼啊?”
傅悅解釋道:“去南境巡查軍務啊,他已經好些年沒有去過了,本來就還沒完的,聽說了謝蘊的事情才趕回來一趟,如今自然是又得再去一趟了。”
南境的具體情況自然不好讓裴笙知道,也沒必要,而且楚胤這一次去,也確實是要好好巡查一趟南境軍務,算起來他已經有十餘年沒去過了,一直都是下面的人把軍務送來給他處理,每年的例行巡查也都是孫策負責,對南境軍中的情況他也大致知道,可也總得去一趟,倒也不是擔心他們會陽奉陰違聯合欺瞞,只是,這是作為一軍主帥的職責。
原本每個地方駐軍主帥都會一年一度甚至兩度的例行巡查,特別是邊境,更是不容懈怠,秦國並沒有明確規定鎮守邊境的一軍主帥必須長期坐鎮邊境,可是若是沒事,主帥也都會長期鎮守,就像現在的安國公雲弼,還有東境的義陽侯沈鎬,以及以前的靖北侯沈霆,若是主帥不在,也必須得有主持大局的人坐鎮,大多是副帥,例如以前裴侯身體不大好,這些年西境都是裴開這個世子兼副帥常年鎮守,或是可以代替主帥行使所有職責的大將,就像當年她父王常年在京中住著,北境都是由她二叔或是葉將軍主持大局,只需要按時呈上軍務奏報即可,聶夙也會每年去北境巡查,而現在南境也是如此,楚胤去不得,軍中無副帥,只能由孫策這個楚家軍第一大將主持大局,以前他的父王和哥哥每年都會去一趟,這些年他不方便去不了,可如今既然站起來了,也該去看看,本來就打算等她身體好些了尋個機會去一趟的,帶上她一起,這次的事情湊巧撞上了,也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裴笙瞭然:“好吧,懂了。”
許是突然提交楚胤,本來一時還顧不上想他的,現在卻是忍不住了。
裴笙逗了幾下孩子,見小玉兒笑的開心,正要跟傅悅說,見傅悅神色落寞惆悵恍惚的樣子,眼珠子一動,湊過去瞅著她,饒有意味的笑著。
正在想人呢,突然一張臉湊過來,傅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也回過神來了,見裴笙笑的有些古怪,忙皺起眉頭問:“你笑什麼?”
這死丫頭,可許久沒有見她這般有活氣息的模樣了。
裴笙似笑非笑的問:“你剛才是不是想楚王哥哥了?”
傅悅很坦然:“是啊,怎麼?”
裴笙:“……”
沒怎麼,只是為什麼沒有一點女兒家被點中心事的嬌羞的樣子?
好吧,她忘了,傅悅一向不懂得害羞是什麼。
不過,還是斜睨著她無語的道:“才分開半日就想了,要不要如此黏糊?”
傅悅坐在小玉兒的搖床邊上,哼了一聲道:“等你以後飽受相思之苦的時候,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這話?”
裴笙很想說她才不會有什麼相思之苦,可是,剛一張嘴,本想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站在那裡許久沒說話,而傅悅低著頭逗孩子,似乎也沒察覺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更不曾察覺裴笙突然的沉默一樣。
只是,明明在逗弄小玉兒,人也是笑著的,笑意卻是有些耐人尋味。
因為沒什麼事情要做,也不急著回府,傅悅一直待在裴家,和裴夫人母女一起用了午膳,飯桌上聽裴夫人隨口提起裴笙的嫁衣已經做好了,傅悅來了興致,用完午膳就讓裴笙帶她去瞧瞧嫁衣。
裴家這次是打算讓裴笙極盡風光的出嫁的,所以不僅嫁妝豐厚,嫁衣也是做的極為精緻華貴,不僅用的料子稀有名貴,且上面的圖紋也是繡的一絲不苟,一整套嫁衣由幾個繡娘一起做了差不多兩個月,前幾日月底的時候才完工,雖然是根據裴笙的尺寸做的,但是做好之後都需要試穿一遍看看,然而,裴笙卻沒有試穿。
傅悅想看效果,催著她穿上看看,可她卻怎麼都不肯。
傅悅只得作罷。
頗為遺憾。
裴笙是真的不想穿,沒興趣,也覺得麻煩,一套嫁衣六層,穿上又脫掉委實麻煩,見傅悅一臉遺憾,微微笑道:“悅姐姐若是想看,初八那日過來再瞧就好了啊,反正你那日定是會來的,總是能看到的,也不急這一時。”
傅悅點了點頭,也只得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