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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焯點了點頭:“嗯,原本他打算來的途中就動手,可一直沒有機會,且我以為送親途中出了這樣的事極為不妥,便否決了他的意思,這才拖延至今。”
曹國相聞言淡淡笑了,抬手捋了捋鬍子道::“既然他派了人來,想必亦是準備萬全了的,那殿下便無需盡全力而為了。”
“國相之意……”
曹國相笑而不語。
宇文焯深思一下,便是明白了曹國相的意思。
宇文焯立刻笑道:“本王明白了,多謝國相指點。”
曹國相對此不置一詞,倒是問了另一件事:“聽聞陛下這些日曾見過幾次那秦國公主,對她甚為中意?”
宇文焯點了點頭:“確實,皇兄與真定公主一道遊了幾次御花園,對其性情與才貌皆甚為滿意,又與之還算投契,就連母后對她也都十分滿意。”
不同於其他的聯姻,真定公主是已經定下且不日入主後宮的皇后,所以,不僅從秦國來的一路上受的都是皇后的待遇,一到炤都,也是沒有住在使臣驛站,而是直接住進了宮裡,住在皇后住的鳳藻宮,皇帝有空會去看她,與之在有婚約散心說笑,她也會日日去給太后問安,與宮裡的人亦是和善,拋開與秦國的恩怨不談,這個皇后還是可以的。
曹國相面色有些凝重,一時並未言語。
宇文焯見他這般,又嘆聲道:“本王知道國相對秦國此次所為甚為不滿,這一路來對真定公主態度便可見一斑,可雖然秦國此次行事卑劣,這位真定公主卻是無辜,皇兄並非狹隘之人,真定公主又是定下的皇后,皇兄自然不會遷怒於她,只要她無過錯,她這一生都是我們越國的皇后,所以,國相切莫因此耿耿於懷了。”
曹國相是典型的耿介忠臣,又是一心為了東越籌謀,雖然分得清是非大局,可其實還是不願皇帝娶一個秦國公主為後的,秦國皇室之人大多卑劣,殊不知這個公主是否也如此,皇妃可以品行卑劣,可皇后卻是不得的。
他淡淡的道:“殿下所言老臣豈會不知?只是她畢竟是秦國公主,人的品行如何是難一眼看透的,何況又不知此次奉旨嫁到我們越國心思為何,老臣只希望陛下不要對她……”
動了情意。
秦國公主為後倒是不打緊的,怕就怕皇帝對這個公主動了心思,被迷了心竅,日後怕就麻煩了。
自古以來,明君被美色所惑淪為昏君的不計其數。
宇文焯笑了笑:不以為然的樣子道:“國相多慮了,皇兄只是滿意她罷了,帝王之心,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勾了去的?何況皇兄心裡都有數,對誰動情,都不會對一個外邦公主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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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體不舒服,明後天補上欠下的二更,麼麼噠
第21章 虛情假意,殺機四伏(一更)
作為親兄弟,且還兄弟情深知之甚深,宇文焯很清楚自己的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看似溫和柔情,實則冷心冷血,他比誰都理智,這麼多年身邊那麼多女人,好些對他一片痴心,可卻沒有一個真的入他的眼他的心的,一切不過是帝王權術逢場作戲罷了,這位秦國公主也一樣,或者說,比那些後宮妃嬪更難得他的心,所以,曹國相所擔心的,不會出現。
曹國相點了點頭:“既如此,老臣便沒有什麼好憂慮的。”
倆人又商議了些政事和兩日後的帝後大婚事宜,曹國相才告辭回去。
……
尚有兩日便是帝後大婚,東越的皇宮裡,張羅得富麗堂皇極盡奢靡,而作為皇后寢殿的鳳藻宮,亦是布置得喜慶一片,殿內到處都懸掛著紅色的綢緞正隨風飄飛,晃眼又奪目,點綴著這座冰冷華貴的宮殿,美輪美奐,令人目眩神迷。
後殿之中,寂靜的恍若無人,然妝檯銅鏡之前,真定公主正坐在由著四個宮女上妝。
動作又輕又靜,且還是屏著呼吸的,可見這幾個宮人是經過嚴格調教的。
真定公主午憩方起,正在梳妝打扮,一會兒又得去聽太后派來的內廷女官教導大婚的過程禮儀和當皇后之後該注意的一些事,真定公主雖然出身秦國皇室,言行舉止皆是自有教養薰陶過的,但各國禮儀多有不同,她來了這些天,除了一開始那兩日是休息,剩下的日子除了那麼幾次與東越皇帝獨處以及給太后問安,便都是在學習東越的一些禮儀和規矩,她學得快,本身又有底子在,倒也不難,只是這大婚當日該有的禮制,她卻是都不懂的,自然得在大婚之前好好學。
眼瞅著宮女又給她盤發固髻,再看著另一個宮女剛擺在梳妝桌上的一系列沉甸甸的頭飾,真定公主立刻淡淡的道:“今日就在宮裡聽女吏言傳大婚的規矩,並不出去,也不見外客,就不用打扮的過於繁瑣冗沉了,頂著頭疼。”
宮女一愣,隨即垂眸應聲:“是!”
之後,便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髮式,別了幾支珠花稍做點綴,便已是極好。
真定公主本身是極美的,她母妃是因美貌得蒙盛寵,她俏似其母,所以生了一副好樣貌,而這幅樣貌,宇文煊便很是滿意,畢竟那個男人不喜美人呢。
剛折騰好這些,外面走進來一個與這些宮人打扮甚有差異的宮女,實則卻是真定公主從秦國帶來的心腹紫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