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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倒是沒客氣拒絕,而是點了點頭,也不看他,直接道:“偶爾就行,我不大喜歡吃甜的,這東西偶爾吃倒也入味,吃多了就膩味了。”
“好。”聲音溫和輕柔,蘊含幾分寵溺。
裴笙吃了幾塊,有些渴了,正要叫圓圓倒水,雲籌已經心有靈犀一般給她倒了一杯,裴笙有些意外,不過嘴巴渴喉嚨干,也不多說什麼,端起來就喝。
然後,放下杯子,也放下那一包糕點。
“不吃了?”她才吃了點而已。
“一會兒還得過去用晚膳,先不吃了,否則一會兒怕是吃不下了,留著晚些餓了再吃。”
雲籌瞭然,隨即隨口問:“今日在府里可還無聊?”
裴笙本想客套說還好,可想了想,卻改了口:“我出去了半日,午時才回來的,也不算太無聊吧。”
“出去了?”
“嗯,我去了楚王府,去看悅姐姐了。”
雲籌知道她和傅悅關係好,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只道:“你們關係好,日後若是府里無聊了,多去她那裡走動說話也好。”
第54章 感情升溫,不會發生
裴笙聞言,想起了一些事,不由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總有幾分古怪。
雲籌不解的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裴笙忽然笑了,笑容卻不達眼底:“你就不怕我去和她說話,把你們雲家的事情都說了?”
雲籌愣住。
裴笙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正色起來,微微眯著眼,眸色不明的看著她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裴笙也不委婉或是敷衍,直接問了:“你是不是要參與朝廷黨爭?支持裕王?”
雲籌有些詫異,半晌,才淡淡的問:“你知道了?”
他問的不明確,她卻不知為何,聽出了他問什麼。
“知道。”知道皇帝屬意裕王了。
雲籌沉思片刻,才低聲道:“那你也你該明白,雲家作為裕王殿下的外族,一開始立場就是明確的,也沒得選擇,所以,不是我要不要去做,而是不得不這麼做。”
朝中參與黨政的很多人,他們都可以自由選擇押注,可是雲家沒得選,就像前禮部尚書方家,作為榮王的岳丈,其實他們什麼也沒幫榮王做,可立場明確在那裡,根本沒得選,榮王成則榮敗則亡,雲家也是,從來沒得選擇,從皇帝內定趙禩為繼承人開始,雲家就身處其中了。
裴笙也明白這些,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那裴家呢?我嫁給你,裴家也要支持裕王了麼?”
雲籌解釋:“裴家的立場,由岳父和舅兄自定,支持與否全由他們的決定,陛下要的只是這樣一個局面,但是裴家的態度總不能強求,所以,你不必擔心。”
裴笙嗤笑一聲,頗為諷刺的:“說是這樣說,可我人都在雲家了,父親和哥哥難道他們還能不顧我的存在獨善其身?我倒是想啊,可我知道,他們不會的。”
她對裴侯有些心結,可過去那麼久了,也逐漸明白,父親是疼她的,哥哥也是,雖然傅悅也說了他們是有主見的人,不會因為一樁兒女聯姻就改變立場,她也明白,可,也會影響到他們的判定和抉擇的。
雲籌蹙眉看她,若有所思的問:“裴笙,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今日你去楚王府,是楚王妃……”
裴笙沒等他說完就打斷,坦言:“是,悅姐姐同我說了裕王的事,說了朝堂即將形成的格局,雲家會深入黨爭,恐將不太平,讓我在雲家安然度日,什麼也不要管,可是我覺得,我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說著,她苦苦笑著了笑。
傅悅對她好,盼著她好的心她都是明白的,不然何必和她說這麼多,可她作為兩家的紐帶,那裡是能置身事外的。
雲籌皺著眉頭沒說話。
也沒時間對說了,因為前面有人來請他們去用膳了。
晚膳過後,雲籌和安國公以及二哥去談事情,裴笙自己走回住的笙簫院,哦,名字還是成婚第二天,雲籌給取的,這個院子挺大,原本的名字叫簌鳴齋,聽著老氣橫秋的,也不知來意,說是一直就是這個名字。
洗了個澡,也洗了頭,讓方方幫她用干布絞得八分幹了,見外面夜風微拂,她打算去花園裡走走,正好風乾頭髮。
安國公夫婦常年居於北境,不喜鋪張崇尚節儉,晚上花園也沒什麼人,所以花園不想其他府邸的那樣燈火通明,裴笙領著方方出來,一人提著一個宮燈慢悠悠的走著,好在快十五了,天上掛著月亮,勉強看得清花園的路,主僕倆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閒話,可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陣婉轉悲咽的樂聲,裴笙許多樂器都有過接觸,聽過不少曲子,可卻從未聽過這種樂聲。
不是笛,也不是蕭……
誰在吹曲子?
這又是什麼樂器?挺好聽的。
只是,這大晚上的,吹曲子本就詭異,還吹出這樣哀傷的樂聲,實在是有些嚇人。
還好,晚上後園沒什麼人,這府里比較大,在這裡聽到都並不大,更傳不到前院去。
方方疑惑的問:“小姐,這是什麼樂器啊,怎麼從沒聽過呢,而且,這誰大晚上的在吹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