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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悅淡笑,卻神色恍惚悵然:“所謂時移世易,世事難測,以後的事情我們沒有任何人可以預料得到,或許你現在覺得你不會變心,可這世間多少痴男怨女,一開始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態的,結果能走到最後終得圓滿的少之又少,你現在懷揣著一腔情深,可將來會不會變心,只有時間能證明,你現在做的再多的保證都無濟於事,至於後者……你知不知道,人心是慾壑難填的,你得到的更多,想要的也就越多,一個謊言,是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的,人心算計亦是如此,從你一開始算計她的時候,便註定了後者將永無止境?”
雲籌張了張嘴想辯駁,卻發現,無話可說。
他對裴笙,確實是一場算計接著一場的,就連現在身上的傷,一開始也是為了算計她的心,他知道她對他有了情,可她卻壓抑著始終不肯面對和承認,所以,他在遇到那場刺殺的時候,靈機一動,就想著賭一場,他確實是賭贏了,可如今,紙包不住火,全部功虧一簣了。
傅悅走回上首位置坐下,動作從容的捋了捋袖口,淡淡的道:“話至此處,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傷勢未愈,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傷勢加重,你死活我不在乎,可現在若是沒命,麻煩的就是阿笙,就當為了她想想,別再任性胡來了,回去好好想想你該怎麼做,想清楚了再說,至於阿笙,她現在暫時就在我這裡了,等她醒來,我尊重她的選擇意願,後面如何,那是你和她的事情了,我幫不了你,她現在長大了,心性也足夠成熟堅韌,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要什麼,是否原諒你,只有她自己可以決定,這些我們都不能強求她。”
雲籌知道,想要傅悅幫忙勸說是不可能了,傅悅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她不看好他和裴笙了,如今能做的就是讓裴笙留在楚王府,等裴笙緩過來,讓他們自行解決,今日想要去見裴笙也是不可能了,且不說裴笙不願見他,就說人現在還醉的不省人事,見了也無濟於事。
雲籌心下黯然著急,卻也沒有多做糾纏,坐在那裡靜默許久後,就起身告退了。
他正要走,傅悅忽然開口:“裴家那邊我已經瞞著此事,他們暫時不會知道,我希望你也儘量瞞著,最好不要驚動他們,免得讓此事更加不可收拾!”
這件事說大不大,只是他們兩個人的矛盾罷了,可說小卻也不小,因為這樁婚事牽扯的是兩個家族,如今還有分崩離析的危機,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最好是先瞞著。
第92章 貴妃病重,束手無策(二更)
雲籌也不想這件事驚動裴家那邊,所以想都沒想就應承下來,點了點頭後,便讓人扶著離開了。
他一走,傅悅在廳里坐了一陣,便起身離開回了墨瀾軒。
裴笙還在睡著,瞧那樣子,估計短時間不會醒過來了,只是眉頭一直皺著,睡得有些不安,傅悅索性就讓人燃了安神香放在屋內,讓她睡得安穩些。
正在床邊坐著一邊陪裴笙一邊思索著什麼,外面清沅進來報,馮蘊書出宮回來了。
馮蘊書一大早進宮去了,說是貴妃身體又不好了,如今都快傍晚了才回來,也不知道這一整日都在宮裡做什麼耽擱了。
妯娌倆一見到,傅悅過問楚貴妃的話還沒問出口,馮蘊書就著急忙慌的問:“我一回來就聽下人說裴笙來了,後面雲籌也來了,跟你見了之後卻自己回去了,裴笙卻自己留下了,到底怎麼回事?”
傅悅簡單說了一下:“他們鬧了些矛盾,阿笙不想回裴家驚動裴侯他們,就來找我了,雲籌追來,想要帶她回去,她不想回去,我就把她留下,讓雲籌自己回去了,不是什麼大事,大嫂別擔心。”
馮蘊書神色關懷:“什麼矛盾啊?”
那小兩口窮著都不像是會起爭執吵架的人,一個冷清孤傲一個沉靜淡然,能氣什麼矛盾,還是這個時候,搞得裴笙都離家出走了。
傅悅笑笑:“夫妻之間磕磕絆絆的事兒,就不說了,大嫂進宮待了快一日了才回來,可是姑姑有什麼事?”
說起這個,馮蘊書也顧不上再多問裴笙的事兒,神色憂愁起來,擰眉沉聲道:“姑姑病情加重了。”
“加重?”
“最近入冬,天氣轉冷,她身子本就不太好,前段時日因為謝家和婉清的事情焦心憂愁,病的本就嚴重,才剛因為謝家的反轉和婉清母子的安然好了一些,可一入冬,就避免不了的病情加重,太醫說,她怕是……”
傅悅面色一變,血色盡退:“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只知道楚貴妃身體不好,看最近不是已經好了些了,她以為這次說是病了,也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病根在身反覆發作罷了,可現在竟然連太醫都這般束手無策?
馮蘊書凝重嘆息,憂心忡忡:“姑姑的身子你要是知道的,一向不太好,特別是這兩年總是反反覆覆的病著,之前倒也不算什麼大病,不過是身子的病根反覆發作,吃些藥調理就好了,可前段時間大病一場,底子早已不堪,若是其他時候還好,可如今入冬了,她最是受不得寒了。”
傅悅凝神沉思許久,無奈低語:“那看來得請舅舅去一趟了。”
前兩日那兩位已經說好了近期會離開。